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身体……”余千锦看着七王爷训完话,突然剧烈咳嗽开了,连忙紧跨一步来到了他的身边扶住了他。“是我来迟了,不然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余千锦看着王爷有些苍白的脸,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愧疚感,王爷帮着自己帮余千锦娘报了仇,洗刷了当年的冤屈,可自己做了些什么?还好今晚自己是在宅子里住着,难以想象如果自己拒绝了王爷的请求,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王爷,这件事也算是我的疏忽,这些刺客我去查吧。”
余千锦心里想着这些,便想也没想就把调查这件事的重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七王爷微皱起了眉头,心里对这次的刺杀并不是全然没有猜测,却不想把自己心里的猜想告诉余千锦,只是他也不敢确定,沉思了半晌,也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你也不必太内疚,你并不知道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王并不怪你。”
七王爷也不希望余千锦对此事太过于在意,本来也不能全怪罪在她身上,所以也就没有和她多说什么,“你退下吧,切记不要着急,本王要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说着艰难的坐了下来。余千锦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沉默了半晌,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王爷敷药时,加一点这个东西进去,不能保证立马使伤口愈合,但是可以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
说完把瓶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便垂下眼帘慢慢退了出去。七王爷看着余千锦离去,才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瓶子,仔细端详了半天,才重新把它放回到了桌子上,“来人,给我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再去连个大夫来来给包扎伤口。”
想了一会,又接了句:“等等,把这瓶药拿上,一会交给大夫。”
王爷话音刚落,就又因为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的。用手捂着伤口,却还是不愿意这么轻易的相信余千锦留下来的那瓶药。没一会,下人们把房间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大夫也被侍卫拉着急匆匆的赶来了,看着王爷浑身的血,吓得一哆嗦,“先生莫怕,叫你来主要不是给本王看病,而是让你看看桌上那瓶药里面究竟有什么成分。”
王爷忍住了身上的疼痛,可是却不能抬脚走过去,只能抬头示意到。大夫有些哆哆嗦嗦的走到桌子旁,拿起瓶子从里面轻轻倒出来点在手上,嗅了下,又用手碾碎了搓一搓,又仔细放在眼睛前看了会,出声道:“启禀王爷,这瓶药里面有好多成分请恕老朽眼拙看不出来,不过老朽判断的没错的话,它的功效应该是可以帮助伤口愈合的。”
听到大夫这话,七王爷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内疚感,原来这次余千锦并没有骗自己,看着自己身上这些伤口,王爷也觉得自己是多虑了,看着眼前的大夫,挥手让他过来给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把余千锦的那瓶药涂在了那些伤口上面,等包扎好后,那老头已经满头大汗了,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不敢朝王爷要钱,只能转身就准备离开。“留步,还没付钱。”
王爷在包扎完后已经躺下了,这话是王爷身边的侍卫说的,这也是王爷刚刚吩咐的,先生颤颤巍巍的又转过身来,“小的出去绝对不会乱说的,这药也是王爷提供的,没用我的,这钱就不收了。”
可是那侍卫却直接从手里甩出去一把银子,“我们王爷说了,这是你该得的,你也跟着我们跑了一趟,一点辛苦费还是要给的,我们也不为难你,你拿上钱走吧。”
