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拉尔夫他们跟着斯普劳特教授前往温室,在教授的带领下,他们把残余的食物残渣一一喂给了那些堆肥猪笼草们。
和魔研室的堆肥猪笼草一比,这些堆肥猪笼草们十分旺盛,捕笼的底部深且宽大,可以容纳很多东西。 它们下方是粘稠得接近凝结的液体,根系在其中生长。 “又要给他们换营养液了。”斯普劳特教授见状,说了一句。 “教授,这就是霍格沃茨店铺里面的肥料吗?”
拉尔夫见那些液体的颜色有些眼熟,好奇地问到。 “没错,堆肥猪笼草通过捕笼把食物消化,获取了足够自身生长的养分后,其他养分就会被根系析出。店铺里的那些肥料就是通过他们生产的。”
斯普劳特教授对着大家解释到。大伙儿对这种神奇的机制也十分好奇,纷纷看了好几眼。 “教授,我妈妈也养了一棵,但它不久就枯死了,整棵植物都发黑了。这是怎么了?”
小巴蒂想到了家里那棵变黑枯死的堆肥猪笼草,问到。 “你们是不是给它味了很多东西,而且没有及时更换土壤。我记得附赠的说明书以及店铺里面的演示上都有说明,土壤在达到什么程度后就可以充当肥料了,到达那个程度就必须更换,不然会枯死。”
斯普劳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应该是吧。我妈妈买回来也没怎么管,全都交给闪闪了。”
显然,小巴蒂也不怎么清楚,这是他们家的家养小精灵照顾的。 他还记得那株堆肥猪笼草枯死了之后,闪闪在他妈妈面前不断惩罚并辱骂着自己,直到他母亲强势下命令了才停止。 只可惜他妈妈是一个比价柔弱的女巫,如果是小巴蒂自己的话,早就学着他爸爸板住脸重语气下令了,也不至于闪闪受了那么多伤。 “堆肥猪笼草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自然。每一个植物都懂得保全自身,他们在让自己扎根的土壤变得肥沃的同时,也会控制一个度。”
“植物根系周边的养分如果太多的话,环境就会变得干燥,强行吸取植物体内的水分,让植物枯死。小巴蒂家的堆肥猪笼草就是怎么死的。”
“我在培育它的时候,特意把对外输送养分的限制取出了,才让其有了现在的作用。不然,它也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对外输出的量的。”
“因此,你们以后在养植物的时候,千万不要给他们施太多的肥料。”
斯普劳特教授温和地说到,给大家分享着知识。 “既然违背了自然,那教授你为什么还培育出它呢?”
莉莉有些疑惑地问到,其余人也是一样。 “因为它有利于我们巫师,你觉得我们的魔法没有违背自然吗?”
斯普劳特教授笑着说到。 大家听了,也都笑出声,死亡是自然规律,魔法却能让巫师延缓死亡的到来,甚至躲避死亡。 ‘当然,这样也能保证这个物种的延续。希望有一天,原本的它能在众多同类中,重新归来吧。’ 另一句话在斯普劳特教授的心中想起,她依旧微笑地看着大家。 斯普劳特教授一直是大家心中的斯普劳特教授,她的内心就和散发出来的气质一样,充满了爱心。 虽然普通的魔法猪笼草在魔法界没有什么特别重要或是普遍的作用,但为了他们的延续,斯普劳特教授依旧愿意给自己培育的魔法植物留下漏洞,让他们可以重新以原本的姿态出现在魔法界的各地。 最后,斯普劳特教授把《太阳花培育手册》交给了拉尔夫,就让他们离开了。 独自一人,在加上一只鸟,忙活在一株株植物之间,虽然有魔法相助,却也令人疲惫。 但教授身上的喜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她爱这些植物,喜欢他们在她的照顾下逐渐长大的样子。 植物的每一次成长,都令斯普劳特教授欣喜不已,和她教导孩子们一样,孩子们对她的爱和信任、毕业时的不舍、犯错误后的醒悟都令她活力满满。 她爱这片土地,爱这座城堡,在这里,她的爱好和职业一体。 夜色深沉,这片充满魔法的大地上,无数荧光闪烁,点缀着这片只存在少数人严重的大地。 黑湖上,残留的浮冰依旧存在,映射着天光,宛若天与地交换了位置。 “阿不思,你要对着这块冰瞅多久?”
