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三十二年五月,矿脉已经挖干净了,就剩下一些碎灵石,没什么价值,血宗的人打算召唤我回去,而重新回去的投名状就是江寒的头颅,我要杀了他么?”
“苍龙三十三年一月,江寒这小子突然开窍了,竟然想到了搞运输,还真被他成功了,有了这部分的银两收入,我想又能减缓一下魔宗的覆灭了吧,但是附近已经没有矿脉了,魔宗依然前途堪忧啊……” “苍龙三十四年……” 凌云窟的日志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更新,有时候事情多,他就会一个月更新三次,乃至于更多。 言语中也多是透露着无奈。 凌云襄早已经哭得不能自己,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在死去的时候,嘴角竟然挂着一抹微笑。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微笑。 但现在懂了,因为父亲是解脱了。 不用在被血宗桎梏,死亡反而是更好的结果。 “但你们现在却被双绝宗追杀到了这里,复仇……还有希望么?”
凌云襄吃力的说道,她看着江寒和叶辰。 叶辰朝着江寒点了点头:“起初我也不太理解大哥的做法,为何我们明明摧毁了天剑派,却还要逃跑,而他们只有陈玄机一个人,但后来我理解了大哥的苦衷,陈玄机的一个身外化身就足以对付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与其莽撞去送死,倒不如以退为进,时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虽然陈玄机得到了伯父的灵脉,但那到底不是他的灵脉,他想要再进一步,简直是难比登天,但我们还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叶辰说道。 “这本册子给给我么?”
凌云襄说道,她抱着册子,低着脑袋。 不论凌云窟做过什么,杀过多少人,那都还是她的父亲。 江寒望着她:“本来我就是想将这本册子给你的,当时你突然离开,没找到你。”
凌云襄看着这册子没说话,江寒知道她需要静静,就拍了一下叶辰的肩膀,示意他一道离开。 湖心岛的外面是一个小镇,江寒和叶辰点了些凉面。 凉面上铺着猪油渣哨子和麻酱,味道醇香,加上一些黄瓜丝和萝卜丝,也难怪这个面店客人那么多。 江寒和叶辰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两人都大口的吃面。 在两人的面前,是两堆叠成小山的碟子。 江寒干了八大碗,而叶辰干了十大碗,叶辰略胜一筹。 旁边的老板喜上眉梢,就这十八碗面条,足足可以进账半两银子,相当于平时一整天的收入了,看来几天能提前收摊然后回家陪老婆孩子了。 当两人吃饱喝足,江寒在桌子上留下了半两银子,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听到了前面一阵喧哗。 原来是几个万叶剑派的弟子,正和人起了冲突。 正好兄弟二人路过,也停下了脚步多看了一眼。 一个背负着长刀的年轻人,正倒在地上,腿上是一个明显的牙印。 这个年轻人衣着朴素,虽然有些修为,但明显修为平平,应该是个散修。 几个万叶剑派的弟子围着他。 年轻人指着万叶剑派的弟子说道:“你们,你们欺负人!堂堂万叶剑派,竟然仗势欺人!”
一个长发的弟子笑道:“你若不挡我的路,怎么会被我的狗咬?再说了,我这条狗不会轻易咬人,一旦开口,咬得就是恶人,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敢惹我师兄的狗,你不想活了!”
一个光头的弟子朝着散修说道。 毕竟散修无门无派,有些都是独狼的修士,大多没什么背景,虽然其中也有一些高手,但那到底是少数。 大部分的散修,都是在求道的路上,然后有所成就就会找一个宗门投靠,寻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似乎这也是大部分没有背景散修的出路。 但眼前这个散修显然运气不好。 “这是血牙犬,在妖兽中十分一般,但是智商不高,会效忠它出生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不少修士都喜欢养它,以前在天剑派也有人养。”
叶辰在江寒的身边解释道。 江寒倒是看着远处的光头:“你看这不是上次在拍卖会堵你的王二五么?”
叶辰一看,果然是,当时这厮拍卖了东西似乎是要去孝敬谁,但东西被叶辰一口价拍走了,于是恼羞成怒,若不是后来叶然的及时赶到,估计得干架。 “看来,他要讨好的人就是这个长发的年轻人了。”
叶辰说道。 “是分家的人。”
江寒说道,因为分家的衣服都是紫色的,而宗家的衣服是蓝色的,在万叶剑派,穿紫色衣服的人,也都是有所背景,不少人都十分忌惮。 如今这分家的公子身边有那么多随从,这也就不奇怪了。 那个富二代身边不有几个跟班? 散修年轻人涨红了脸,他说道:“我根本没招惹你的狗,你狗却咬我,而且你也没栓绳!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不然我就不走了!”
“还开始赖皮了?”
分家公子冷笑,“既然你说我家的旺财咬你,那么就咬呗!”
说着,分家公子拍了一下血牙犬的脑袋,血牙犬会意,身上既然出现了氤氲的血色元气,它嗷的一声怒吼,就朝着散修扑了过去。 叶辰见状,掌心向着地面,用元气吸上来一枚石子,他捏住了石子抵在了自己的中指指甲盖上,好一招弹指,将那石子如同子弹一样的弹飞了出去。 只听得嗖得一声,那石子就搭在了狗子的屁股上。 狗子嗷嗷惨叫了一下,然后朝着周围人看去。 分家公子恼了,朝着狗子大骂:“给我去咬啊!你这个狗杂碎!”
然而狗子却呜呜惨叫,毕竟妖兽的第六感是十分灵敏的,它感觉到了周围有人的敌意。 散修少年满脸通红,汗水不断流淌下来:“遛狗不拴绳,就是狗遛狗!”
“你他娘的!”
分家公子怒喝了一声,一脚踹在了狗子的屁股上,那狗子吃痛,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朝着散修就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