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守门的衙役不由得还往里面张望了几下。听说是个大美人,只可惜昨日不是他当值,没看到美人的真颜,现在黑压压的更是连什么都看不清了。不过还好自己今天当值,不然就连另一个美人也看不见了。“小姐你真的要一个人进去吗?”
依兰拉着慕南絮的手满是担忧的朝里面望了望,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慕南絮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铁门铁窗铁锁链,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慕南絮刚刚走进来秀眉就微蹙,这个味道着实让人讨厌。女子手脚都被镣铐捆绑着只要轻轻一动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慕南絮就这样站在牢门前看着她,细微的呼吸声在这牢房中都会为无限放大。女子翻了个身像是从床上醒过来,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牢门。滴答、滴答。心跳的声音方法也跟水滴的声音同步。“你还打算在哪里看多久?”
女子终于开口了。“我以为你还打算睡一会儿。”
“在这个地方睡觉?”
女子轻笑了一声,“你来试试。”
她从小锦衣玉食,最狼狈的时候最多也是在白府当医女,不过她也是被当贵宾对待没有做过一点辛劳的事。“我很想知道你在白府还做了什么?”
“你觉得我都做了些什么?”
“五个月的身孕却是连一点孕相都没有,你说你作为母亲会不会太狠心了。”
狠心?要是在以前她或许会觉得自己这样的决定是狠心的,可是现在,不会。她反而很期待,期待慕南絮与那个孩子再次相遇的时候。“试探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就说说你要怎么处置我吧。”
上官倾城翘着腿,一改往常的优雅多了些痞气。“你变了。”
“你不也变了吗?变得更加优柔寡断。”
上官倾城嗤笑着,像是看到多大个笑话,“你要是有初见时那股狠劲,我现在早就没命了。”
是,如果是初见时,她真恨不得立马抽筋剥皮。可是现在比起过往恩怨,她更想知道他们在上卞究竟还设了什么陷阱。“我在何家给你留了个礼物,趁礼物还没有被发现,你快去拆开吧。”
上官倾城的轻笑声在封闭的环境中更显鬼魅。慕南絮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慌乱起来,相反一动不动的静得可怕。上官倾城的笑声逐渐停止,她突然觉得后背起风像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紧贴着她。“原来是这样。”
“你、你知道什么了?”
她太过淡定了,让上官倾城不由得开始慌张。“这天牢底层自修建后一共关押过三个人,一个是当年使用巫蛊咒巫族人,一个是李越离,而你刚好是第三个。”
滴答、滴答。水滴声突然停了下来。上官倾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脚底板往自己的身上爬,又痒又痛。“你做什么了?”
上官倾城惊呼道。“你认为我做什么了?”
上官倾城又蹦又跳还不停的抓自己的腿,她认定慕南絮一定是将什么虫子放了进来故意折磨她。“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何家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你立马给我把这些东西收回去。”
上官倾城将自己的皮肤都抓烂了,黏糊糊的让她觉得自己的手都是恶心的。“七殿下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没感觉到吗?他此刻就在你身边。”
“呀!你胡说八道什么!”
上官倾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张望着四周甚至还低下身子抓起地上的棒子做防御。“果然是鹣鲽情深,一下就拿到七殿下的长骨了。”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这一刻眼前却格外清晰,骨头,到处都是骨头,连自己刚刚躺过的那一张床都是人的头骨搭建而成。天昏地暗。滴答、滴答,水滴又开始不停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