校长室内,办公桌上正摆放着一块冰块,邓布利多正仔细地看着。 “等到它化了?”
邓布利多反问道。 “估计我们死了,它都还在。虽然没了老魔杖,但你对自己的魔法也应该有点数吧。”
格林德沃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时,拉尔夫他们正从寝室出来,带着一身的烧烤味,前往了公共浴室。 这下,他们也开始吐槽学校的设定了。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共用一个公共浴室,虽然学校考虑了两个学院宿舍楼层的问题,把新的公共浴室设立在了四楼。 现在,拉尔夫他们洗个澡还要从八楼下到四楼去,再回去。 也幸好他们换下的衣服不用他们自己清洗,家养小精灵们会帮他们清洗、并晒干,然后送回去。 家养小精灵们在这方面十分称职,不仅把小巫师们换下来的衣物洗得干干净净,而且从来没有把衣物送错过。 “好烦啊!洗个澡还要这么跑上跑下的。”
瘫在自己床上,威廉说到。 “是啊。刚洗完澡,又出了一身汗。”
克罗德说到。 “不过赫奇帕奇的同学真得很好。”
丹尼尔坐在椅子上,看着魔药课本,说到。 “这倒是。”
其他人都很赞同。 “拉尔夫,花出问题了吗?”
见拉尔夫一直在窗边看着太阳花,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威廉不禁问道。 “我也不清楚,和教授书上写的有些对不上。”
拉尔夫一边看着书,一边观察着太阳花,说到。 “嗯?这么快就要养死了?”
丹尼尔说了一声,放下书,穿着宽松的睡衣跑了过来,蹲在拉尔夫边上,好奇地看向了太阳花。 “酷!”
突然,丹尼尔兴奋地惊呼了一声,差点吓到拉尔夫了。 “嗯?怎么了?”
威廉说到,连忙跳下床,跑了过来,克罗德也从卫生间里出来,拿着湿毛巾,好奇地走出来。 “它会动!”
丹尼尔激动地和他们解释着。 “会动?”
威廉好奇地说到,伸出手戳了戳太阳花。 “别乱动,没看它不舒服吗?”
拉尔夫拍开了威廉的手。 “哦哦,确实会动唉,嘿嘿嘿。”
威廉说到,傻笑着。 四个人围着太阳花,让其羞涩地转开了花朵,似乎这朵盛放的花就是它的面孔一样。 丹尼尔、威廉、克罗德三人都在逗弄着太阳花,脸上满是欢笑,只有拉尔夫一脸正经地翻着斯普劳特教授给的书。 太阳花不仅可以感知到周围有多少人,还可以感知到目光的意义。 面对克罗德他们探究的目光时,它会稍微把大花盘转到一边,然后在转回来。 铺在花盆上的大叶子也会时不时动一下,十分有趣。而且其衬托在大花盘下面的叶子,有时候也会做出类似人类搔挠的动作,比如挠一下自己的大花盘。 这可把他们萌翻了! “酷!!”
“梅林啊!这太可爱了!”
“我都不舍得吃了!”
克罗德最后的话一出,丹尼尔、威廉和拉尔夫都看向了他,露出了自己的疑惑。 原来还在左右摇摆着身子的太阳花,也意识到氛围有点不太对,但也没在意,只是悄悄地用叶子挠了挠大花盘,并缩小了一下摇摆的幅度。 “你竟然想着吃?”
威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克罗德。 “难道不是吗?拉尔夫不是特意找斯普劳特教授要了一颗会产瓜子的吗?”
克罗德迷茫地回复着。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把它整株煮了呢?”
威廉说到。 “你当我是巨怪吧。这叶子,这枝干,能好吃吗?”
