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殿里,上官倾城,慕蓝山,七殿下李越离,九殿下李溯渊,吏部袁大人凡是与事件有关的人一个不落的都出现在了这里。慕南絮慢慢走进来,上官倾城目光阴冷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一口吃掉一般。慕南絮看了上官倾城一眼,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李梁坐在龙椅之上,正色道:“这件事事关齐楚颜面,所以朕不得不亲自过问,慕南絮,上官倾城指认你强逼她喝蛊酒毁她清白,你可认?”
慕南絮满脸疑惑,显然是对这番指控毫不知情,上前回道:“南絮与倾城姑娘并不相熟,府中下人也能为南絮证明这几日民女未曾出过府邸,南絮不知倾城姑娘为何要这般冤枉与我。”
“陛下,倾城虽为罪人之女,但从小也只礼义廉耻,如今身为郡主更是洁身自好,若不是有人有心下蛊,倾城怎会与自己的亲哥哥做如此有违天理之事。”
上官倾城眼圈略红,脸色发白,唇上无半点血色。如此一娇艳美丽的花朵现在眼里却全是愤怒,只要是身为男人皆是会流出不忍之心。慕南絮冷冷地看着上官倾城,越发觉得美丽的皮囊下不管隐藏着多么丑陋的心,男人都还是愿意接受。“倾城姑娘的‘有人’看来指的就是我了?”
“不是你,这世上还有谁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上官倾城厉声道。慕蓝山面色阴晴不定,显然他的心中也认为这件事与慕南絮逃不了干系。可是慕家就慕南絮这一个还能用上的女儿,不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保住她。但是陷害群主、破坏联姻这件事的罪名如此之大,就算他有心想要帮她解释也只怕陛下会认为他有心护短。李越离目光阴冷的看着慕南絮,他心中知晓这件事定是慕南絮一手促成,不过更令他失望的是上官倾城。陷害慕南絮不成,反倒与自己的哥哥搞在一起,还被吏部尚书袁大人当场撞见。清誉不在也就罢了,至少等她嫁给格雷亚以后,他还能让她利用格雷亚在东芝的势力帮助他东山再起。可是她却偏偏选择了告御状,想要拉着慕南絮一起死。“倾城姑娘说我恶毒。”
慕南絮眼眸中流出漠然的神情,“南絮自打来到上卞,除却一些宴会邀请,每日都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上卞相识的人一只手也能数的过来。南絮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姑娘,竟不惜用自己的清白也要诬陷于我。”
李梁左右看了眼慕南絮和上官倾城,在他的印象当中慕南絮虽然有些小聪明,但绝没有胆子敢在天子眼底下做此等胆大包天的事。而上官倾城,远嫁东芝是她唯一的活路,她会拿自己的清白和性命来冤枉慕南絮吗?“父皇,儿臣可以作证,慕南絮的确鲜少出府。”
就在李梁犹豫不决不知他们两人谁说的是真话时,李溯渊突然上前说道。慕南絮微微抬眸看对上李溯渊的视线,李溯渊浅浅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鲜少出府也不能代表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上官倾城满是怨恨的看着慕南絮,如是可以她真想就这样冲上去一刀杀死她,“陛下可以派人去询问民女的婢女和慕府的管家,他们都知道今日慕南絮约了民女去烟花巷柳之地。是她,是她想要毁了两国联姻,引发战争。”
李梁狐疑的看着慕南絮,几乎就要相信上官倾城所言。王氏通敌,上官起兵,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事让李梁越发觉得身边的重臣个个居心叵测,慕南絮是慕蓝山的女儿,说不准就是慕蓝山和哪个国家达成了协议,利用自己的女儿企图引发战争。慕南絮将李梁的猜疑尽收眼底,高声道:“陛下,事到如今有句话臣女不得不说了。”
“说!”
李梁说道。“这件事有关南絮清誉,原本臣女是不想说,可如今倾城姑娘咄咄逼人,欲害我蒙上不白之冤,强加罪名到慕家身上,臣女就不能不做事不管了,臣女死不足惜,可父亲对陛下一片忠心,决不能让人随意冤枉。”
李梁点点头,对慕南絮这护父之心尤为欣赏,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朕自然会还你公道。”
慕南絮慢慢道:“南絮今日确实是收到了上官倾城的邀请函,不过上官倾城选择的地址却让臣女不敢赴约,臣女本想拒绝,可突然想起格雷亚王子最近也有发出过邀请,思及前后,便相邀王子与南絮一同前往,谁知还没同去就被叫到了皇宫。臣女实在不知上官倾城为何要这样说,可以上所言句句属实,陛下也可询问王子。”
“你胡说,是你先灌我兄妹喝了蛊酒才去见的王子。”
上官倾城听到此处,终于控制不住地大声道。慕南絮冷声反问道:“倾城姑娘一口一个是我,那我想问问姑娘了,你所说的蛊酒难道是寻常人也能使用的酒吗?”
上官倾城想忽然被剪了舌头,脸肿得青紫,目光似能吃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蛊酒是她带去的,她更是不明白蛊虫明明只听蛊主的,慕南絮喝了蛊酒就相安无事,反而是她却中了毒。“众人皆知,臣女是在坪良村长大的,那里的人靠天吃饭,老天垂怜时,这一年家家都有饭吃,老天若是在哪一年生个闷气,那一日能吃上一顿饭也算安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正是经历过这些臣女才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试问姑娘,我一个长在坪良村,如今生活在上卞的女子,如何会使用榆阳巫族才会使用的蛊虫。”
慕南絮红着眼圈,高高仰着头尽量不让眼泪掉落的样子是如此骄傲,她的委屈全在声音里,她不是控诉,只是在诉说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