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里,玉贵妃的额娘赫舍里氏也备了好些玩具来送给四阿哥,四阿哥蹲在地上玩着木车,彤菱、媛菱和亭雨嬷嬷在看护着四阿哥,赫舍里氏看着四阿哥,对玉贵妃道:“咱们佟家到了这一代可就算是断了香火了,娘娘你费尽心思,给别人养大孩子,难道你就甘心吗?”
玉贵妃道:“额娘,照顾四阿哥是太皇太后的懿旨,女儿哪敢违背啊,再说,这德嫔厉害着呢,皇后就吃了大亏,咱们最好也小心些,善待他的孩子,还怕以后没有好的吗?”
赫舍里氏笑道:“区区一个德嫔而已,又不怎么争宠,娘娘你不必紧张她,倒是昨儿听说德嫔的额娘进宫来探视她。”
玉贵妃道:“她怀孕也有五个多月了,进宫来探视也是应当。”
赫舍里氏道:“妾身怎么听说那德嫔的额娘想让乌雅参领府的另一位女儿也送进宫来,这乌雅氏的人在宫里若是一个个地出现了成了势力而又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势力出现就麻烦了,所以妾身就想,要不要和娘娘的大伯和大伯母商量,将娘娘那待阁闺中云英未嫁的堂姐也弄进宫来,霗儿年纪小,但她已成年,可以侍寝。”
玉贵妃道:“额娘,这件事情容后再议吧,现在大阿哥和太子也渐渐大了,宫里的女人也很多了,额娘就不必再多此一举地让堂姐进宫来了。”
赫舍里氏道:“妾身是为娘娘着急啊,娘娘您看看您的肚子,依然是平的啊,皇上也很久没来咸福宫了吧,上回妾身还见娘娘珠圆玉润的,怎的今日一见蔫儿了吧唧的,不过你这么久没生,是不能生还是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找个好点的太医来瞧瞧才是啊。”
玉贵妃听到不能生这几个字,一怔,道:“是,宫里的太医医术精湛,应该会治好的。”
赫舍里氏微笑道:“那就太好了,妾身等着娘娘的好消息吧。”
起身向玉贵妃福下道:“妾身告退。”
玉贵妃也微笑道:“额娘走好。”
缘多喜送赫舍里氏出宫门,赫舍里氏从袖中掏中几个碎银子扔在地上,缘多喜兴高采烈地蹲去捡,赫舍里氏身旁的丫鬟笑道:“福晋,贵妃娘娘没用,原来她的奴才也一样没用啊,见个银子都高兴成那样。”
缘多喜的脸瞬间白了,赫舍里氏朝缘多喜微笑一下,对丫鬟道:“贵妃娘娘的奴才到底是宫里当差的,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你说话最好小心。”
丫鬟撅了撅嘴,缘多喜看着他们起轿走远,将碎银子狠狠地扔在地上,甩了甩尘拂离去。慈宁宫中,太皇太后正在闭目凝神,双手合十,转动着手中的念珠,昌贵人和苏麻立侍在旁,太皇太后的双眼微睁,对昌贵人道:“你先回宫去吧,这里有苏麻呢。”
昌贵人向太皇太后福了福,苏麻送她到门口,昌贵人同玻琴回承乾宫去。苏麻走回对太皇太后道:“如今这宫里满军旗的嫔妃中以大小纳喇氏和大小郭络罗氏四分天下,大姓佟佳氏、钮祜禄氏、赫舍里氏的嫔妃也是时候栽培栽培了,奴婢觉着这昌贵人知书达理,是个好苗子。”
太皇太后闭目道:“宫中向来讲究平衡之道,多方制衡,昌贵人的确知书达理,但太过知书达理有时就少了兴头,也许皇上觉得压抑才少去承乾宫,我们可以变着法的让他们先见面,相互熟悉了,等到情窦初开了,皇上自然会宠昌贵人的,到那时,我们再栽培祥贵人或是瑞贵人。”
苏麻微笑道:“原来太皇太后早有打算了,奴婢竟然不知。”
太皇太后冷笑道:“昌贵人的心思藏得太深了,要用她比用孝昭仁皇后还难,祥贵人的性子直,好左右,瑞贵人还没成熟,但也很机灵。没有昌贵人这个筹码,有的是嫔妃。”
苏麻会意,侍立在侧。小太监拿着一封信呈交给李德全,李德全看着那信上写着:“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翊坤宫中,愿提牡丹灯笼,亥时相见。”
李德全仔细端详着那信,交于皇上过目,皇上咬牙道:“这分明是有妃子想偷欢,竟然还偷到翊坤宫里去了!李德全!人抓到了吗?!”
