第一次看见,苏伦笑容更加的甚:“有个性,我喜欢,今夜爷爷就要将你们两个美人都收入帐中。你们两个还不快将她们给我抓起来。”
他冲着旁边两个吓得小脸发白的宫女吼道。宫女身子一震,看看苏伦又看看慕南絮身边的何采南,一动也不敢动。“没有的东西。”
苏伦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两个宫女脸上。被打后,宫女脸上都挂着泪水,可是眼中透出强烈的恨意。苏伦越发恼怒,冲上来就要硬强,何采南身形鬼魅一般,已经飞快的闪到了他的面前,将慕南絮和蓝岚护得严严实实。苏伦怒声道:“你这个刁民,难道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何采南却是不动声色地一笑,眼眸异常阴冷道:“没错。”
两个宫女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在心中叫苦,谁知道苏伦王子又是受了什么气非要出来走走,结果还遇上了这么不好惹的主。她们两个看着眼前的局面,谁要是卷进去,只怕还要当场死于非命。还不等她们作出反应,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何采南竟然已经将苏伦举起了。他一只脚踩着对方的膝盖弯逼着他跪倒在地,声音清冷凛冽:“没听见我家娘娘跟你说的话吗?”
苏伦昂着头,桀骜不驯的模样:“娘娘?这草原里哪来的娘娘,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今天就别想走出这草原。”
慕南絮淡淡一笑,竟拔下自己发间的簪子,轻轻抚摸了一下,随后缓缓上前两步,将那锋利的簪尖抵住了对方的咽喉,她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地道:“大王子,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每次人家威胁我,我心里就会很害怕,一害怕晚上就睡不着,长期失眠的人脾气可不大好!”
听到她这样说,苏伦脸色骤变,他可没有听说过东芝有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可如今他是骑虎难下,要他现在服软是万万不能的,当下冷冷道:”你敢怎样!“慕南絮手中一动,他的血终于从毛孔中渗透出去,血丝落到玉质的簪子上,立刻消失了,不留下一点痕迹。她的声音格外温和,在这种场景下听起来却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杀了你应该也没什么吧。”
杀了我?苏伦的眼眸越发狠厉,他紧紧盯着对方,一只手攥得发白,胸腔剧烈起伏着:“你敢!”
慕南絮转头看向蓝岚道:“你觉得我敢吗?”
蓝岚愣了一下,肯定道:“敢。”
她说完这一句话,慕南絮便微微一笑,转头下令道:“何将军,麻烦先废了他的一条腿!”
苏伦终于慌了,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在一瞬间全部洞开。他不敢相信,在这草原上还真的有人敢动他。何采南眼眸之中透出蚀骨的寒意,手风疾落,只听见”咔“的一声,骨头被打断的声音,伴随着苏伦一声惨叫,那声音极为凄厉,几乎震动周围草地的蚱蜢。苏伦整个面孔怪异地扭曲着,谁也说不清那是什么神情,狂怒或者大哭,像是痛苦到了极点,整张面孔已经没办法保持一个表情了。慕南絮微微一笑,风卷起了她束起的长发,她缓缓地走近了他,轻盈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卷起,但脸上笑容却是十分的冷淡,叫人心底发怵:“大王子,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这次是你的右腿,下一回就是左腿,再下一回……”慕南絮说着,用簪子笑眯眯地戳了戳对方的太阳穴道:“你要记住,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你的惹得起的。”
苏伦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从右腿关节处传来,痛得把他整个人都贯穿了。他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却仿佛透过那张美丽的面容看到了美人皮相之下那凶兽般的神情,此刻,他已经被慕南絮阴冷的模样吓坏了,甚至于忘了那右腿被废的剧痛。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得罪了让你生不如死的人,眼前的慕南絮就是这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的那阴冷的目光中,他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原本的强硬已经全然都没了,只是浑身打着颤,一个字发不出来。慕南絮越发笑得从容,她淡淡地道:“我知道今天是草原节,每个人都不免会多喝几杯。酒这个东西虽好,可若是要趁着酒气做些什么,最好还是掂量掂量自己,不然的话……”苏伦恐惧地盯着她,没有出声。慕南絮转头,眸中带着笑意,十分清闲道:“你们两个,今晚大王子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右腿,尽快带他回去医治吧!”