侍卫说完便转身关上了门,大夫抬起手看着银子,满脸不相信的离开了。翌日,余千锦就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查这件事,自己没什么线索不说,听王爷昨晚的话,好像是不希望自己往深了查下去,这到底是为什么?余千锦皱着眉头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件事了。余千锦坐在院子里,难得没有练武,正在烦恼之际,却不经意碰到了自己怀里踹着的,南枕临走时送给自己的牌子,一把就给掏了出来。看着已经被自己铭记于心的纹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它,过了好一会,余千锦把它捧在了心口的位置,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又重新把牌子放了回去。吩咐阿浅赶紧把早饭做好,她有事要出去。吃过早饭,余千锦就什么也没拿,匆匆忙忙出去了,阿浅也不知道余千锦到底在忙着什么,只能低着头开始收拾桌子。余千锦再次来到醉悦坊的时候,心情复杂的还是选择了翻墙进去,果然,和上次一样,她还没走几步,就又被包围了,她有准备的从怀里掏出来那块牌子后,才让他们放松了对自己的戒备。“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你们帮忙。”
余千锦又很快把牌子放回了自己怀里。听到这话,本来围成一圈的人从旁边让出了条小道,一位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对着余千锦一抱拳,做出个请的动作。余千锦也没有犹豫抬脚便走,绕过了醉悦坊前面的淫秽之地,再往后走,给人的感觉却完全是另一番感觉,余千锦如果刚开始没有看到前面还是她心里熟知的醉悦坊,还以为自己来的不是青楼。没过一会来到了一间屋子,前面的人就不动了,余千锦只好自己抬脚走了进去,再次把牌子拿出来放在手上,然后才推门进去。没一会余千锦就出来了,情况她已经向里面的人说清楚了,没想到那个男人的话还挺靠谱,余千锦进去后,根本就没去问她多余的问题,只是问她需要帮助的事情是什么,余千锦一五一十说出来后,就让她回去等消息,不出一天,定会出来结果。余千锦听到这话,先把牌子放到了怀里,然后朝着那个人作了个揖,自己就转身离开了,人家话都说到这里了,难不成自己还继续赖在这里不走了?果然,还没入夜,醉悦坊的消息就送来了,余千锦拿着那个信封,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屋里才慢慢打开,可是看完纸上的内容后,余千锦脸上的怒意已经控制不住了。把纸拍在了桌子上,就怒气冲冲的又去了七王府。醉悦坊的人在帮余千锦解决完她的困难后,立马修书一封,让人连夜送回到了铸剑山庄,前段时间派来这里看望余千锦的那伙人,也在醉悦坊溜达了一圈,所以他们也知道,庄主现在正在担心这位姑娘的安危,现在自己知道了她身边没有危险,得赶紧给上报。信使被连夜就派了出去,早到达一天,就能让庄主早一天安下心来,最好是能追上刚走的那几个人,这样他也不用跑那么远的路。余千锦对这些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一肚子的火,说好的合作呢?难道自己就这么不知道信任?知不知道情况都不知道对自己有多不利?余千锦越想心里越气,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一看,王爷却还在床上睡觉呢。南枕派出来的那队人,却在今晚回到了铸剑山庄,南枕满脸笑容的听着他们回来后的复命,等到的却是没有找到那个人的消息,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心里也知道他们一定是找遍了整个太守府才会这样回来的毕竟以往交待给他们的任务都会完成的很好,可是这也恰恰是南枕担心的地方,他们都没有找到余千锦,那她会在哪里?还是真像自己想的那样,她出事了?南枕赶紧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赶了出去,不会的,一定不会这样。“那你们去的时候,太守府可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南枕还是不死心。“禀庄主,没有。只是整个太守府里,除了太守本人,就剩下了一个与你交给我们的画像的长的相像的一位姑娘,并没有你说的什么夫人。”
听到前面的话,南枕的心刚被放下来一点,这句话说完却又重新提了起来,什么意思?就是二夫人和余千锦一起消失了?难怪,难怪母蛊会突然出现动静,原来是因为这个,可是余千锦她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又或是被二夫人给带到了哪里?南枕心里也没有答案。手中的那块手帕,被他死死地攥在了手里,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心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了下去,“你们先下去吧,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把他们都打发出去后,又把手里的东西铺展了放在桌子上。一点一点从她的额头,眉头,眼睛,到嘴巴抚摸了过去,自己欠她的人情还没有还清,而且她那么古灵精怪的一个人,不会这么轻易就完蛋的,这么想着,南枕的心里却更难过了,因为这样无疑是承认了余千锦被二夫人带走了。南枕恨不得自己现在立马去到江南,然后不管找到哪里都要找到她,可是偏偏自己刚刚继承了铸剑山庄,哪里做的有一点不好,都容易掀起轩然大波,所以他不能走。把那方手帕小心翼翼的叠了起来,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心里想着,这样为好,相忘于江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