克罗德说到。太阳花的叶子和质感上,都有一层绒毛,虽然看起来细腻,但摸去的话还是挺硬的。 绒毛这种东西,就算是软的也不适合当事物,它会附着在人们的食道,导致咽喉不适,从而引起咳嗽。 因此,在魔药课上,斯格拉霍恩教授也明确教导大家,如果用到的材料上绒毛没有处理干净,学生们得先处理干净,在放入坩埚。 而且枝干的纹理十分粗糙,一看就是那种很难嚼,估计又很干的感觉,并且也没见人像吃甘蔗一样吃向日葵的茎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克罗德语气中的贬义,太阳花明显地有些不开心,默默垂下了自己的大花盘,身子也不在摆动了,只有花盆上的叶子时不时动一下。 “他是在夸你,保护你。别伤心。”
明显感知到了太阳花的情绪变化,拉尔夫也顾不得别的,用手指刮了刮它的大花盘边边,安慰了一下。 太阳花微微颤动了一下,好似在说“痒”,抬起了大花盘,面向拉尔夫,似乎在询问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拉尔夫笑着说到。克罗德也赶紧和它解释,丹尼尔和威廉也在边上帮腔。 也许是察觉到了克罗德的真诚,太阳花又开始慢慢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这也是令他们惊讶的一幕,谁能想到一株植物的柔韧性有这么好呢?虽然它是草本植物。 为了道歉,克罗德也拿出了一颗木属性魔力结晶,递给了太阳花,想了想,就放到了它的大叶子下面。 “巨怪啊!克罗德,你确定它能用吗?”
在克罗德边上的威廉注意到这一幕,赶忙问到。 “你们喂了什么?”
丹尼尔好奇地问到,拉尔夫也看了过来。 “我喂了一颗木属性魔力结晶,已经被它的根须拉进土里,就刚刚。”
克罗德也反应过来,太阳花和那些魔杖书不一样,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到。 “算了,明天带它去看看斯普劳特教授吧。”
拉尔夫说到。 “这么急切,应该是它想要的东西,应该不会出问题。”
丹尼尔也在一边宽慰到,亦或是自我欺骗。 “我们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
威廉提议到。 “是啊,起个名字吧。拉尔夫你当养了一只宠物吧。”
克罗德也说到。 丹尼尔在边上狂点头。 “圣芙拉尔?”
拉尔夫想都没想,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不就是向日葵吗?”
大家吐槽到。 “那赫力安呢?”
拉尔夫这次思考了一会儿,说到。 “嗯?算了,就这个吧。在多几个字母就是同一个意思了。”
克罗德无奈地摆摆手。 “那就这个吧。”
丹尼尔也说到。 “行吧,反正是你的花。”
威廉耸耸肩。 “听到了,你的名字叫赫力安,赫力安,赫力安哦。”
丹尼尔对着太阳花,笑着说道。 “对,你叫赫力安,知道了吗?”
拉尔夫戳了戳它的一片花瓣,说到。 太阳花歪了歪自己的大花盘,用叶子挠了挠,似乎有些疑惑。 但拉尔夫他们就当它是同意了。 又和它玩闹了一会儿,大家的好奇心和新鲜感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我们该去睡觉了。”
“晚安。”
“晚安,赫力安,明天早上见。”
就这样,几人纷纷离开。 拉尔夫把太阳花重新搬到了窗边,今晚的月亮不错,可要好好晒晒。 寝室的夜晚并不寂静,拉尔夫他们时常能够听到风声,甚至是感受到风的存在。 但这一次,他们对这一切似乎十分熟悉,好像在那感受一样。 很快就熄灯了,感受着周围的凉意,每个人都下意思地捂了捂被子。 好似风吹过水面的声音,回荡到了极远处,碰撞出一阵阵涟漪,唤起了众人的睡意。 “是黑湖。”
一个念头在四人纷杂的心头闪过,面对一天的繁杂情感回馈,它似乎不值一提,但宛若礁石一般,历经风雨,俨然不动。 思绪渐渐放缓,每一个念头之间的更替被拉得越来越长,梦来了。 “嗯?拉尔夫,早上了吗?怎么这么亮?”
一道迷糊的声音响起。 而后是淅淅索索的起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