“是,是。”
宫女看到了慕南絮的狠劲,根本不敢说一个不字,慕南絮微笑道:“我不太喜欢多嘴的人,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是,奴婢们只看见王子喝多了酒去骑马,然后从马上摔了下来。”
慕南絮很满意,挥了挥手,让她们带着碍眼的苏伦下去。她一低头,只见蓝岚的手腕之上有一圈青色瘀痕,可见苏伦刚刚抓的有多用力。慕南絮轻轻摇了摇头,“你还是先回帐篷吧,那里至少还有格雷亚的人看着,总不至于让自己落入这样的险境。”
蓝岚万分感激的向慕南絮道了谢,由曲儿搀扶着离开了这里。何采南摇了摇头道:“我印象中蓝岚没有这样懦弱啊,怎么指使被人抓住了手腕,调戏了几句就哭成这样,难道真的是嫁了人的女人,性格也会跟着变?”
慕南絮看着他茫然,笑道:“你真觉得一个人的性格有这么容易变?”
何采南皱紧了眉头道:“可是她刚刚真的哭得很厉害啊。”
慕南絮目光悠远:“蓝岚性格倔强,就算委屈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哭的。”
何采南满脸不解:“娘娘,为什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慕南絮微微一笑,却不再多言了,随后她向何采南道:“走吧,我们回去,不然一会儿柳如眉可要等得不耐烦了。”
何采南点了点头,慕南絮往会场走,边走还担心地道:”娘娘,我们今天废了苏伦的一条腿……“慕南絮神色冷然地道:”这是他咎由自取!想要借酒行凶的男人我废他一条腿已经对得起他了,若不是顾忌到草原王,今天我就要了他的命!“听慕南絮说得如此阴狠,何采南不禁神色一变:“我还从来没见娘娘发这么大的火。”
他仔细想了想,以前好像听小肆说过,慕南絮唯一一次动很大的气是一个叫高桥的下人负了自己的妻子还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似乎娘娘一直对品性低劣的男人都有着一种憎恶。想到这里,何采南感慨了一下自己是个好男人,不然也不能跟慕南絮一起旅行这么久了。还没有重新走进会场,慕南絮他们就被官兵团团的围了起来。“看来是来找我们算账的。”
慕南絮冷冷一笑。特伦冷喝一声:“慕南絮,我们好心让你参加草原节,你却杀了我兄长是何意思!”
慕南絮一笑,眸中却是燃起来一丝异味,“你说苏伦死了?”
特伦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明明就是你让人杀了我兄长,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这个女人,我今天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何采南听到这里,不由就是一愣,他们只是断了苏伦一条腿,怎么现在人就死了,明明与他们分开还不足半个时辰,难道是刚刚那两个宫女?那两个宫女应该跟了苏伦很长一段时间了,不可能会杀了他们的主子。于是道:“特伦王子,苏伦王子并非我们所杀,还请王子调查清楚。”
特伦冷笑一声将一把沾染着血的长矛丢在了地上,何采南吃了一惊,仔细瞧了瞧那长矛,他当然认识这把长矛,何采南使得是长矛,而且这长矛还是他亲自命人打造的,可由于出门带着长矛很不方便,所以这把长矛他一直收在行礼中。何采南疑惑道:“我的长矛怎么会落入你手中!”
特伦笑容越发冰冷道:“铁证如山,你还死不承认!我兄长不过就是多喝了几杯挡了你们的去路,你们竟狠心的杀了我兄长,真当我东芝无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