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擅自离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道:“哀家真是没想到,中宫令牌丢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是皇后身边的人闯出的,皇后到底是不中用了,连个宫女都看不好。”
阿柔道:“那么,太后何不治皇后教管不善之罪呢?”
主仆二人谈话不提。另一边,汀兰和七宝已被抓捕回来,带到咸福宫里,淑菱和彤菱从汀兰手中抢过中宫令牌,玉贵妃道:“大胆汀兰,擅盗令牌,私离皇宫!该当何罪?!”
汀兰道:“贵妃娘娘,奴婢一时糊涂,才这么做,奴婢真的不是存心要破坏宫规!”
淑菱道:“现在证据确凿了,你还有何话说?”
汀兰道:“贵妃娘娘,求娘娘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想嫁给齐连海对食啊!”
玉贵妃道:“喔?你说不嫁就不嫁吗?在皇后身边久了,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是半个主子了?”
汀兰道:“奴婢决无此意!”
七宝也磕头道:“贵妃娘娘,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汀兰吧!”
玉贵妃笑道:“慈悲?呵呵,你是在说本宫蛇蝎心肠喽?”
七宝连忙道:“奴才不敢。”
玉贵妃道:“好,既然你开口说让本宫放了她,本宫自然会放了她,不过,你身为禁宫侍卫,胆敢与宫女私相往来,淫乱后宫!拉出去,即刻杖毙!”
侍卫们应了一声:“喳!”
之后来把七宝架走,汀兰哭道:“七宝哥!”
七宝喊道:“汀兰,来世我们再续前缘!我会等你的!”
汀兰痛哭道:“七宝!你等着,我这就随你来!”
说着,就要起身去撞墙。淑菱眼快,即刻喊道:“她想自尽!快拦住她!”
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宫女就把汀兰制住了,又见汀兰想咬舌,宫女们就用手绢塞住了汀兰的嘴。玉贵妃道:“把她捆了,先关进暗室,等除夕家宴那天,再给她好好地梳妆打扮,让她风风光光地与齐连海完婚!”
“喳!”
几个宫女和太监把汀兰带进了暗室里。淑菱道:“娘娘,既然中宫令牌回来了,奴婢现在就可以出宫去办差了。”
玉贵妃道:“不必了,汀兰如今在本宫这儿看押,本宫自然会给皇后一个交待,至于缕绥殿那儿,淑菱,你去咸福宫库房看看还有多少存货,就先拿去给福贵人吧。”
淑菱微笑道:“相信,福贵人定然会感激娘娘这份雪中送炭之情的。”
遂进库房拿了些许烧炭和绵裘送去缕绥殿不提。翊坤宫里,皇后问婉容:“为何到现在,汀兰还没回来?”
婉容跪下道:“汀兰姑姑被玉贵妃娘娘关起来了!”
皇后道:“你,你说什么?汀兰是本宫的人,她凭什么关?快去,传本宫的话,叫她把汀兰放出来!”
婉容应了一声往咸福宫去了,正巧这时玉贵妃进翊坤宫门,碰见婉容,婉容即刻给玉贵妃行礼问安:“奴婢参见玉贵妃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
玉贵妃拿出令牌,微笑道:“婉容,你瞧,皇后的令牌找到了。”
婉容接过令牌,道:“太好了,那么,汀兰姑姑呢?”
玉贵妃道:“汀兰,应该是在广储司挑选嫁妆吧,怎么,她还没回宫吗?”
婉容道:“是啊,都整整一天了,姑姑她从来没有这样。”
淑菱道:“也许她是有什么苦衷吧。”
婉容道:“外面雪大,娘娘快进来吧。”
遂同玉贵妃进到皇后卧室。玉贵妃脱下貂裘交在淑菱手中,之后福下身子向皇后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道:“免礼。婉容,快赐座。”
玉贵妃坐下道:“谢娘娘。”
皇后问道:“听闻汀兰被你关押起来了,可有此事?”
玉贵妃道:“皇后娘娘都是听谁说的?汀兰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陪嫁,臣妾哪敢关她呀。”
皇后道:“那为什么她现在还没回宫来?”
玉贵妃道:“唉,还不是广储司绣房那些奴才,连嫁衣都做不好,汀兰她正在绣房教那些绣娘缝制嫁衣呢,这可要好几天的活呢,一时半刻怕是也回不来。”
皇后思索了片刻,道:“既如此,那让其他人去做不也挺好的?”
玉贵妃道:“娘娘这就有所不知了,其他人哪里知道汀兰的喜好和尺寸呢?万一做了,不合身,岂不是浪费了那几块好料子吗?”
