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要干一战!”
魏华松咬着牙狠狠地说。“雪耻。”
黄平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这时,厂里的姑娘男孩们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郑青梅看着四个人,想着什么,突然说:“你们就叫‘四大金刚’吧?”
“好,就叫四大金刚。”
黄平无限自信的样子大声喊道。“四大金刚,四大金刚。”
食堂里的男孩姑娘齐声喊了几声。我感觉自己不是四大金刚的成员,因为对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改变。郑青梅还是那副看不起我的态度。下午上班的时候,裴佳梅很直接地问我:“你在食堂打架了?”
我一声不吭,虽然没有打架,但差点就干上了。我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有点对不住裴佳梅。裴佳梅说:“看不出来,你这么斯文,也打架啊?”
“没打。”
我小声说。“差点就打了,你要知道,如果在厂里打架,立马就开除。”
裴佳梅很生气的样子说。“他啊,躲在后面,哪里敢冲到前面?”
郑青梅故意笑着说。裴佳梅忽然笑了,很高兴的样子说:“这就对了啊,打架的时候,要躲到后面。”
“啊?”
我吃惊不小,心想,这两个人完全不同的态度,让我有点懵圈。但我还是想冲到前面,因为郑青梅希望我勇敢。我想,下一次,一定要冲到前面。我要证明给郑青梅看,我不是胆小鬼;但想到裴佳梅又希望我躲到后面。我不知道怎么办了。裴佳梅这才默默地说:“看来,魏华松和黄平还想复仇啊。”
“他们之前打过架?”
我好奇的问。“那次双方十几个人打架,差点开除。”
裴佳梅狠狠的说。我不好再说什么,不管郑青梅怎么看我,我还是不能打架。我不想因为打架离开工厂,不想离开沙洲。我转念一想,要是金山被人打了,我会毫不犹豫参与打架。因为金山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才居然卖掉自行车带着我来沙洲,这一点就说明金山是为了我,而倾其所有。不管打得赢还是打不赢,我一定要帮金山。“男孩,”裴佳梅不解地说,“怎么都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摇头,表示我不是这样的人,但这次确实是一个意外。我解释说:“我在学校里从来没有打过架,但喜欢看别人打架,男孩之间,通过打架真能解决一些问题。”
我说,也不知自己想表达什么意思。“如果,”裴佳梅认真地说,“如果,他们在食堂里打起来,你会加入吗?”
我无奈地点头,小声说:“我只是想帮金山。”
“这是讲‘义气’吗?”
裴佳梅问。“算是吧。”
我说。“我再重复一次,你要是在厂里打架,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开除。”
裴佳梅大声吼道。我吃了一惊,想到大家要开除非常害怕,低着头不敢说话了。“不要用暴力解决的问题,暴力给别人身体带来很大的伤害。我不理解的是男孩们总喜欢打架,头打破了,胳膊断了,被人用刀捅了。”
裴佳梅说话的语气逐渐缓和,然后无奈地摇摇头说,“我村里就有个喜欢打架的人,经常受伤,头破血流吓死人了。”
我意识到裴佳梅非常反对打架,内心里更加的自责。我想到换个话题,问:“你家里有几口人呢?”
裴佳梅瞪了我一眼,语气平和地说:“我家里有五口人,爷爷奶奶,爸妈。”
“你是独生子女。”
我惊讶地问。裴佳梅点头。“你住在哪里呢?”
我问。“就这里二三里路吧?”
裴佳梅说。“你家住的楼房,还是平房?”
我更为担心地问。“我们家是两层小楼。”
裴佳梅高兴地说,“有个大院子,院子里有几棵果树,葡萄树,还有一个荷塘。”
我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巨大差异,很无奈地说:“那你,真是太幸福了。”
“也没有啦,还不是很平常的生活。”
裴佳梅笑了。我发现裴佳梅确实是一个善良,精明的姑娘。同时意识到两个不同家庭的差异,让我的内心无法逾越。也许,裴佳梅和我之间只有工作关系而已。我也不想多想什么了。下班后,我们四个男孩一起走进食堂,食堂里站队的同事们大喊:“四大金刚,四大金刚。”
魏华松嬉笑着,挥手致意。黄平也举起手,向喊叫着点头致意。我和金山相视一笑,走到饭桌旁坐了下来。魏华松大摇大摆走到打饭的窗口,排队的同事连忙向后让出空位。郑青梅和刘大娇,还有刘小娇见了,从队伍里挤出来,走到魏华松旁边。郑青梅连忙递给魏华松小声说:“帮我们打三份。”
魏华松点点头,咳嗽了一声,吼道:“打七份。”
七份饭菜陆续从窗口递出来,窗口里面没有任何声息,魏华松也不作声,双方都默认了这样的方式。七个人围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饭。其实,我是想去观察郑青梅是怎么吃饭的,但却又不敢直视郑青梅。只得把注意力放到刘大娇和刘小娇身上。刘大娇和刘小娇是姐妹,倒没有几分相似。刘大娇圆圆的脸上两只眼睛水灵灵的,就像一汪湖水清澈见底;她扎着马尾,耳朵上戴着明晃晃的耳环;小巧的嘴巴涂着红艳艳的口红,非常漂亮;刘小娇一脸稚气,瓜子脸,时不时会泛红,很害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