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云笑天草草的洗了一把脸,来到院子里开始了他那套最简单、最基础的炼体方式---俯卧撑。随着修行时日的增加,云笑天也从曾经的双手到单手,甚至只需要一根手指也轻轻松松。这对于以前的云笑天来讲,简直是天方夜谭,也只有在那些无脑的影视剧中见到过。来到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动作对他来讲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不仅仅是为了修行,更多的一种怀念。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山林洒了进来,鸟语、虫鸣、甚至草木和泥土那种原始的清香都变的更加沁人心脾,这些恰恰是前世那个世界里被忽略和缺少的。一千一百八十、一千一百八十一……就在云笑天沉浸在起起伏伏的回忆之中的时候,一丝凛冽的气息让他不由得停下来所有的动作,发根都要竖起来似得。静,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针落可闻。云笑天没有动,甚至没有改变刚才的姿势,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双耳之上,整个人都变得紧绷起来。嗡……空气破裂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一道略带寒意的锋芒随风而至,直奔他身上的要害而来。原本匍匐在地上的云笑天单手撑地,右脚突然发力,像一个被抽打的陀螺一般快速旋转起来,在避开袭击的同时整个人鱼跃而起,双腿以交错之势向着来人奔袭而去。这一招,云笑天可以说用尽了全力,没有丝毫保留。笑话,如果有人敢在埋剑山庄对自己出手,那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自己只有攻其不备才可能有一线生机。“咦?”
来人似乎对云笑天避开了自己的攻击,而且在自己的气势笼盖之下,竟然还有胆量反击有些诧异。“回去”来人只是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云笑天便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咚咚咚的在地上狠狠的一个踉跄,才站稳了脚步。云笑天警惕的看着来人,双腿微微颤抖着。站在他面前的是两人,一高一矮,一长一少。个高者,年长,粗布长衫,却非常的整洁干净,脸上写满了沧桑之色,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在有些审视的端详着自己。不知为何,这人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长者一般,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力量,可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些许敬畏之情。个子稍矮者,与自己年龄相仿,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消瘦,短粗的头发用一根褐色的发带简单的扎在了额头之上。此人同样是一袭长衫,骨子里显出淡淡的儒雅之风,可是两只眼睛却像是一头刚出丛林的野兽,散发着火热的光芒。让人不得不注意的是,在他的怀里,紧紧的环抱着一把以古木为鞘的长刀。鞘身很宽,显得有些陈旧,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可是却雕刻着复杂的暗纹,而且擦拭的非常干净。可是在云笑天的感知中,这把刀虽然……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见到对方并没有继续攻击,而且刚才的攻击中只有寒意,却感觉不到丝毫杀意。显然,来人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云笑天稳了稳心神,对着年长者稍稍抱拳,问道:“这位前辈,敢问二位刚才对晚辈出手,意欲何为?”
“没想到,凭你这二星武者的修为,竟然能够接得下这拨云手,虽然我只用了不到一分力,也实属难得了,怪不得七弟和十三弟都对你另眼相看”年长者似乎对云笑天的表现略感意外。“小子云笑天,敢问前辈尊号?”
听到来人如此说,云笑天心头微动,小心的问道。能够将封不平和尉迟英称为兄弟,那必定诸侠之一,再加上旁边这位少年的模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百里青云”,来人淡淡的说。有须弥为山,可藏世界;须弥若水,可坠千渊。须弥藏芥子,一子一花开。刀只是一把刀。重要的,是拿刀的人。须弥刀,百里青云。数年前,曾经为了追查一桩血案,一人一刀,独创黑水匪寨,将当时纵横黑水三十余年的狂鲨帮匪众斩杀殆尽,自舵主之上无一生还,更是将武灵修为的狂鲨帮帮主和三位护法枭首示众于总舵。罪得其法,让人信服的是,枭首之旁,一张血色大帖上赫然详详细细的列明了这些年狂鲨帮众的103条大罪。可以说,字字血泪,罪罪当诛,一时间万人称快。自此,须弥刀之名,不知令多少奸邪之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