皇后道:“这倒也是,不过,一天一夜不回宫,成何体统,你看见了她,就替本宫好好地说说她。”
玉贵妃道:“是,臣妾会的。另外,您的令牌已经找回来了。”
婉容呈上令牌,道:“娘娘,请过目。”
皇后定睛一看,道:“是了,没错。”
随后问玉贵妃道:“贵妃,你是在哪儿找到的令牌?”
玉贵妃道:“唉,还不是那些奴才不小心,把令牌掉在了翊坤宫宫门的雪地里,说来也巧,臣妾刚走到翊坤宫宫门,就看见雪地里金闪闪的一块东西,挖出一看,竟是皇后娘娘的令牌,臣妾就带着这令牌一起进来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疑云,道:“是这样吗?”
玉贵妃道:“臣妾所说不假。”
皇后微笑道:“有劳贵妃了。”
玉贵妃道:“能为皇后娘娘分忧,是臣妾的三生之幸。今日也无别的事,只是,明日就是除夕了,娘娘这样的身子,能吃得消吗?”
皇后道:“没关系,本宫身为皇后,没什么吃不消的。”
玉贵妃道:“那就好,臣妾也不打搅娘娘清休了,臣妾告退。”
向皇后行了礼之后披上貂裘,同淑菱离去。婉容道:“娘娘,汀兰姑姑她……”皇后道:“本宫知道,现在,只怕汀兰会因私自离宫受贵妃严惩,本宫身为皇后,却受身子拖累,不得经常奔波辛苦,原本,是想借汀兰帮本宫留意太皇太后的起居,以此表率孝心,安稳后宫,为皇上分忧,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竟然会和一个侍卫私相往来,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一定会治本宫一个教管不善之罪,不过,看刚才的情形,玉贵妃好像想帮本宫,本宫又何不顺她的意,一起来撒这个谎。”
婉容道:“不过娘娘,奴婢还有一事不明。”
皇后道:“什么事?但说无妨。”
婉容道:“喳,前些日子,太后娘娘不是因为假孕之事责罚了安嫔和赫舍里答应吗?”
皇后道:“是有这个事,怎么了?”
婉容道:“可后宫里,有孕的嫔妃还有成常在,当时,只注意到了安嫔和赫舍里答应,倒没太注意成常在,万一成常在腹中的也是假的呢?”
皇后道:“你这么一提,好像,是有这种可能了。无论如何,让伺候成常在的梨若留意着点,一有情况就即刻来告知本宫。”
婉容道:“喳。”
随后伺候皇后不提。素伊轩中,惠嫔和荣嫔正在探望成常在,惠嫔道:“妹妹的身子还好吗?”
成常在道:“劳两位娘娘费心,一切都好。”
荣嫔道:“本宫怎么觉着成常在清瘦了不少,害喜害得厉害吗?”
成常在道:“还好。”
说着就头晕,梨若和桃若赶忙跑来扶住成常在,梨若道:“小主,要不,再进去歇一会儿吧。”
成常在道:“也好。”
遂在两个宫女搀扶下进了卧室里。荣嫔问道:“成常在经常头晕乏力吗?”
梨若道:“回荣嫔娘娘的话,应该是那天夜里去翊坤宫时着了点风寒,太医已经来看过了,不打紧的。”
荣嫔道:“那可有药方?”
梨若道:“有的,奴婢这就去拿。”
待梨若取来药方,呈于荣嫔道:“娘娘,这就是张太医开的药方了。”
荣嫔仔细端详着,忽然,发现了一味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即敛住。梨若道:“娘娘,这方子可有不妥吗?”
荣嫔道:“没,本宫只是为成常在高兴而已。”
惠嫔道:“明日就是除夕宴了,本宫还有些事要忙,就不打搅了。”
荣嫔见惠嫔要走,也道:“那么,本宫也告辞了。”
梨若朝两位娘娘行礼道:“奴婢恭送二位娘娘,二位娘娘慢走。”
惠嫔和荣嫔走出素伊轩后,惠嫔道:“荣姐姐,告辞。”
荣嫔也道:“惠妹妹路上小心。”
二人分别后,嫣虢道:“娘娘,那张药方可有啥蹊跷吗?奴婢没看明白。”
荣嫔浅笑道:“你没注意到药方中的‘商陆’吗?”
嫣虢道:“商陆?那是什么药?”
荣嫔道:“当然是治风寒的好药,而且,本宫孩子的仇,也快报了。”
嫣虢道:“难道那药……?”
荣嫔道:“不错,本宫就是要亲眼看着,那个人如何自掘坟墓。”
主仆二人在长街里行走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