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呦呦眼底有着浅浅的湿意,哽咽道:“你个笨蛋,大笨蛋!我不是你的太阳,也从来不是什么太阳,你才是我的太阳。 在我最无助,最灰暗的时候是你给我了一束光,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是你让我对生命有了期待!可是……我怎么会把自己的光忘记了,我怎么可以忘记你!!”
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自责的要命。 墨深白黑眸微紧,神色有些迷惘,似乎没反应过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墨深白,当初给了我一把伞,我一眼爱上的人,不是别人,是你呀。”
为我遮风挡雨的人,一直都是你! 墨深白长睫微颤,眸底掀起诧异,“是……我?”
他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件事。 是什么时候! 在哪里! 许呦呦拼命的点头,眼泪如珍珠一颗颗的往下掉落,“让我想活下来的人是你,让我一见钟情的人是你,让我努力变成小太阳的人也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
你总以为自己身处深渊,却不知道你也是别人的光。 墨深白的心头波涛汹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腹温柔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就因为我随手给你的一把伞,你就把我当成了救赎。”
许呦呦摇头,哽咽的声音道,“在你看来可能只是随手给予陌生人的伞,可对于那时候我而言,那是来这个冰冷的世界唯一的善意。”
墨深白知道她曾经饱受病痛的折磨,对于这个世界充满绝望,没有任何期待,所以多少能体会到她那时的心境一二。 许呦呦抱住他,泪如雨下。 “大白,是你让我和这个世界重新有了联系,是你让我重新热爱上这个世界的。”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注定他在那个雨夜馈赠了一把伞,救回了一个已经没有求生欲望的小姑娘,注定后来这个小姑娘成为他生命里的光,将他从地狱带回人间。 “我很庆幸……那个人是我。”
墨深白低头轻轻吮干她脸颊上的泪珠。 许呦呦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没有戴戒指,而是贴着一个创口贴。 墨深白眸底闪过一丝狐疑。 许呦呦撕开创口贴,指尖纤细的中指上赫然纹着一个字。 ——白。 墨深白震住了,握住她的手眼底满载着惊天骇浪,“你……什么时候纹的?”
“昨晚。”
墨深白心尖狠狠一颤,“昨晚?你不是在生我的气?”
许嘉鹿还说她很伤心,哭成了个泪人。 “生气归生气,可是我更爱你。”
许呦呦捶了他的胸膛,“作为你欺骗我的惩罚,我决定去巴黎了,对此你有意见吗?”
墨深白摇头,“不敢。”
许呦呦小嘴微嘟,神情满载着不舍,踮起脚尖抱住他的脖子。 “大白,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回来,也不必担心我会爱上别人!因为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墨深白抱住她的细腰,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你放心的去吧,我很乖,会等你回来。”
许呦呦被他一句“我很乖”给逗笑了,仰起头被泪水浸湿过的眼珠子宛如水洗过般清澈,笑容明媚,“我也很乖,会每天给你发消息,打视频,也会很想你。”
墨深白低低的“嗯”了一声。 许呦呦垫着脚尖,抱着他有些辛苦,墨深白温热的大掌揽住她的细腰,三步并两步就将她抱到书桌前。 长臂一挥,书桌的东西被扫到地上,许呦呦被放在书桌上。 许呦呦仰着头够到他的肩膀,张嘴就咬上去。 墨深白剑眉紧蹙,侧头看着她的小脸蛋并未反抗。 许呦呦咬得很深,几乎可以见血了。 “你诋毁我的大白,这是我给你的惩罚,有意见吗?”
他说只在乎墨织云身体里那颗属于浅月的心脏,固然有这样原因,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相信大白对织云也是有感情的。 昨晚他解剖自己内心最阴暗面,把自己贬低的冰冷自私…… 听得她心里难受死了。 他根本没有自己说的那样自私不堪,也不是那样的人。 墨深白薄唇轻勾,眼神越发炙热,“没意见,或许你还可以多咬几次,我很喜欢。”
许呦呦一噎:“……” 大白你是个抖M ? 墨深白执起她的手,看着上面的纹身,“很疼吧?”
许呦呦没有骗他,乖巧的点头,“疼死了,疼的我两眼发花,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墨深白知道她怕疼,尤其是纹在手指上更是比其他位置上疼上百倍。 而她却愿意在手指上烙下自己的名字,那被她咬几口又算得了什么? 心念一动,低头就吻上她的指尖上的字。 “这样还疼吗?”
许呦呦脸颊一热,赧赧道:“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那这样呢?”
墨深白又深情轻吻。 神色虔诚,宛如她的信徒。 许呦呦嘴角的弧度上扬,“不疼了。”
墨深白没有就此作罢,反而逐渐变了味。 许呦呦看着窗外的天光,小心脏控制不住的乱跳,“你一夜没睡,不累吗?”
“不累。”
墨深白单膝跪地,犹如最忠诚的骑士,仰望着他高贵的公主,献出自己的一切。 哪怕是最宝贵的生命。 *** 许呦呦出国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程莹和许建树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担心她过去生活不习惯,拼命的给她准备很多东西。 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 许呦呦则是专心画画和解决语言问题。 英语她还可以,但法语就一窍不通,只能从零开始学。 墨深白特意为她请了一个法语老师,一顿恶补。 不求学的多好,至少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对话可以应付。 至于秦祯祯回去没多久就被发现死在家中。 警方调查,死者是封锁了门窗,烧炭自杀,排除他杀的可能。 许呦呦听到裴川汇报的时候,忍不住吐槽:“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墨深白淡定从容的给她夹菜,“多吃点。”
秦祯祯的死对于他而言无关痛痒,即便她死了,浅月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