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被劫,上官倾城逃走,刑部派出大量官兵也没有将人给追回来,刑部尚书连夜找到了李越离,李越离大怒之后下令将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封口,伪装成上官倾城在天牢畏罪自杀的样子禀报上去。何紫言被慕南絮请到丞相府喝茶,结果接待他的却是慕蓝山。何紫言无奈笑道,慕蓝山假借慕南絮的名字将他叫来,看来是想把格雷亚这块烫手山芋交到他手上啊。上官倾城还在的时候这件事就不好处理,现在人都被慕南絮放走了,这件事不就更麻烦了吗?“这件事不是本王不帮,只是这上官倾城都已经死了,我就算是能劝动父皇放人也总不能将一具尸体给王子送过去吧。”
何紫言看着桌上煮着的大红袍色泽鲜润,香气馥郁,光这一壶恐怕也得好几十两银子。慕蓝山不急反笑,慢慢将煮开的大红袍倒在茶杯之中,道:“言王早前还是何大人之子的时候就与小女有婚约,微臣让人看过,两个月后就有一个黄道吉日非常适宜嫁娶,只要言王愿意帮忙,那小女与言王的婚事……”何紫言微微抬眸,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丞相是打算用女儿换自己前途坦荡啊。”
“不敢,微臣也是想要为南絮择一门称心如意的婚事。”
“可南絮性子倔,只怕知道了丞相大人与本王私下达成协议心中会有不满。”
“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言王您一表人才,对南絮也是一片深情,我相信南絮一定会满意这个结果。”
慕蓝山言辞凿凿道。何紫言看着他但笑不语,慕南絮要真是一个能听父母之命的人他慕蓝山又何须假借慕南絮之名将他请来商议格雷亚王子一事。不过,格雷亚一事始终也是要解决的。父皇最近也为此很是头痛,要是能顺便做个顺水人情,得个便宜岳父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格雷亚一口一个‘絮儿’的,叫着确实让人心烦不如早早将他赶走,眼不见为净的好。“那本王明日就让人将聘礼送过来。”
“好!”
慕蓝山高兴地脸上的老褶子都出来了,这不仅是确保了他官位的稳定,更是让他慕家在整个齐楚更上一层的决定。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慕南絮的耳里,不过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精力去关注何紫言和慕蓝山私下达成的协议。她只觉得整颗心都在颤动,四肢仿佛都僵硬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或者是因为有太多的千言万语想说而不知从何说起。他的笑容还是依旧这般温暖,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几分刚毅就像是暴风雨后的太阳在努力冲破乌云。“絮儿。”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像是大病初愈久未进水才能发出的声音。他在叫她,他真的在叫她,他回来了。慕南絮感觉到自己胸口沉重的起伏,抑制不住的情绪一直在眼里打转,她扬起嘴角正准备朝他所在的地方奔跑过去。一抹清丽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白衣胜雪、红袖添香,尤其是脸上的落梅妆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千娇百媚。“王爷府中都已经收拾好了。”
女子声音轻柔如风,仪态端庄贤淑,与他站在一起只会让人想到郎才女貌。慕南絮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人遏制住了,挂在嘴边的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喜悦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无情的冷漠,“表哥。”
短短两个字却将她数月来的想念化为乌有。霍宸凌心中一震,眸间多了几分黯然,他明显的感觉到慕南絮对自己又多了几分疏远,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了无音讯吗?还是因为……霍宸凌轻轻的看了眼身边的疏影。不,不会的,她不是会嫉妒的那种女人。慕南絮将他轻轻地一瞥尽收眼底,那般温柔绝不是毫无关系。“婠婠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表哥是抱得美人归。”
慕南絮微微扬起嘴角,尽量不让自己的真实情绪外露。疏影听到慕南絮的打趣,白皙的脸颊瞬间泛红,柔情似水的目光偷偷的看了眼霍宸凌。“她叫严疏影,是夜阑国严边将军的妹妹。”
霍宸凌介绍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光是听到名字慕南絮就不自觉的想起了霍宸凌最爱的那一首诗。“对,我的名字就是从那里来的。”
严疏影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她兴奋的牵着慕南絮的手说道:“我出生的时候刚好是梅花盛开时,那时候京禺的大街小巷都洋溢着梅花的香气,所以父亲就为我取了这个名字。”
超凡脱俗,俏丽可人,她的确与这个名字很般配。慕南絮将自己的手收回,微微一笑,“表哥才刚回来,府中肯定还有事需要处理,南絮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慕南絮走得急快,生怕下一刻自己的从容就会瞬间破灭。她不敢回头,更不想看见他的身边站着别的女人。霍宸凌的手伸在半空中,确是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王爷?”
严疏影偏过头疑惑的看着他。“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严疏影高兴的挽过霍宸凌的手,随着他慢慢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