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确实内心里喜欢郑青梅,郑青梅就是漂亮,让人一见倾心,一种无可替代的漂亮,或者说无可挑剔。这样的姑娘谁不喜欢呢?当看到黄强带着女朋友付洁,感觉自己缺少了很多东西,到底缺少什么,一下子说不出来。黄强和付洁就像是活生生的教材,引导我以后的生活。“你不喜欢郑青梅?”
金山问黄平。“光是化妆品都买不起。”
黄平笑着直白地说。“郑青梅,那很高傲的哟。”
黄强笑着说,“你们谁也不要去尝试。”
“其实,你们都不懂郑青梅,郑青梅是个完美主义者。”
魏华松冷冷地说。“魏华松,你和付敏,还没有进展吗?”
黄强问,看着魏华松的脸色。“他啊,胆小鬼。你喜欢付敏,怎么都不敢说呢?”
黄平反问道。魏华松愣在那里,脸色渐渐的变成了猪肝色,半天说不出话来。“魏华松,你喜欢付敏?”
金山看着魏华松问。魏华松无法躲过金山的眼神,点了点头。“我们得帮帮你哟。”
金山笑着说。我这才想起魏华松在6号寝室,就睡在付敏的床上。“皇帝不急,太监急。”
黄平笑着说,“有什么用?”
“我们得捅破那张窗户纸。”
金山依然笑着说。“别,别,别。”
魏华松连连摆手。金山看着魏华松的样子,大笑起来,又对黄平说和我说:“郑青梅有男朋友了,你们不要说是我说的,刘大娇交代的啊。”
“难怪,天天话那么浓。”
黄平有点酸。我猛然意识到某种美好的东西这次真的从我的内心里滑落了,无比的遗憾,但又无可奈何。“郑青梅谈了男朋友,也是搞不成的。”
黄强肯定地说,“你不知道郑青梅对男朋友的要求有多么高,有谁能满足那样的条件呢?”
我问:“什么条件?”
“我不说了,”黄强看看付洁,用反感的情绪说,“反正一般人的工资无法满足。”
啊。我吃了一惊,猛然想起了同学桂香,试着问:“金山,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桂香吧?”
“桂香,有男朋友了。”
金山笑着说,“之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失望,现在告诉你,不算晚吧?”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感觉心在滴血。潘干妈端着火锅走到饭桌旁,放好火锅,点燃火刚要走,魏华松轻声说:“干妈,等一会。”
潘干妈笑着问:“要放辣椒吧?”
“不要辣椒,”黄强依然轻声说,“黄平,欠你多少钱?”
潘干妈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陪着笑脸,想说什么。魏华松依然不动声色,说:“黄平欠的钱,我替他还上。”
潘干妈立刻笑起来,说:“没几个钱。”
“我就是觉得,”黄强小声说,“我请兄弟们吃个饭,你讨钱归讨钱,能不能不当着我们兄弟的面?”
潘干妈板起了脸,但很快就缓和了,笑着说:“我今天是随口一说。”
黄强也借坡下驴,很客气地问:“潘干妈,您好像有什么事,请说。”
“金大全,”潘干妈变换成恶狠狠的样子说,“他还欠我店里的钱。”
黄平站起身来,问道:“潘干妈,金大全欠您的钱,我们和金大全又不对付,怎么,他欠你的钱,你冲我发什么火呢?”
“你是猪脑子吗?我是想让你们帮我催催,”潘干妈笑着说,“你们不是四大金刚吗?”
“嘿嘿,”黄平得意地笑了两声,问,“那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黄平!”
魏华松大声喝叫,不让黄平说了。“你们把钱要回来,”潘干妈大声说,“今天的这狗肉火锅,算我请你们,还有,你欠我的那点,哈哈,都不用你还了。”
“好!”
黄平立马答应。“黄平!”
魏华松再次大叫,使劲地一拍桌子,小方桌上的狗肉火锅都震动了,斜着流出汤汁,脸色涨得像猪肝。“金大全,欠你多少钱?”
