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扶起刘昂,默默站在秦蕴身后。 段畏云扫了他一眼,看向人群,沉声道:“你们刚才说,发现云海宗封城后,便直接强行硬闯了?”
“正是。”
答话的是卫机。 啪的一声,段畏云猛拍桌面,呵斥道:“简直胡闹!大家都在帝山御下共事,怎可相互攻伐呢!”
瞬间,大厅里的人都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所影响,变的害怕和不安。 这是化神境及以上修士的常用手段。 “可,可大人,我们也与云海宗沟通过了啊,他们实在不放行,我们才出此下策……”石开硬着头皮解释道。 “哼,不放行,你们就可以随意攻打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把云海宗当成友宗!”
段畏云再拍桌面,惊的联军众人一哆嗦。 “可我们的试炼队伍……” “还敢顶嘴!”
另一个上位的老人也高声厉喝,石开等人纷纷闭嘴了。 但几人心里其实也在问候对方的家人,别人不清楚,难道我们还不知道? 果然,下一刻,段畏云就放缓语气说道:“罢了,你们赶路心切,我也理解……你们在与云海宗的冲突中,可曾发现了什么异状?”
卫机石开等人齐齐凛然,浑身汗毛全部竖起。 该问的,终于问了! “报大人,除了云海宗肆意妄为,持强凌弱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状。”
卫机拜道。 段畏云缓缓起身,走到几人面前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沉思。 “既然司舵主把此事交由老夫处理,那我亦不能敷衍了事,你们可查到云海宗封城的原因?或者说……云海宗透露了什么?”
段畏云双眼冒着寒光,鹰鹫般地盯着现场所有人。 韩霄等牧天教弟子也面色严肃,在大厅周围不断走动,来回扫视着众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诡异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大厅。 但所幸,当初于意真透露牧天教的情报后,几个长老便一致决定此事不可外传,只能他们几人知晓。 所以在场人中除了卫机石开等人,其余人都是一脸发懵,不知道牧天教为何会突然如此严肃。 唯一一个有些猜测的人便是刘昂,但他已经晕过去了。 “回禀大人,当初听那云海宗的慕容极说,他们有个什么友宗的镇宗之宝被盗了,所以才封城排查。”
卫机开了个头。 “对啊,但我觉得他就是在放屁!什么大盗偷了宝物还往临山城跑?那不自投罗网吗!”
“没错!慕容极就是在找借口,单纯的不想让我们过去而已!”
“云海宗封城的原因我们实属不知,如今牧天教的大人们介入,还请明察此事,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几个长老你一言我一语,有时神情悲愤,有时又语气凶狠,简直没露出一点儿破绽。 大家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而且均身居高职,这点演技和反应还是有的。 闻言,一个个弟子也开始响应了,比如火神宗的赤云,脾气火爆的他直接怒骂慕容极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这些弟子是真不知道牧天教和云海宗有什么牵扯,所以他们此时的神情极为真实,也算在无形中帮了几个长老一把。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但就是这个模样,才让段畏云等人稍稍放心。 牧天教的几人交换了眼神,微微点头。 “诸位,你们的遭遇我已知晓,云海宗之事,老夫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
段畏云的话语铿锵有力,似乎在为众人鸣不平。 “多谢大人!”
卫机等人齐齐拜下,均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直为刚才的鲁莽谩骂道歉赔罪。 气氛缓和,韩霄等人的监视也不再严密,随意坐在了大厅的周围。 段畏云双手负后,沉声道:“既然你们已强行闯出临山城,不知最后战况如何?”
“这个嘛……” 几个长老纷纷对眼,最后说道:“我等离开临山城时战斗仍在继续,并不知最后结果如何。”
“哦?谁最后走的?”
段畏云好奇。 石开向前一步,拜道:“大人,老朽不算最后一人,灵剑宗的慕容道友,亦或是厉道友才是。”
随后,几人就把战斗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当日那么多人参战,瞒不住的。 “慕容中石……厉沉海……” 段畏云眉头微皱,依照几人所说,这个人才是联军突破云海宗封锁的关键。 想罢,他便把目光投向了秦蕴等人。 由于刘昂晕倒,徐越没有现身,柔弱的秦蕴反而成了灵剑宗的牌面,站在沙沉峰和玄火马身前。 “你们宗的这位慕容道友,何许人也?真名是什么?”
段畏云冷声道。 秦蕴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前都有其他人挡在她前面,但现在只有靠她自己了。 身后的老沙和马儿,可比自己还弱呢。 “启禀大人,此人是我灵剑宗师叔祖,真名的话……小女子也不太清楚,他老人家性格乖张,在宗里也多次以假名玩闹。”
出乎意料,秦蕴的语气表情非常自然,让身后的徐越一阵欣慰。 但段畏云并没有因为秦蕴是女子就轻易放过,继续追问道:“那他现在在何处?你可知晓?”
“弟子不知,我等比石长老还先踏入传送阵,师叔祖一人留在临山城,恐怕现在已经……”秦蕴说着说着,语气渐渐悲痛,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时,远处的韩霄站起身来,径直走到秦蕴面前,寒声道:“女人,别跟我来这一套,不说实话的话,杀了你。”
秦蕴一怔,眼眸子因为害怕微微颤抖,但依旧咬牙拜道:“我确实不知!请大人饶恕!”
人群中的赤云焦急,就要站出来保护秦蕴,却被卫机拉住了。 “卫老,为何……” 卫机对他摇了摇头,眼神带着坚决。 火神宗宗主将赤云托付给他,他不能让其犯险。 前方,韩霄盯着秦蕴,几次想出手都忍住了。 毕竟这里是倚帝山,不是牧天神宗,还是没办法为所欲为。 但他在离开前,还是将头伸到了秦蕴耳边,邪笑道:“嘿嘿,偷偷告诉你,你们灵剑宗灭掉的天绝宗,宗主是我好友,也是这位段长老的旁支……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他就在秦蕴还处于震惊时,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根,随后带着轻浮的大笑,猖狂离去。 秦蕴惊醒,眼泪立刻就冒了出来,不过依旧紧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 她不能哭,因为现在她代表着灵剑宗。 秦蕴身后,徐越把女孩受的所有委屈全部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