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陆竞琛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蒋璟雯眼睛一下的亮了,她赶忙说道:“陆影帝快救人,肖默凡他被沼泽缠住了!”
陆竞琛自然知道当下什么情况,他将树枝探到了肖默凡跟前,严峻冷肃的声急促道:“抓紧,不想死的更快就不要乱动了,你越挣扎施救越困难。”
看到男人的出现,肖默凡简直像是见到了自己亲爹,心中腾升起巨大的希望来。 陆竞琛不容置疑的口吻很有威慑力,让人下意识听从,肖默凡的理智终于回来了几分,他堪堪冷静下来,不敢再胡乱挣扎。 拼尽全力的前倾着身体,抓紧了树枝的一端,他还是怕的要死,嘴里不停的叫唤着祈求着陆竞琛一定要救他,一定不能放弃他,他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报答他救命之恩。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拔出来了几分,肖默凡喜极而泣,这个方法有用,他有救了,他不会死的!! 然而下一秒,树枝就从中间,“咔嚓——”一声,无情断裂开。 肖默凡目眦猩红,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嗬……”浑身的血液逆流,发麻发颤到了极点。 “不不不不!!!救我救我啊啊啊呜呜呜……”少年的惨叫声,嘶哑泣血。 树枝断裂的冲击力,就像是公交车的刹车一样,肖默凡顿时被黑洞般的沼泽吞噬的更快了,眼看着就要没入腰部。 陆竞琛将手上残余的半截树枝扔开,大脑飞速旋转,就在这紧要关头,柯世爵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实在是肖默凡的叫声和嘶吼太凄厉了,传到很远的地步。 不幸中的万幸,赖岳强留下来的绳索此刻刚好在柯世爵身上。 将粗糙的绳子抛向沼泽里的人,肖默凡不顾一切的抓住这最后的救命之绳。 陆竞琛:“身体尽量平行放松,减小摩擦,我们拉你上来。”
肖默凡疯狂点头照做。 两男一女开始合力将他往外拽。 肖默凡的身体一寸一寸的脱离泥沼。 猝然,肖默凡的手臂一阵蜇疼,很快涌现了一圈绵密的血珠,他疼的惨叫了一声,但拽紧绳子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还将绳子往手腕上多缠绕了两圈。 肖默凡扭头去看是什么东西在蜇他,迎面就对上了一朵比巴掌还要大一些的花。 那花开的鲜艳而妖异,蓝紫色偏多,美的像是紫蜘蛛修炼成人形一样妖娆诱惑。 但肖默凡却一阵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因为那花的模样,像极了祭奠逝去的亲人的日轮花束,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死亡的气息,勾人魂魄。 那一圈一圈的花瓣上面长着一颗颗的尖刺约莫都有一厘米的长,上面沾染着些许血迹。 只见血迹逐渐被这诡谲的花朵给吸收,嗜血的花朵得到新鲜的血液尖刺和花瓣都开始摇曳舒张起来,一动一动的,就像是开合的嘴巴。 !!! 是食人花!! 肖默凡肝胆欲裂,“快,快拉我上去,快一点!!”
话刚落音肖默凡的脸就被扎了一下,食人花似乎也察觉到了猎物即将逃脱陷阱,纷纷涌了过来,不停的发起攻击。 肖默凡痛苦的哀嚎声不断,那滋味就像是有无数根针一齐刺了下来,容嬷嬷看了都自愧不如。 将肖默凡拉上来的那一瞬间,陆竞琛冷静利落的挥刀斩断了食人花的叶茎,食人花的脑袋顿时齐齐坠落,落入了泥沼。 那沾染上黑漆漆恶臭泥沼的妖异之花,脏污,罪恶,又堕落。 得救的肖默凡都快被扎成血人了,他放声崩溃的大哭,为自己的死里逃生。 许久他的情绪才稍稍得到稳定,抬头的时候满脸的血,猩色血丝密布的眼充满了愤怒,恶怨与仇恨。 他声嘶力竭的大吼道:“我没有掉进沼泽里面,我站的好好的,是有人,有人推了我,从我身后,有人想要我的命!!”
“我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自己找死,是有人害我!!!”
听他这么一嚎,三人的神色都有明显的变化,柯世爵和蒋璟雯最为震惊和难以置信。 肖默凡恶狠狠的紧盯着三人,情绪激动的厉害。 没错他怀疑推他的人就是眼前三人当中的一个。 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出现的这么及时?! 柯世爵最先受不了他这眼神,啐了一口骂道:“别踏马这么看着小爷,要不是小爷及时赶到用绳子把你拉上来,你早完了!”
“告诉你少踏马恩将仇报啊,救了你难不成还成替罪羊了?”
“谁推的你你找谁去反正不可能是我,如果是我的话,我推你又救你我图啥啊?又不是精神病。”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肖默凡脸色难看的要死,但智商也稍稍被拽回来了几分。 对啊,如果是这几人当中的一个,那推他的架势完全就是要他的命,没道理择回来救他啊。 恐怕真的另有其人。 三个人里肖默凡是第一个把蒋璟雯给排除掉的,因为当时蒋璟雯是坐在地上的,她也没什么劲儿,尽管她距离的他最近。 肖默凡红着眼,情绪依旧激动不已,喉咙里像是含了一把泥沙一样嘶哑,“如果错怪了你们,我道歉,对不起,谢谢你们救了我,但我真的没撒谎,有人从后面推了我,那种感觉现在都还很清楚!”
蒋璟雯此刻也回想起来了什么,她犹豫了下,开口道:“当时他确实是站的好好的忽然就摔出去了,我坐的地方除了潮湿之外其实挺平坦的,没什么绊脚的东西。”
闻言,柯世爵操了一声,毕竟如果真有人存心害人的话,他自己也是有危险的。 “那看清楚了是谁推的没有?”
肖默凡和蒋璟雯纷纷摇头。 真要看清楚了就不会跟无头苍蝇似的胡乱怀疑这个那个的了。 他们没去看陆竞琛,默认了陆竞琛也不知情。 陆竞琛微微垂眸,眉宇间覆盖下一层阴翳来,俊脸寡淡。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眼底却蔓上了一抹殷红,抓着刀柄的手,力气大到仿佛要捏碎什么,一条手臂肌肉筋脉全部暴起,性感又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