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它会有这样可怕的记忆呢? 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小姑娘明明好好的在它面前酣睡。 …… …… 陆竞琛做了一个梦,梦见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被陆家发现,没有被接回陆家。 他就读于一个镇上的普通公立小学,有一对养父母和一个弟弟。 这个弟弟是养父母的孩子。 陆竞琛从一出生经历便十分的坎坷。 他亲生母亲是个带球跑的恋爱脑,被花花公子渣男陆父骗身骗心死得早。 他在还没有记忆的时候他亲生母亲就已经去世了,所以他从未真正的享受过母爱与父爱。 自打有记忆以来,他便是一直待在福利院,因为自小性格孤僻怪异不爱说话偏偏又长的好看,不讨喜的同时又惹人嫉妒,所以受到了排挤和欺负。 一直到他被一对接近中年的夫妇也就是他的养父母给领养。 原本以为将开启新的幸福的人生,有人疼,有人爱,有人珍惜。但现实往往非常残酷。 那对夫妇领养他是为了高额福利捐款,他们一个是赌鬼,一个是酒鬼,一个尖酸刻薄,泼辣了得,一个一事无成,暴躁易怒。 起先为了做做样子,夫妇俩对他也算还行,但在捐款花光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在他面前暴露了本性。 陆竞琛第一次被这对夫妇打骂就是在他们刚花完捐款不久。 一个赌鬼一个酒鬼钱能花在哪里去? 自然是打牌和麻将,烟酒和足浴。 那一天陆竞琛成了夫妇俩输钱输人的出气筒,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打过他的第二天,夫妇俩清醒过来似乎是稍微有那么一些后悔,因为身体各方面素质的缘故,两人都不容易有孩子。 他们年纪大的时候还是希望有人孝敬,老了有人收尸祭拜的。 想到这里,他们又开始为了自己的利益对陆竞琛虚伪的好。 但人渣的愧疚人渣的好,终究是不值一提的。 不久后,养母在赌钱的时候晕倒被人送去医院,然后检查出怀有身孕。 这两人十分珍视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生怕出半点意外。 至于陆竞琛,他的噩梦,他的美强惨之路,彻彻底底开始了。 夫妇俩对他非打即骂,没意外也要给他整点意外,丝毫不在意他的死活。 他是这个“家”多余的人,比赠品还要廉价。 在孩子平安出生后,他便完全沦为了这个家的奴隶和佣人,他能做的活不能做的活通通都要他去做,哪怕摔倒,烫伤,冻伤,高烧,流血,累的爬不起来。 如果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是不用夫妇俩出钱,陆竞琛可能还上不了小学。 但能上学后,陆竞琛的日子依旧不好过,甚至是变本加厉。 他就好像是被霉神附体了似的,谁见了他都想践踏上一脚。 各种,欺凌压榨,诽谤诬陷,嘲笑谩骂在他身上上演。 好似生怕摧毁不了他。 这种事情放在别人身上,恐怕单单其中一件构陷,就足以让对方有了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 命运便是如此鞭挞蹉跎着小小的陆竞琛。 他好像被世界给遗弃,从来都是狼狈的形影单只,留给他的永远都是深不可测的恶意。 在他八九岁的时候,顶级上流豪门陆家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 确认了他陆家珍贵的血脉。 但非常遗憾,陆竞琛再一次被命运给玩弄股掌。 最先找到他的是陆家风流家主死了原配之后娶得续弦,也就是陆竞琛的继母。 这个继母也是歹毒了得,手段凌厉。 怕陆竞琛回来争家产,未来成为她的心头大患,于是想要将陆竞琛殴杀摇篮。 陆家虽然是一流豪门世家,但贵圈也是真的乱。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就喜欢缅怀从前的情人,陆家风流家主终于承认自己的最爱还是陆竞琛的母亲,可惜佳人已逝,当他得知对方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的时候,自然伤感之余是激动迫切的,想要把人寻回来弥补一番。 再说了,陆家的种,流落在外面也不好,像什么话? 而陆家风流家主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孩子的重视也引起了陆家续弦夫人的警惕和恼怒。 这要是个女孩也就算了,偏偏是个能作为继承者的男丁。 没办法,陆家就是这样重男轻女,思想迂腐,根深蒂固。 续弦陆夫人有自己的孩子,又要对付原配的孩子和其他小三小四小五以及他们的私生种,现在又来一个陆竞琛,她简直心力交瘁,烦不胜烦。 但又怕纸包不住火,她搞死陆竞琛的事儿被陆家知道。 于是她花钱借刀杀人,想要那些欺凌蹉跎陆竞琛的人,变本加厉,层出不穷的折磨死陆竞琛。 但没想到陆竞琛个小犊子,比五大三粗的成年人都抗揍,每次都好像要被整死了一样,但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他每一次都熬了过来。 像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顽强到了极点,在陆家家主这边的势力找过来的时候,陆竞琛除了惨还是惨之外活的好好的。 也就是他被陆家接走的前一刻,他遇到了他生命中第一缕光—— 彼时他正蜷缩成一团,背脊弯曲,双手抱头,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被数人围住,被欺辱践踏,毫无尊严。 但他的眼睛,又黑又深又诡异的亮,阴冷倔强中携着焚烧一切的怒火与狠戾,像地狱深渊的恶犬终于被逼现身,露出了它森绿掠食的眼和凶狠狰狞的獠牙。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响亮的小奶音大声的喊道: “警察蜀黍,就是这,这里有坏孩子打人啦!得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才行!关在黑黑的屋子里哦——!!”
这一声让一群人犹如惊弓之鸟,紧张又畏惧极了,他们连忙丢下小陆竞琛撒腿就跑,生怕自己被逮到。 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最可怕的莫过于家长,老师,与路边的警察蜀黎,还有的话,那就黑漆漆夜里的鬼怪了。 有人走了过来。 遍体鳞伤的陆竞琛强忍着疼,艰难的抬起了头来,他的眼睛是肿的,视野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