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居。 墨深白晚上亲自下厨做晚餐,虽然比不上许呦呦的手艺,但有厨师在旁协助,做出来的晚餐也能达及格线。 许呦呦一进门就闻到饭菜香,直接将画板包递给管家,小碎步迈到他身边,“你怎么突然下厨了?”
墨深白将围裙取下递给佣人,很自然的低头窃香,“听说偶尔制造惊喜是婚姻保鲜的秘籍。”
许呦呦脸颊一红,余光瞥到管家和佣人都走了,软糯糯的声音道:“我们这才结婚多久,你该不会已经腻了吧。”
“当然不是。”
墨深白拉着她的手去洗手间洗手,“我就是想到小姑说的话,我们该办一场像样的婚礼了,所以今晚我亲自下厨,也请爸妈他们过来商量下婚礼事宜。”
许呦呦一怔,办婚礼? 可是自己打算出国做交换生。 “大白,我——” 她刚开口,外面响起管家的声音,“许先生许太太,快请进。”
墨深白取下置物架上的毛巾放在旁边,“我先出去招待爸妈,你洗完手把水擦干。”
许呦呦到嘴边的话滚了一圈,只能硬生生的咽回去,眼睁睁看着他峻拔的身影走出洗手间。 许建树和程莹被墨深白请到了餐厅,没一会许呦呦也过来了。 “爸,妈……” 程莹招手让她坐自己的身边,“你这个孩子,发生那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们,你是不是想急死我们?”
她说的是被绑架的事,许呦呦有心瞒他们,但傅宁的案子开庭,媒体收到风,想压都压不住。 许呦呦乖乖道歉,“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想隐瞒你,我只是不想你们为我担心,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程莹嗔了她一眼,无奈的叹气,“当父母的一辈子不就是操心子女,你说我不操心你,担心你,还能担心谁?”
“妈妈,我和哥哥都长大了,你不用担心我们了。”
许呦呦揽住她的胳膊,认真道:“妈妈你首先是程莹,然后是许建树的妻子,最后才是我和哥哥的妈妈。”
程莹一怔,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震撼。 侧头与丈夫对视一眼,眼眶随之红了起来,声音夹杂着几分酸涩,“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我……” “妈妈,你的前半生一直在为我们而活,我希望你的后半生只为你自己活!不要再操心我和哥哥了!”
许呦呦拉住她的手放在许建树的手上,“爸爸才是跟你过完这一辈子的人,你现在更多的精力和注意力应该给爸爸,而不是我和哥哥。”
程莹红着眼睛看着她,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许建树的内心也深受震撼,但很快反应过来,握紧妻子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 “呦呦说的对,你为了两孩子都冷落了我这么多年了,现在他们长大了,你是该对我好点了,毕竟以后我才是陪着你到老的人。”
程莹眼眶湿热,被他的话逗笑,伸手打了他肩膀一下,但被他握住的手并没有抽出来。 “你跟孩子瞎胡闹什么,为老不尊。”
“他为老不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知道。”
餐厅门口传来许嘉鹿的声音,黑色T恤,长裤包着两条逆天大长腿慢悠悠的走进来。 许建树瞪他,没好气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欠抽了。”
许嘉鹿拉开椅子坐下,“今天是来讨论他们两个婚礼的事,揍我不太合适,你改个日子吧。”
许建树:“……” 程莹出来打圆场,“行了,你们父子俩别一见面就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许建树轻哼,“他可不是就来讨债的仇人,还是呦呦好,爸爸的小棉袄。”
许嘉鹿无语翻白眼,小声嘀咕,“重女轻男。”
许呦呦和程莹对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笑容,又看向墨深白。 墨深白从刚才眸色就明暗交杂,讳莫如深,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薄唇轻勾流露出浅显的笑意。 恰好这个时候陆鹤云推着墨织云进来。 今天要商量他和呦呦的婚礼,当然不能只请许家的人,墨家也要有人在场。 吩咐佣人上菜,又开了酒,要陪岳父大人喝上两杯。 三杯黄汤下肚,很自然的就提及婚礼的事。 墨深白很尊重许家,想要按照墨城的规矩下聘,订婚,婚期本来应该墨家长辈挑日子,但他把这个权利给了岳父大人。 之前跟林家那场婚礼实属荒唐,许建树也一直心里不安,心疼闺女结婚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 如今墨深白主动说要重新办一场婚礼,高兴都来不及,更别说婚期都让他来定,对这个女婿真是越看越满意。 “虽说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了,但是婚期我还是得回去翻下日子,选一个好日子。”
墨深白给他倒酒,“好,不用着急,我想在呦呦毕业后办婚礼,时间充裕也会影响到她在学校的生活。”
许建树对于他的做事心细周到,处处为呦呦考虑很是满意,点头道:“婚礼筹备起来也需要时间,这时间差不多。”
“我知道拂云有位设计师是专做绣品这块,呦呦的凤冠霞帔我想请她们来做。”
程莹对于许呦呦的婚礼充满了期待,积极参与婚礼的讨论。 “婚纱这一块,不用担心,我已经让裴川联系拂云的总裁,请她设计主婚纱。”
墨深白早就想好了婚纱交给谁设计了。 墨织云听着她们讨论,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腿,眼神里划过一丝黯淡。 陆鹤云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失落,握住她的小手,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我的腿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感觉,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站起来,要是能站起来,我就能帮大哥呦呦的婚礼出一份力了。”
“别着急,医生也说了你的腿恢复情况良好,只要我们坚持复健,一定会完全康复!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对你也有信心。”
陆鹤云握紧她的手,温润的声音鼓励着她。 墨织云笑着点点头。 除了墨织云,还有一个人心情复杂又沉重,感觉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自己心头,快要喘不过来气。 程莹幻想着呦呦的婚礼,越说越高兴,又看向许呦呦,说:“呦呦,过两天我们去祭拜下你奶奶,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