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没有说,让妈妈自己去脑补。 苏妈回过神来,“你被他打动回心转意了,但结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妈,我和他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谈不谈恋爱都不重要了。”
苏兰絮扭头,露出笑容,“他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流程上,只想天天跟我在一起。”
苏妈想了下,倒是符合许嘉鹿会做的事,毕竟他看起来是真的喜欢兰兰。 “既然你们都结婚了,妈也不多说什么了,只要你过得好,过得开心,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妈,你放心吧,我相信这一次他不会再让我伤心了。”
…… 许嘉鹿倒了一杯水给苏爸,“爸,喝水。”
苏爸眼皮子跳了下,还有些不习惯,接过来说声:“谢谢。”
许嘉鹿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听到他问:“你真喜欢我家兰兰啊?”
“爸,我很爱她。”
许嘉鹿在长辈的面前没有丝毫犹豫迟疑,回答的坚定不移。 苏爸笑了下,喝了口水斟酌了下用词,缓缓开口,“那你可能要辛苦了。”
许嘉鹿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喉结滚动了下,“不辛苦的,跟她在一起我很开心,感觉连身边的空气都是甜的。”
“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国外,给兰兰的陪伴和爱少之又少。”
苏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性格不好,说话口无遮拦,可内心又极度敏感,缺乏安全感,跟她在一起会很累的。”
“爸,她现在不一样了。”
许嘉鹿为苏兰絮辩解,“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没有分寸,别说她,我也是这样的。这两年她变了很多,完全长大了。”
“是啊,这两年她长大了很多,懂事又孝顺,可有时候我宁愿她不长大。”
苏爸抬眸看他,“长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这个当父亲的却连她长大付出了什么都不知道。”
许嘉鹿一默,脑子里想到什么,交叉在身侧的双手无声的收紧。 苏爸不知道苏兰絮长大的代价是什么,可他心里却是清楚的。 苏兰絮长大的代价,是自己以前带给她的伤害。 “不管怎么样,既然你们俩结婚了,以后就要相互扶持,相互信任。以后要是兰兰做错了什么,也请你看在我这个张老脸上,看在她没有了父亲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
“爸,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她,保护她,绝对不会让她伤心。”
许嘉鹿腰板都挺直了,神色严肃宛如在起誓。 苏爸微微露出笑容,“我相信你。”
…… 苏兰絮和妈妈走出来的时候,只见许嘉鹿已经摆上棋盘和苏爸对弈起来。 苏妈放下水果盘问起他们的婚礼怎么办。 “妈,我不打算办婚礼,两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就好。”
苏兰絮回答。 苏妈想了想这样是简单方便,但是—— “可是……” 担忧的眼神看向许嘉鹿,毕竟婚礼是两家人的事。 “爸、妈,放心吧。我父母很开明,只要我和苏苏开心,他们不会在意那么多的。”
在意也没用,他的事没人做得主。 “委屈你了。”
苏爸叹口气,“是我拖累你们了。”
“爸,你千万别这样说。”
许嘉鹿一贯吃敌敌畏的嘴此刻倒是很会说话,“现在年轻人都不爱麻烦,领证出去旅游就是结婚了,比办婚礼简单舒服。”
话音顿了下,又笑着说:“要是真说委屈,也是委屈苏苏和你们了,别人家闺女都是风风光光嫁人,我这是占大便宜了。”
说着,还侧头看站在身边的苏兰絮,眼神温柔。 苏兰絮眸光猝不及防的与他对视上,默默转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苏爸和苏妈见他这样懂事对女儿又好,心里就谈事了。 “兰兰,你下午去买点东西,明天跟小许先去跟他父母说清楚。”
苏妈叮嘱她,“然后我们定下吃饭的时间。”
苏兰絮点头说:“好。”
许嘉鹿说:“那我陪她一起去,等会可以送她回家。”
苏爸苏妈欣然同意,让他们快去,晚了怕买不到了。 …… 苏兰絮坐在副驾上,余光瞥到开车的男人,不知道说什么,保持沉默。 手机忽然响起,低头看了一眼电显,迟疑片刻接起电话,“喂,谢总……” 听到“谢总”两个字,许嘉鹿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下去。 “你出车祸了?”
苏兰絮诧异了下,关心地问:“你没事吧?……嗯,那就好。”
“唔……抱歉,谢总我们的协议可能要作废了,具体原因我回头再跟你说,好……那你好好休息。”
苏兰絮挂了电话,脑海里一闪即逝他在民政局说的话,侧头看着他。 “谢总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许嘉鹿没看她,波澜不惊的语调道:“他出车祸了?那可真是老天开眼,报应来了!”
“许嘉鹿!”
苏兰絮脸色紧绷,语气都冷冽了起来。 许嘉鹿侧头凤眸蕴满寒意,“你就这么关心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谋杀,是犯法的!”
苏兰絮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着青白,“要是谢总追究起来,你可能要坐牢。”
许嘉鹿丝毫没听出来她言语里的担心,理智已经快被妒火和愤怒吞噬了。 “他敢把主意打到老子喜欢的姑娘身上,别说谋杀,老子就是一刀捅了他去坐牢,老子也乐意!”
“许嘉鹿,你是不是疯了?”
苏兰絮闻言,更生气了。 “我不是早就被你逼疯了!”
许嘉鹿侧头看她,眸底除了隐忍的深情,还有几分悲凉。 他早就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他陷入对苏兰絮无法自拔的爱意里。 求而不得,摧肝挠肺,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推进冰冷的深渊里,挣扎着,煎熬着,却始终无法放下她。 苏兰絮一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不想看他,扭头看向了窗外。 车厢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紧绷而冰冷,仿佛吸入肺部的每一口空气里夹杂着毒液,蚀骨锥心。 许嘉鹿手面的青筋暴跳,一口白牙几乎要咬碎了,挤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