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织云步伐一顿,站着没动。 闻星辰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温柔无害道,“墨小姐,阿鹤陪在你身边这几年,无微不至的照顾你,这次我是看在阿鹤的面子上……” 话还没说完,墨织云已经克制不住的转身一把揪起她的衣领,直接将她抵在了洗手台上。 “闭嘴!车祸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陆鹤云不知道,警方不知道,你觉得我心里不清楚吗?”
她将手里的纸团砸在了闻星辰那张羸弱的脸上,“是你故意把我约过去的,是你故意在电话里说那些话,是你故意挂了电话突然冲出来的,监控坏了你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吧。”
闻星辰面对她的愤怒,淡淡开口,“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都记不清楚了,而且……你有证据吗?”
是啊,没有证据。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测,没有证据,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自己一时激愤要撞死自己丈夫的情妇罢了。 墨织云攥着她衣领的手渐渐松开,挤出四个字,“你们真让我恶心。”
话毕,转身就往门口走。 闻星辰整理自己的衣服,轻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墨织云,感谢我吧。”
墨织云拉开洗手间的门,没打算理她。 “你想离婚,阿鹤离婚他不同意是不是。”
闻星辰面带笑意道,“可是我已经让他答应了跟你离婚哦。”
墨织云垂在身侧的手,再也控制不住,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扬起手臂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甩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洗手间不停的徘徊。 “星辰。”
陆鹤云走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疾步上前一把拽开墨织云,上前查看闻星辰的脸。 他的力气很大,墨织云被他这么一甩,踉跄几步往后退,要不是跟过来的沧溟及时扶住,她就被陆鹤云甩在地上了。 闻星辰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抬头看向他神色委屈却又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墨织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了?”
陆鹤云剑眉紧蹙,看她的眼神里弥漫着寒意。 墨织云被沧溟扶着站稳,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护着另外一个女人,对于闻星辰这样拙劣的伎俩也懒得拆穿。 她能骗到的也只有陆鹤云这个眼瞎心盲的男人,谁让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陆鹤云,明天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要不是已经到下班时间,她真的想立刻就离婚,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了。 陆鹤云眸色一黯,沉默没说话。 墨织云也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多一眼都觉得恶心,想吐。 “是。”
沧溟扶着她往外走。 陆鹤云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背影,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 闻星辰像是知道他想做什么,柔白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阿鹤……” 陆鹤云回过神,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最终还是打消去追墨织云的念头,“我送你回医院。”
*** 翌日,墨织云一早起来就是阴云密布,远处的高楼耸立在乌云之中,天地一色,犹如世界末日。 她洗漱换了一条红色的长裙,头发扎起来,最近都睡不着,气色很不好,特意化了个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状态好一些。 早餐没什么胃口,吃几口就放下了,吩咐沧溟送自己去民政局。 今天大约是什么吉祥日子,民政局的人很多,尤其是结婚登记那边排队,离婚这边倒冷清的没什么人。 陆鹤云穿了一件黑色衬衫,黑色长裤,手上戴着的还是自己送他的名表,完全是一副精英做派,再也没有昔日那个阳光温柔大学学长的影子了。 陆鹤云幽深的眸子总是盯着她看,喉结滚动,几次欲言又止。 墨织云假装不知道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将资料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来一边看一边问:“确定要离婚,都想清楚了?”
“确定。”
墨织云不假思索的回答。 “离婚原因。”
“他出轨。”
工作人员抬头看向他们,眼神一闪,这不是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陆鹤云么。 长得一表人才,没想到真的出轨了。 陆鹤云冷峻的眉梢一拧,“织织,我没有出轨。”
墨织云侧头看向他,“全世界都知道我因爱生恨要撞死你的白月光,你没出轨,难道是我出轨了?”
陆鹤云刚想开口,她已经不耐烦的扭过头跟工作人员说,“他出轨,我出轨,或者夫妻感情不和,你随便选。”
工作人员一噎,离婚又不是吃饭喝水,哪能这么随便的。 “离婚是大事,不是过家家,是否要离婚你们真的考虑清楚了?”
按照流程,她还是得问清楚才能给他们办理手续。 “考虑清楚了。”
墨织云认真而冷静的回答,“麻烦你给我办理手续吧。”
工作人员见她态度坚定,又看向陆鹤云,“你呢?”
陆鹤云侧头黑眸紧紧盯着她微白而神色坚决的脸蛋,喉结滑动几次,还是没有说出来“离婚”两个字,只是机械的点了下头。 工作人员收起他们的资料,然后做了登记后将资料还给他们。 “一个月后来办理离婚手续,要是考虑清楚不想离婚,也可以撤销离婚登记。”
墨织云愣了下,“为什么要等一个月?现在不能直接办理离婚吗?”
工作人员指了指旁边的公告,“现在的新规定,离婚有一个月冷静期,你们不知道吗?”
墨织云:“……” 今天想领离婚证是不可能了,比起墨织云的满脸的不可思议,陆鹤云暗暗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一个月,他们还是夫妻。 走出民政局,外面在下雨,磅礴大雨摧残着路边的景观树,狂风过境枝叶疯狂摇摆,随时会断掉。 沧溟下车撑伞走过来接墨织云。 “织织——” 陆鹤云叫她。 墨织云恍若未闻,余光瞥到伸过来的手,声音冷淡,“陆总,上次被摔的还不够,想当街再被摔一次?”
刚要触碰到她袖子的指尖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