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那天,刚下过一场大雨,雨过天晴,天边还有彩虹。
陆云笙坐在轿子里,看着繁华如初的京城,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什么都没有变。 唯一变的就是身边的人少了。 她惆怅地放下马车的帘子,幽怨地叹气。 傅南霄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抚她的发丝:“我陪你去看看乔鱼鹰吧。”陆云笙点点头。 京城外的山上,树木茂盛,阿巧的选的地方很好,山清水秀。 陆云笙停在乔鱼鹰的墓前,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眼眶一下子湿了,鼻尖发酸,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她在墓碑前缓缓坐下来,拿出酒倒了三杯。 傅南霄也坐下,拿着酒杯道:“乔鱼鹰,你对笙儿的恩情,我们会记住一辈子。”
“鱼鱼,从前,你跟着我闯荡江湖,现在也算是有家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家人。”
陆云笙伸手估摸着冰冷的墓碑,心口开始疼起来。 想起那些年和他一起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浮现在眼前。 “你也是我的家人。”
傅南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个人在乔鱼鹰的墓碑前坐了一天,直到天色暗下来。 夜晚的天气也很暖,天边的晚霞美的动人,娇艳的红色映在陆云笙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美艳。 傅南霄牵着她的手:“走吧。”
“好。”
两个人并肩下了山,余晖跟着他们的影子缓缓拉长。 两个月后 大周皇帝宣布处死叶仲舷,东郊的皇帝几番求情都被驳斥,周围的国家也深受其害,没有人给他们求情。 叶仲舷做的坏事不少,许多百姓也被害的很惨。 行刑当日,皇帝让傅衡之亲自监督,也是为了给他树立微信。 叶仲舷临死前还在不依不饶地骂骂咧咧,盯着人群里的傅南霄和陆云笙,说着最恶毒的话。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苍天无眼!”
“凭什么叶渊那种人都能被人原谅!我就不行!不就是几个百姓的命吗?蝼蚁的命也值得被在意吗?”
…… 他的话更是引起了众怒。 傅衡之一声令下:“行刑!”
“咔嚓”一声,叶仲舷的人头落了地。 百姓们拍手叫好。 一场战争也就此结束。 听说东郊的皇帝一夜之间头发全白。 但这已经和大周没什么关系了。 又是一个月过后,大周皇帝宣布退位,皇位传给了傅衡之。 傅衡之登基那日,阳光明媚,天边隐隐有光芒照射下来。 众人都说他会是一代明君,那是祥瑞之兆。 登基大典后,御花园里 傅衡之看着对面的二人,问:“真的要走吗?”
傅南霄和陆云笙对望一眼,同时点头。 “皇叔,大周还是需要你的。”
傅南霄握紧了陆云笙的手:“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本王不该再出现在朝堂上,大周是你的天下。”
傅衡之也没有强行挽留。 “好吧,如果你们找到了隐居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朕。”
“没问题,京城中的天下阁和酒铺还会在,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吩咐。”
傅南霄道。
“好。”“那我们这就走了。”
陆云笙摆摆手。
看着两个人离开皇宫,傅衡之心中有万分不舍。 以后,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回了学塾,木云子和金盏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陆云笙看着曾经待过的学塾,已经坐过的位置,想起了那时候上课的场景。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上课,你非要坐我旁边。”傅南霄点头:“记得。”
“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所以怕我和别的男人跑了?”
陆云笙打趣道。
傅南霄轻笑一声:“可能吧。”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肢,亲昵道:“但是现在,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
陆云笙用胳膊肘怼他:“我还没说原谅你,你明明记起来非要装作不记得,你知道我多难过吗?亏我那些日子守在你身边,日夜照顾你,狼心狗肺,哼!”
傅南霄轻笑着要去抱她,陆云笙侧身躲过,朝他扮了个鬼脸,抬脚就跑。 傅南霄追上去,两个人在廊下打闹。 金盏无奈地摇头。 “师傅,你也不管管他们。”
“管什么?有什么可管的。”
木云子趴在窗边喝茶:“你赶紧也找个媳妇。”
“师傅,我还早。”
“再晚几年,好女孩都被人挑走了。”
金盏闷头收拾东西。 一行人离开京城的时候,陆秉亲自派人来送。 在城门口,他们依依不舍。 “妹妹,若是再举行婚宴,一定要告诉我。”
陆云笙点点头:“一定,酒铺就交给你了。”
“放心。”
二狗子在一旁哭的伤心。 “姑奶奶,你一路走好。”
众人:…… 陆秉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以后你还是别出来了。”
“啊?什么意思?”
二狗子没明白,愣头愣脑的,陆秉决定回去好好教育一下。 “走了,别送了。”
陆云笙摆手。
陆秉十分不舍,盯着傅南霄叮嘱:“王爷,你若是对妹妹不好,我会带着酒铺所有人去找你。”“放心,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傅南霄看懂了陆秉眼里的情绪,但是没说破。 一行人上了马车,陆秉看着陆云笙的背影,心里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妹妹,记得常回家看看啊。”
他喃喃道。 这眼神,二狗子竟然看明白了。 “公子,您是不是喜欢姑奶奶?”
“回去。”
陆秉揪着二狗子的耳朵拎回去。 “公子,疼疼疼——” “公子,我错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