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易感期(1 / 1)

“德雷克斯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快跟我进屋子,不然待在这儿的话,很快就会被雨淋湿的,会很不舒服的噢?而且你现在浑身这么烫,很大可能性是发高烧了,你想到时候躺在木榻上几天都病恹恹头疼的没有胃口吃东西吗?这么可怕的事情你想体验吗??”

黑豹倒也想听小姑娘的话,可是这时候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所以就这么僵持着了。  云想欢眉柳蹙起,黑眸中的疑惑加深,里面噙了一股子锐利洞悉的锋芒,她看着黑皮大怪兽,总感觉它不愿意挪身子是因为身子底下被它压着藏着什么东西。  于是她又靠近了些来,“德雷克斯你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吗?”

闻言,大黑豹巍魁的身躯猛然一震,看着小姑娘的眼神强装镇定之中又掩饰不了的惊慌和心虚。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样。  它还真背着她做了什么啊?  云想欢的眼睛移到了大黑豹子严密蛰伏的区域,“德雷克斯你下面偷藏着什么东西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句话云想欢几乎是用着不容拒绝的口吻,话语尾梢像是染了那么几分严肃。  黑豹头顶上邪娟的复耳朵普凌普凌的抖了又抖,垂着一颗硕大威武的脑袋,小朋友做错事一样不敢看小姑娘。  云想欢眯起缱绻狭长的眼来,故意吓唬眼前的大黑皮,说道:“如果你再没有动作也不回我的话,我可就生气了,我生气可就好久都不会理黑豹先生的。”

!!  一听这话,大黑豹抬起头来,鬼斧妖孽的野兽脸庞,此刻布满了慌张,它急的叫了一声,“吼!”

然后下一秒,撑着肌肉线条流韧健壮的四肢,就要起身来。  云想欢微微歪着头,想要第一时间看清那地上被它藏着的东西是什么。  关于黑皮大怪兽干了什么坏事这一点,云想欢的猜测是它可能逮了一只丛林里的掠食者欺负,并且泰山压顶把倒霉的雄性动物给压成了血腥饼干,已经当场嗝屁了。  虽然她的肉眼并没有捕捉察觉到什么血迹,但她敏感的嗅觉却清楚的嗅到了一股子浓重浑厚带有草木狂野气息的腥热味道。  毕竟是答应了她的事情,因为出尔反尔所以觉得会惹得她的不喜不快,因此感到惶然和紧张吧?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云想欢的真实的情绪感官其实是很冷酷淡然的。  毕竟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  德雷克斯是这座原始丛林的君主,它执掌着这里的杀生大全,它就是有随心所欲的资本和权力,所以它并没有什么错。  云想欢更不可能因为其他陌生的动物而向黑皮大怪兽责难。  很快,那被厚重霸道的黑云所遮蔽囚困的事物也显露出了那庐山真面目来。  见到那东西的时候,云想欢错愕惊讶住,一脸的恍然若梦,甚至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那东西是她的小裤子,并不是芭蕉纤维揉制的毛线所做的咖啡色的那条,而是她参加综艺时候自己身上原有的。  因为是在现实生活中购物的,所以它的质量绝对是要比她手工粗制滥造柔软上好几倍,结实上好几倍,弹力也十足。  !!!!!  云想欢睁大了漆黑水润的眸瞳。  所以黑皮大怪兽紧张心虚是因为偷拿了她的随身物件吗??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单纯的觉得好玩吗?  想到动物都有拆家的属性,云想欢有点不淡定了。  光是这么看着其实她的小裤子已经皱巴变形了,该不会实际上被遮掩的地方还破烂了吧?!  天哪,她现在可一共才就两件。  要是坏了的话,她可就暂时没办法换洗了。  云想欢这才真的有点情绪波动,嘴巴抿着,粉白的似桃花瓣一样的腮帮微微鼓囊。  她蹲下身去捡,触碰上的那一刻,摸到的不是布料的感觉,而是她以前雨后采集红绿姜球里渗透出来的天然洗发液的触感,甚至要更怪异上很多。  手指猛然间顿住,云想欢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去看某只大黑皮。  因为她是半蹲着的,而黑皮大怪兽是站着的。  这也就导致这一抬头就又看到了那个狰狞恶煞,气势汹汹的罪魁祸首。  眼瞳一瞬间扩大到极致,因此眼圈一周瞬息被刺激的发红,看起来受到惊吓的可怜胆怯。  云想欢的大脑顷刻间像是被弹药袭击似的,片甲不留,空白又絮乱。  她开始半有意识半无意识的仔细回想最近黑皮大怪兽一系列异样反常的举动。  躁动,不安,吼叫,对成年雄性野兽的戒备和敌意,对领地的绝对霸道占有,对气味的标记,撞东西,蹭树皮,打滚,发泄,难受,黏人,发热……  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躁狂抑郁症发作。  而是德雷克斯它作为一只成年的正常的雄性豹子,迎来了它的……  易感期——  ……  ……  大雨总是来的猝不及防,而每一次都相当的恶劣,那邪风暴雨似要摧残一切那般残酷无情,猎猎冰寒。  一群人三三两两的躲在了几棵芭蕉树下,芭蕉树就像是天然的伞撑一样将他们庇护在身下,尽管如此一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阵阵妖风吹拂劈打而来的雨水给淋湿到不少,他们蜷缩着瑟瑟颤栗,眼里是对大自然的惶然和畏惧。  不过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严酷狂乱,比这更凄惨残暴的阴风鬼雨他们也经历过,所以已经有了一定的抗压能力,对他们来说也就没有那么过分煎熬了。  他们甚至苦中作乐,用雨水清理自身脏污的地方,扔芭蕉皮看看自己能扔多远,或是用树枝在半干半潮湿的地上涂涂画画,想到什么画什么。  陆竞琛靠在芭蕉树干,棱角俊美的脸庞,头发沾染了雨水,大背头似的往后捋,两抹短碎散落下来,衬得他说不出的桀骜不羁,野性难训。  他把额头上那道清浅的肉色疤痕露了出来,没有了遮挡的意思。  眼前一片清明光亮,像是驱散了半数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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