黄平继续问道。潘干妈伸出五个手指,喊道:“500多呢。”
魏华松轻蔑地一笑。“这事包在我身上。”
黄平一拍胸脯喊道。金山连忙扶正火锅,叫道:“狗肉熟了,吃吧,吃。”
“好的,知道了。”
魏华松说,举着筷子去夹狗肉。“狗日的,我们正好会会他,”黄平阴险地笑着,拿起筷子也往火锅方向伸去,一边说,“潘干妈,这事,一周之内,金大全就会送钱来。”
潘干妈一拍巴掌,高兴地叫道:“那敢情好,的嘞,我再给你们上几个菜。”
潘干妈说完,小跑着溜进里间去了。“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
魏华松的脸上怒火中烧,他直直地看着黄平吼道。“哎哟,兄弟,”黄平心平气和地说,“兄弟,咱们这是行侠仗义。”
魏华松点点头,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放在桌子上。黄平一把抓住烟,嘿嘿一笑,说:“兄弟,发财了,‘阿斯玛’。”
我看了看烟盒上的,印着一个漂亮少数民族姑娘的图像。魏华松给大家倒酒,一边说:“大家今天尽兴,吃好,喝好。”
黄平端起酒杯,他酒杯里装着冒泡的啤酒,兴奋地喊道:“兄弟们,干。”
魏华松举起杯,送到火锅上面,大声叫:“干。”
金山举起酒杯,挨个碰的魏华松的酒杯,黄平的酒杯,我的酒杯,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金山大声叫道:“干。”
我们一起喊道:“干!”
各人都一饮而尽,哈哈笑着夹菜吃起来。我特别想借酒消愁,心想,放开多喝点酒吧。“今天,”黄平略微思考着说,“都说我们是四大金刚,你说我们要不要排一排呢?”
金山笑着说:“当然魏华松做老大,你是老二,兼做军师,我做第三,齐汛做老四。”
魏华松的脸上悄悄地笑起来,酒杯叫道:“大家在一起,都是缘分,干。”
“对头,缘分,”黄平立刻站起来,喊道,“干。”
金山和我也站了起来,四个酒杯重聚在火锅的上空,发出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响,各自一饮而尽。我们喝了一阵,都有些醉意。“这个金大全,”魏华松说,“之前,我们打过一架,那次,差点被开除。”
黄平一个劲点头,说:“前几年,这个厂很红火的,一个月一百多块,哪像现在,一个月才三十多块。”
金山吃了一惊,问:“你们多大了?”
魏华松的脸因为酒精的原因,变得像猪肝,出乎意料地问:“你猜。”
我忽然想笑,但忍住了。金山笑着问:“真猜不出来。”
“你那脸黑不溜秋的,”黄平大笑着说,“谁能猜出来?”
四个人同时大笑起来。魏华松摇晃着身体,举起酒杯站起来,示意大家一起喝一个。金山也有点站不住了,摇晃着举着酒杯,重重地撞击魏华松的酒杯,喊道:“干。”
“我和魏华松同年,今年,我们都二十岁了。我来沙洲三年了,在厂里干了三年,”黄平放下酒杯,笑着说,“三年前魏华松带我来沙洲,就像是昨天的事,哎,一晃都三年了。”
“燕子才十四五岁,”金山笑着说,“你下得心嘞。”
“才大四岁,”黄平伸出右手的四个手指,问,“这大吗?我还想找个至少大十岁的呢。”
“沙洲,”魏华松说,“还真不是我们待的地方。”
“说实话,”黄平说,“我都想回老家了。”
我一惊,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来沙洲,而在沙洲做临时工的黄平和魏华松却想回去了,这是为什么呢?我感觉到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不知道今后的路往哪里走。这时,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急冲冲地逼了过来。我抬头一看,走在前面的是金大全,后面跟着三个不认识的大男人,一个穿着白色的汗衫,一个穿着花褂子,另一个穿着黑T血衫。“哟呵,真巧啊。”
金大全十分挑衅地冲魏华松不阴不阳地说。其他三个人很快就包围了过来。黄平有点胆怯地向后退了两步,站在魏华松的身后。金山快速抡起了板凳。我也抓住了一根棍子。魏华松慢悠悠站起来,冲到金大全的跟前,明显比金大全矮一个头。金大全将手放在魏华松的脑袋上,吼道:“不要以为,你们有四个人,我就不敢动你们了。”
魏华松不甘示弱地吼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对我兄弟动手!”
这时,老干妈冲出来,吼道:“你们不要在我这里闹,要闹,出去闹。”
金大全并没有在意老干妈的话,继续对魏华松笑吟吟地说:“好,我今天就只针对你。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叫我一声爷,我就放了你们。”
“不能叫啊。”
黄平在一旁大喊,手里抓住了一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