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早年战死,是哥哥一个人撑起了岳家军,是岳家在北塞努力了几辈才将北周抵御在兴海关外,可是大梁的天子却亲自引狼入室。岳菱还是没有忍住委屈的泪水。看着妹妹的眼泪,萧君衍有些慌了,况且妹妹还提到了岳清风,他心中更是不安。岳家早已经成为他心中的禁忌,他怕!赫连宇为什么能拿捏自己,还不是赫连宇手中有自己和北周皇帝勾结的把柄。萧君衍害怕赫连宇将真相公诸于众。那样大梁百姓的眼里会怎么看待他们的天子?“嘉嘉,皇兄只有你了。岳清风有谋逆之心,皇上是不得已而为之。”
萧君衍畏惧岳清风手中的兵权,害怕岳清风谋逆,可是这些他不能对妹妹说起。心里冷笑着,岳菱冷冷地看着萧君衍:“堂堂天子,对杀害自己子民的人如此尊敬,我还真是第一次。”
萧君衍的脸色绷不住,他心中本就有鬼,如何经得住妹妹这样讽刺他。露出了少有的怒意,萧君衍厉声喝住妹妹:“永嘉,这不是你一个女子该管的事儿,两国和谈有助于边关和谐,朕不许你闹脾气。”
泪中带笑,岳菱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话,但她不后悔自己沉不住气。她是有血性的将门虎女,不是在皇宫中长大的菟丝花。可是终究复仇的离职战胜了意气,她不得不软下来:“皇兄,嘉嘉只是觉得你这样放纵赫连宇,会助长他的嚣张气焰,会让他更加得意,我看不惯。”
原本一开口之后,萧君衍就有些后悔,他不该这样凶妹妹的。见到妹妹发红的眼角,萧君衍的态度也软了下来,将妹妹揽入怀中:“嘉嘉,皇兄只有你了!”
岳菱乖巧地待在萧君衍的怀里,迟早有一天她会让萧君衍付出代价,可是现在她只能继续扮演永嘉公主,她一定要早日拿到能够证明岳清风的清白的证据。兴庆宫只是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延禧宫却是鸡飞狗跳。严清雨没想到自己管辖的六宫之下居然还有偷鸡摸狗之人,还偷到了延禧宫头上,怒不可遏,对着延禧宫阖宫上下发了一通怒火。随后,严清雨又将妹妹叫进内室,姐妹俩说起了悄悄话。“可有其他东西被偷了?”
严清雨是在担心之前毒害周萍儿的事情暴露,特意叮嘱妹妹几句。“只是丢了首饰和一件宫女的衣服,其他的倒是没有发现什么。那玩意儿我早丢了,没有什么。”
严涟漪倒是没有姐姐那么害怕,剩余的毒药她早丢了,不可能被发现的。“丢了就好!这件事虽然已经定案,但在宫中还是要小心为妙。”
听完姐姐的话,严涟漪点了点头,不过她想了一会儿,又问道:“姐姐,红袖那个丫头能放心吗?”
严清雨还真就认真想了想:“红袖一直在我身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姐姐放心就成。不过北周的人刚进宫,就发生这样的事儿,皇上那边姐姐打算怎么解释?”
严清雨毕竟掌管六宫,宫中频频出事儿倒像是她的无能了。严清雨心中也闪过一丝苦涩,不过面上强装着坚强:“皇上信任我,这件事定是不会怪罪我的。”
“那就好!”
严涟漪依附严清雨而生,她最担心严清雨出事儿了。“这个周萍儿每次都那么好运,居然毒都毒不死她,下次我一定会让她不得翻身。”
对于屡次想害周萍儿都不成功这件事情,严清雨耿耿于怀,她就不信周萍儿每次都那么好运。严涟漪比起严清雨还是要单纯性些,她才刚进宫,想的都是如何获得盛宠:“姐姐,我入宫也有些日子了,皇上都还没有召幸过我。自打德妃小产后,皇上好一段时间都没有进后宫了,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皇上他是真龙天子,也是男人,不会不进后宫的。”
严清雨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小产后身子已经恢复不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再要一个孩子了。她相信凭借自己的魅力和严涟漪的帮助,获得盛宠不是难事儿……若不是从岳菱的口中听到,周萍儿是绝对不会写相信萧君衍会凶永嘉公主的。“萍姐姐,皇兄他真的好过分,怎么可以对我那么凶,对北周贼子那么好?”
岳菱还在抱怨着,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很是招人心疼。周萍儿不好评判天子的对错,只能哄着岳菱开心:“乖,不委屈了。”
“若是岳家还在,我看那赫连宇还怎么敢轻狂。”
岳菱的不满无处可诉,只能全部吐给周萍儿听了。因为昨日的事儿,周萍儿也对赫连宇不喜,倒是附和了岳菱的说法:“是呀!若是岳清风在,定会揍得赫连宇满地找牙。”
没想到周萍儿口中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岳菱总算好受了些,收起了委屈的样子:“算了,不提那些了。现在赫连宇来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九牛山围猎了。”
她真的很想回岳家看一眼,就一眼也可以。“皇上已经要邀请了赫连宇一起去九牛山围猎。”
周萍儿昨日是出席了接风宴的,宴会上的一切她都知道。“为什么要赫连宇一起?”
岳菱觉得奇怪,怎么萧君衍还有心和赫连宇一起打猎了。“想来是接风宴上赫连宇给皇上出了难题,皇上想趁着围猎找回些面子吧!”
岳菱并不知道宴会上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些好奇:“赫连宇出了什么难题。”
“让大梁帮一只小羊羔寻找自己的母亲。”
这算什么难题,岳菱不能理解:“这也算难题吗?”
周萍儿苦笑:“昨日参加接风宴的都是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朝臣,怎么会懂如何在一群母羊里找到小羊真正的母亲呢?”
“这群庸才!”
岳菱一听就觉得来气,这帮朝廷养的米虫,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周萍儿看着表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那帮老臣是蠢了些,最后还是有人答上来了。”
“是谁?”
周萍儿被岳菱问到了,想起昨日那人的风姿,她眼底一片黯淡:“是他!”
见周萍儿这副样子,岳菱如何能不懂周萍儿说的是谁,她也没有继续吻下去了。脑海中对沈之南的印象有些模糊了,当初她躲在暗处也只是匆匆一瞥。如今她倒是对沈之南颇有几分好奇,真想会一会这位拐走周萍儿芳心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