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还想在竹林坐一会儿的裴学哲,赵长安回到一纳米新总部大楼前。 临时搭起来的舞台上面几个嘉定戏曲团的演员正在咿咿呀呀的唱戏,下面坐满了老头老太太,公司的几个员工正在里面穿梭着添茶倒水,放瓜果点心。 “赵总,真的很感谢你给了我们这个机会,以前团员们都情绪低落,认为戏曲没落,只有下面的乡镇才有一点市场;今天看到这么多人过来,而且都看得这么认真,真的很感谢,让我们知道在市里面我们依然还是有着一定的市场!”
看到赵长安走过来,戏曲团的团长高肖霞连忙站起来迎接,脸上全是感激的微笑。 “高团长您谦虚了,这是国粹,现在的人压力大节奏快,根本沉不下心仔细欣赏。不过几千年凝练下来的结晶,自然有着它的道理,有句话叫做曲高和寡,可并不能因为这就认为自己唱的不好,更不能因为这就放低自己的标准去媚俗。”
“赵总果然与众不同,其实很多人都在评论黄梅戏得与时俱进,可随便媚俗改变的黄梅戏还是黄梅戏么?”
高肖霞惊讶的看着赵长安,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国内互联网新锐居然会这么说。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受到赵长安抨击的心理准备,看在能演出和钱的份上,也就笑着忍了。 “就是这个道理,高团长,只要你们有时间,以后每年这一天一纳米都诚心邀请贵团过来表演。”
“那真是太好了!”
两人聊了几句,高肖霞去了后台,赵长安意外的看到在下面看演出的人里面,居然有夏文卓和叶紫,陈月。 他走过去,陈月看到赵长安过来想找一个空凳子,却发现好多看戏的人都是自带凳子,哪里还有多余的凳子。 “赵总。”
陈月站起来让座。 “别,你坐下别挡了人家,我蹲着就说几句话。”
赵长安示意陈月赶紧坐下来,别讨人嫌,同时蹲在夏文卓和叶紫之间。”
“真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喜欢国粹。”
“不是喜欢,是没地儿去!”
叶紫无聊的打了一个哈:“这么好的天不去逛街简直太浪费了,依我说裴学哲找你,你俩就聊呗,结果文卓要等他;等他干啥,还能走丢了,还是怕被赵长安拐跑了?”
最后一句话是望着夏文卓,满满的抱怨。 “别发牢骚了,要你走你又不愿意。”
夏文卓嫌叶紫聒噪。 “你给叶景海带一句话。”
“啥?”
叶紫没明白过来。 而夏文卓,陈月的目光则是齐齐雪亮的望向赵长安,一个是惊讶,一个是诧异。 “什么话?”
叶紫这才明白过来,微微低头俯视着赵长安。 “黄浦江流淌了几千年,沉下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你是在威胁叶景海,还是在挑衅叶家?”
“是谁在挑衅谁?”
赵长安冷着声音反问。 “知不知道假如我把话带给叶景海,结果只能适得其反。而且,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敢么?”
叶紫的神情和声音里,都带着刻意的刻薄。 显然她是真的生气了。 “敢与不敢,尽可以试试;对了,其实在这方面我是一个比较守旧的人,不喜欢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塞纳河也流淌了几千年,沉下去多两个不多,少两个不少。”
“赵长安,知不知道你这样非常的没品,第一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就算是有,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还有就是叶家几百年传承不是吓大的,在很多阴暗处,做得比你想象中的最狠还要狠!”
叶紫的声音有点低沉:“这些话我是不会给你传的,不是因为你是复大的学生,而是你的威胁是拿文卓当筹码,你俩不管怎么较劲都是要把无辜的她牵扯进去!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么?”
赵长安笑了起来:“别生气,我就是想很认真的表达一下我的决心。你也别把叶景海想得多硬气,三十多岁有家有口有着事业野心的老男人,早就过了一怒为红颜的冲动期;我的威胁也许会让他很不爽,愤怒,觉得被一只小小的蝼蚁冒犯,可秦王政都差点被荆轲给干了,他叶景海算个屁?我敢说我的威胁绝对会非常有效,至少他不敢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真要用我绝对比他更下三滥。想想我这一年的轨迹,只有我杀别人,谁能让我吃一点的亏,呵呵,事实上,我就是这么狠辣无耻牛匹!既然你不愿意带话,叶景海是不是还住在叶园,明天我和文烨去拜访他。”
听到文烨这个名字,叶紫的眼睛里面露出针尖一样的锋芒。 自从那个夜晚在红楼外边月下的树林边,叶紫错把文烨看成她哥哥叶白的身影,就一直在观察文烨这个人。 如果说赵长安是一个痞怠的滚刀子过江龙,那么文烨则是一把锋利阴狠的鬼刀。 作为一个有着一定武学基础的人,那天在文家村叶景海和文烨之间的交手,她之后在心里面也有过暗暗的复盘。 可以说叶家这一代,各有所长,但是论智商和记忆力,叶紫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那天文烨交手前说得‘从第三招开始可是杀招’。 在第三招的时候,文烨右掌划过一道玄而又玄的太极圆,‘鸟翅’直接掠向叶景海脆弱的脖子的时候,嘴角含着的淡淡的微笑,眼睛亮的瘆人的眼神。 之后叶紫想着就浑身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有一种要命的预感,假如有必要,文烨打出的‘鸟翅’,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割断叶景海的脖子。 “你想干什么,真以为就叶景海的命是命,只有他有至亲?”
叶紫这是真的恐惧的愤怒了。 “看,看,急眼了不是,一次正常的拜访,让你想得多血腥?”
赵长安朝着叶紫咧嘴一笑,笑得她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其实人生如梦又如戏,杀来杀去的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你说是不是。”
“赵长安别说我和叶景海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我当然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的关系;可现在你似乎正在不遗余力的算计我家,麻烦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这边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一直没有说话的夏文卓终于开口说话:“我没那么愚蠢,今后也不可能再单独和他一起出去。”
“你应该知道他之所以盯上你,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倾国倾城,可更多的就是对我发出挑衅。”
赵长安笑着对夏文卓说道:“既然是挑衅,那么我就应战。”
然后望向叶紫:“不要说什么有品没品,你嘴里的品,只是符合你们优势和利益的品,我凭什么要按照你们的规则和你们打?要打,要么就按照我的规则,我的品,要么就都别讲什么狗屁的规则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