李德全跪下叩首道:“诶呦皇上,奴才哪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妃子呢,要不皇上,今夜亥时我们乔装溜进翊坤宫看看。”
皇上思索一下,道:“朕就不相信抓不到那对奸夫**!”
承乾宫中,昌贵人也收到封信,上写着:“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亥时,请提牡丹灯笼,翊坤宫见。”
昌贵人琢磨着那信的内容,道:“会是谁呢?是翊坤宫,从前长姐宫里的。”
玻琴道:“小主,奴婢看,此事非同小可,小主要不要亥时去看看呢?”
昌贵人道:“宫规森严,更何况,翊坤宫早已不许宫人随意来往,踏足禁地毕竟是不好的,至于这信的内容,反正不是说于我听的。”
玻琴道:“那么,小主不打算去看看吗?说不定他们打算在翊坤宫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呢,孝昭仁皇后在天上看着也会心寒的。”
昌贵人道:“那好吧,为了姐姐,我就去看看,顺便替姐姐捉了那几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亥时已到,昌贵人和玻琴二人提着牡丹灯笼向翊坤宫走来,皇上和李德全化妆成侍卫模样躲在墙角,皇上为了不让被认出来,特意戴上人皮面具易容,见亮光和脚步声越来越近,皇上和李德全上前将昌贵人和玻琴反捆了双手,牡丹灯笼被打翻在地,烛火摇曳,皇上道:“可算逮到你了,快说,奸夫在哪儿?!”
昌贵人吃痛叫了一声,道:“你快放开我啊,什么奸夫,我怎么可能在姐姐的翊坤宫里与人通奸呢,大爷请明鉴啊!”
玻琴也道:“是啊,大爷,小主所说不假,奴婢身上有封匿名信,不信的话你给皇上看,是它让我们提着牡丹灯笼来翊坤宫的。”
昌贵人道:“是啊是啊,大爷,我们也是因为有人要我们过来我们才会过来的。”
李德全搜出一封信给皇上,皇上借着灯笼的亮光,看着那信,道:“看来寄这两封匿名信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又对着昌贵人和玻琴道:“小主和这位姑娘,一场误会,实在抱歉,因为属下职责所在,最近翊坤宫里出了奸夫**,属下奉命在此搜查,不想与佳人偶遇。”
昌贵人对皇上含羞了下,随后退了一步,捡起牡丹灯笼,道:“军爷辛苦了。”
皇上走到昌贵人身边,搂住昌贵人的腰,道:“小主,你知道吗?其实奴才喜欢小主很久了,不如奴才把你送出宫,这样你在奴才的家里奴才会比皇上还宠你的。”
昌贵人用力挣脱皇上,哭着甩了皇上一个耳光,接着又是一个耳光,对皇上厉声道:“下贱!我宁愿终身不受宠,也不愿作不贞的**!”
哭着想跑,皇上拽过昌贵人的手,用另一只手撕下了人皮面具,对昌贵人道:“现在,朕知道你终究是清白的。”
昌贵人见了是皇上,愣了一下,道:“怎么、怎么会是皇上?”
李德全微笑地对皇上道:“皇上,昌贵人是孝昭仁皇后家的,遏必隆家教甚严,断然不会做这样苟且之事,至于匿名信,奴才会命人去暗中调查,那么,今夜皇上是回养心殿就寝还是去哪个宫里呢?”
皇上牵过昌贵人的手,将昌贵人搂进怀中,又看了看玻琴,玻琴退到一旁,对李德全笑道:“朕今天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吧!”
李德全堆笑应道:“喳。”
皇上道:“顺便和昌贵人聊聊孝昭仁皇后。”
昌贵人依偎在皇上怀中,露出娇美地笑容,皇上将昌贵人抱起,李德全推开了翊坤宫许久紧闭的大门,今非昔比,触景生情,难免叫人潸然泪下,皇上见着那空荡荡的宫室,耳边却仿佛回荡着从前嫔妃们与皇后的笑谈风生,不由地双眼湿润,抱起昌贵人往寝室里走,将昌贵人按在床上,……,解开了昌贵人的衣裙,昌贵人只用手抓着床单紧闭双眼不语,李德全和玻琴在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