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熟悉的声音在天心月的耳中回响,鬼吟猫没有伤害到自己,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是看到了炽星又一次代替自己抵挡住了致命的一击,在这瞬间天心月痛心到极致。一个和自己不属于同类的兽类竟然会舍命护佑自己,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刚才在藤茎之上时,天心月是带着私心,他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想要活着,哪怕是牺牲炽星这么一个兽类也值得,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错了。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是为了挽救另一个生命吗?还是舍弃自己护佑别的生命呢?真的存在着这个真义吗?天心月泛着泪水不停地问着自己,真情是要隔阂着不同类吗?那么炽星又为何没有这个顾虑呢?鬼吟猫作为猎食者,认为弱者就应该为强者牺牲生命,可以放任自己的孩子肆意地去残虐,根本不需要理会猎物的求饶,人类也是如此,那些掌权握势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旦发现他们的孩子出现危机,哪怕是错杀更多的生命也要挽救他们的孩子,甚至是复仇。‘劫’是一切恒定的负面影响,‘劫’的变数影响了任何一个生命轨迹,我们都在一同承受着‘劫’的考验,炽星的无私却被自己的私心利用,未来真的成为了谛劫人,难道真的无愧吗?天心月看着银色血液的滑落,炽星硕大的身躯颤动着,处于极度濒危状态的它死死抓住鬼吟猫的爪子,呆呆然的它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看着天心月,嘴唇还在抽动着,想要说点什么,极其痛苦的它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这一幕深深刺激着天心月的心,他似乎在哪见过,脑中闪着许多杂乱的画面,触动了记忆深处的一些东西,那是曾经自己历经过的,如今再次浮现在眼前,天心月站了起来,不想再次面临这样的遭遇,面露痛苦之色,同时身体发生了变化。左半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红,右半边的身体逐渐变得阴灰,左眼冒出透红的雾芒,右眼也冒出了阴灰的雾芒,手掌艰难地握拳,每握动一分都会引动空气的异动,疯狂地吸吮着天地间一切得以吸收的力量。天心月越来越怒不可遏,手掌即将握合成拳的时候,附近的一切似乎都在以天心月为中心汇聚,身体的一半是无尽的狂热,令一半是堕落的阴烈,看着天心月不断在攀升着力量,鬼吟猫的眼瞳猛然聚缩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这一刻它想要逃离,却不想炽星还在死死地抓着它的手不松开。天心月握拳的双手缓缓向胸前互合,天地间颤动的也愈发的加剧,方圆五里内的植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成灰,在这个范围内所有水份也瞬间蒸发,整个空间如同堕落入死寂之轮,天心月仰天发出嘶吼,在双拳互合的时间里,承受了难以言喻的痛苦。最后双拳还是互合了,一半透红一半沉灰的身体,双眼散发着雾芒不可沾染一切眼神,此儿科就像一个尊神煞魔般的降临,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口中说道:“掠神禁~”没有劫体附身,体内却运载着庞大的力量,天心月通红的左手一拳贯穿了鬼吟猫的心脏,瞬间将其毙命,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将鬼吟猫的尸体丢进万骷崖,在炽星倒下时架住它的身躯,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三秒钟的时间。“对不起~!”
天心月对着炽星说着,可是炽星却仿佛听不见了,它还是保持着那个呆然的笑脸,气息微弱无比,心脏的跳动时有时无,直到炽星的手脚瘫软无力,似乎放下了所有重负。“啊~~”天心月哀嚎了起来,一拳砸在地面上,没有丝毫水份的泥土早已松散无比,根本承受不住目前的天心月一拳,倾泻般地塌陷了,天心月没有理会这些,抱着炽星的身躯一起随着泥土陷落,尊神魔煞般的体态也恢复了正常,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每次在迷蒙中想要睁开眼睛却做不到,被困在一个暗黑的空间里,看见了一个硕大的身躯,银色的体肤,呆呆然的脸庞笑起来傻傻的,它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握手,天心月也伸出手来,在触碰到对方时,却消散了。林涧的溪流岸边上长满了花草,水面铺满了一朵朵荷叶,每一朵荷花会自主地开合,一个小女孩仿佛没有任何的重量肆意在荷叶上蹦蹦跳跳,一边嗅着荷花一边嘴里哼着歌,清脆而赋有活力的歌声就连花草也伴随着飘舞。小女孩的穿着不合身的裙子,下半身是一片片的草叶,上半身是不同的花瓣,仔细一看竟然是丝质的,胖嘟嘟的她天真至极,眼瞳是那种容不下一丝沾染的清澈,笑起来也那么的娇声嗲气,谁见了都会忍不住的喜欢。岸边躺着两个身躯,一个少年人和一个银色体肤的兽猿,在他们的身体悬浮一层绿草的上面,似乎还有几道晶绿色的光气正在汇入他们的体内,此刻正在修复着损伤的身躯,但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又过了五天,少年和兽猿的伤口在绿色光气的修复下基本上愈合了,除了气息已经恢复正常以外,还是没能醒来,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少年,眼神中透着一种久违的神色,嘟囔了一句:“你是谁命魂呢?”
小女孩用手指点在少年的额头上,又说道:“怎么会没有呢?”
正在这时,少年醒了过来,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可爱的小女孩,在他侧旁是还没醒的兽猿,内心是无比的激荡,再看到四周的环境时以为他们已经死了,魂魄堕入了一个桃园美景的魂界中,想必小女孩应该是渡魂的神童吧。“想不到死了还能在一起!”
少年满怀愧意看着兽猿,内心发誓从此不再对它有私心了。“谁死了?”
小女孩疑惑地问道。少年看着这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问道:“这里不是魂界吗?”
“什么是魂界?”
小女孩也有些迷惑。“我们死了之后不是堕入魂界吗?”
看着着泱泱生机的林涧,指着兽猿和自己应该是魂魄。“这里是绝息谷,你们都活着!”
小女孩娇声嗲气地回答道。按照惯例,是否身死都是同一种验证方法,掐大腿,痛那就是还活着,不痛那就是死了,少年掐了一下大腿是挺痛的,看来的确还活着。“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的父母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呢?”
少年问道。“我叫歌莹,大哥哥你呢?”
“我叫天心月,它叫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