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这里?”
江寒和叶辰站在了一个拱门下方,看着远处的宫廷不敢置信。 慈宁宫,这是皇太后的住所。 江寒来在京城这么久,也没有去看望过这位外婆,没想到这头一次来看望外婆,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但是江寒从内心就不太喜欢这位名义上的外婆。 并不是没见过,当初江寒幼年时,跟随母亲回到京城的时候,参加先皇的葬礼,江寒见过这位外婆。 但是老人家却不太喜欢这个女儿,似乎本来江寒母亲的命运是作为联姻嫁给一位对大炎朝特别重要的人物,因为母亲和父亲私定终身,故而这门亲事也就吹了。 当时皇太后对江寒母亲的冷嘲热讽,江寒至今还记得。 他不敢说自己是什么老好人,但谁对他好,这恩情江寒会记一辈子,若是不好,江寒也会记一辈子,当然记恨不一定是报复,最多就是落难的时候,江寒不会拉一把。 “哥?”
叶辰看到了江寒在慈宁宫前不在前进,惊讶的看着他。 江寒沉凝片刻,他说道:“走吧,毕竟皇太后也曾经是一国之母。”
“哥,但她也是你……” “现在是论公不论私。”
江寒说道,他走入慈宁宫,并不是为了外婆,而是为了大炎朝的皇太后,还有国运。 慈宁宫可以说比皇帝的寝宫还要奢华,周围金碧辉煌,因为皇太后信佛,所以颇有一些金山寺的味道。 一尊金身大佛正矗立在朝东的方向,旁边还有四大天王身躯魁伟,栩栩如生。 他们各执剑、琴、伞、绳,象征风调雨顺。 台阶上也铭刻着佛文,并且周遭有两棵造型瑰丽的菩提树。 这是稀罕的树,毕竟中原地区没有菩提树,是皇宫内的人从外面高价买来的。 远远看去,殿内更是一片金光,但却有一个老妪正背对着众人,面朝着一尊香炉念念有词。 “来了啊。”
那老妪缓缓的起身。 “太后,这里危险,麻烦您去别的地方暂避风头。”
江寒说道。 老妪手中拿着佛珠,她缓缓的转身,而出现在江寒面前的,是一张和母亲有些相似的面孔。 母亲二十岁生他,而太后据说十六岁就有了皇上,十八岁有了长公主,如今也不到六十岁,然而眼前看起来似乎更年轻,仿佛只有四十多岁而已。 太后脸蛋还算尖俏,而双眉修长,相貌依稀能看到当初的风采。 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但她那浓密油亮的长发依然乌黑一片,她的眼睛和江寒一样,都是丹凤眼,且带着写沧桑和秀气。 她紧抿着的嘴唇,居高临下看着两个年轻人。 叶辰心中暗道,果然自己大哥的长相是遗传的,这位皇太后,年轻的时候必然也是绝艳一方的美人。 皇太后在两边宫女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下台阶,她轻启嘴唇说道:“寒儿,你长大了啊……” 江寒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位徐老半娘。 “还是不肯叫哀家一声外婆么?”
皇太后手里拿着念珠说道。 江寒还是没说话。 叶辰用胳膊肘捅了兄长一下,意思很明显,让江寒逢场作戏。 但江寒却不那么想,他再次强调:“请太后前去避难。”
“避难?为何要避难?不应该是展开怀抱,硬接昔日盛世的回归么?”
太后说道,忽然她展开了双臂,无数的淤泥触手从她的衣服中渗透出来,如同一条条毒蛇,朝着江寒一股脑儿的游曳了过来。 江寒大吃一惊,立刻抽出了清风剑。 而叶辰也不含糊,他在太后眼神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了赤云剑上了,拿出了长剑,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你不是太后?!”
“这个老太太,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想攻击朕,妄图救她的儿子?”
太后双目变得凄厉,身边的众宫女身体立刻膨胀,化作了几个身长三米的淤泥巨怪,围住了兄弟二人。 江寒咬牙:“还是来晚了一步。”
“大哥,你看堂内!”
叶辰说道。 江寒的视线绕过了太后看过去,他发现了在堂内的皇帝,此时奄奄一息,被锁在了一根柱子上,如同被拴着链子的看门狗一般,狼狈万分。 “你大胆!”
江寒怒斥,日月金轮围绕着他开始旋转。 “大胆?朕不过是拿回曾经属于朕的东西,而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太后声音变成了男人,那声音沧桑而幽怨,藏着无尽的怒意。 这是魔君! 说话间,宫女化成的巨怪已经朝着兄弟二人扑杀了过来。 二人连忙举起兵器招架,却不料对方根本没有身体,又或者她们的身体就是液体。 刀剑难伤! 江寒试图用月金轮进行切割,却也无论如何伤不了这几个怪物。 而叶辰攻击了一波又一波的万象天星,还是没什么用。 万叶天星透体而过,而巨怪却纹丝不动! “这家伙是属史莱姆的么?”
江寒啐了一口,这么打下去,物理攻击对她们根本没用。 只能用术法。 但是兄弟二人都是不太擅长术法。 忽然,其中一个巨怪身体迅速的融化,一滩黑色的物质流向了二人的脚下,如同脚铐一样,锁住了两人的双腿。 “可恶,挣脱不了了!”
叶辰大声叫骂。 “给朕跪下!”
太后怒喝了一声,而这一声,空间都为之扭曲。 “跪你娘亲!”
江寒竖起了一根中指,而太后猛然发觉了什么,向下看去,一把月金轮竟然从她的脚下破土而出! 嗖! 一颗大好头颅忽然掉落在了地上。 周围的淤泥巨人也随之土崩瓦解。 叶辰觉得不可思议:“我们赢了?”
对方可是魔君,他们竟然赢的如此轻松? 但是江寒却高兴不起来,他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见的巨大压力,迎面而来! “它的真身……恐怕要来了。”
江寒说道。 果不其然,在地上的一片淤泥之中,渐渐冒出来了一个脑袋,一个行色枯燥的老者,从淤泥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