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寒听她说完,突然意识到:“等等,禁区的人不一定是从楼家人知道盒子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嗯?为什么?”
沈离疑惑。 傅应寒道:“这个东西,是陈局六年前给了你外公保管。但我记得穆堂舟说过,他听穆老爷子的说的是,这个东西在十几年前,就被陈局他们在穆家的地下墓里那次意外得到,也是因此知道了很多事,开始寻找打开它的办法,包括也和禁区的人一样做丹药实验。”
沈离不是很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这个,应了声是。 傅应寒道:“穆老爷子还说过,他们近些年也在尝试打开,以致和禁区的人合作。如果这个盒子就是他们要的东西,那禁区应该是从穆老爷子手里得到的确切消息。”
沈离想了想,“有可能。”
经他这么说,沈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穆爷爷也跟我说过,我师父给我留了样东西,但被穆堂舟拿走了。后面我问穆堂舟时,以为这东西是他地下墓里发现的我师父留下的地图,加上得到的消息太多,就没有细问。”
“现在看来,我真是想错了,要真是地图,穆堂舟怎么会在墓里才遇见?可穆堂舟当时跟我说的时候,也没有提起我师父给我留的东西 看样子像是不知道。”
傅应寒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觉得穆老爷子当时再骗你?他说的陈局给你留的东西,可能正是那盒子,只是碍于当时禁区的人可能在监听,没法和你明说?”
沈离颔首,“不然的话,穆爷爷为什么要说会知道我一定会查到他哪儿去。能同叫我查到他做的事有关的东西,我目前只能想到这个。”
其实现在细想来,也就是那个盒子引起了她对一切的怀疑。 然后她查着查着就发现了穆家有问题,又顺着查到禁区,知道了那么多的陈年往事。 这个盒子确实是一开始指引她的东西。 她想着,道:“其实,在确定我师父是被禁区的人害死后,我也还想问问赵从岳,关于我——裴清的死因,有没有异常。”
傅应寒抱着她的手微紧。 “后来我担心赵从岳会因为我突然问裴清,怀疑我就是,便没问出口。”
沈离说。
傅应寒沉声道:“一定是他们做的手脚。你是陈局的徒弟,他们担心陈局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你。”沈离看他一眼,“我也这样想,不过是不是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左不过就是禁区的可能。”
傅应寒下意识的抱紧沈离,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以后,我定然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离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只有些心累的靠着他,闭上了双眼。 “现在太晚了,明早我再问穆堂舟,关于我师父给我留的那样东西。如果他真不知道的话,那咱俩想的就没错,我师父留的确也是那个盒子。”
她道。
傅应寒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好,现在休息吗?”沈离点点头,从他怀里坐直,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见此,傅应寒也起身要离开。 然而想到什么,他鬼使神差的,跟着沈离到了卫生间,在门口看着她。 沈离从镜子里看到他倒映出的身影,不解:“怎么了?你不回去洗漱吗?”
傅应寒心里某个念头越发的强烈。 他忍不住上前,从后面抱住沈离,轻声道:“我今晚能不能……嗯,留下来?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沈离一顿,看着镜子。 傅应寒也径直望着镜面映出的她。 有了昨晚的经历,沈离对此不太自在。 但或许是马上去要京中了,到时如果去封印之地,那里也不稳的话……这几天可能是他们最后相处的几天。 沈离默了默,微微点了下头,“可以。”
傅应寒霎时被这天降的惊喜砸的黑眸微亮,偏头低下去亲了下她侧脸,道:“我回去换衣服,等等我再睡。”
他吻过地方好像留有酥麻,令沈离更别扭,别开脸嗯了声。 傅应寒便快步走了。 沈离洗漱完,换好睡衣,慢腾腾的上床躺着。 觉得就这样有些不自在,她又下床拿了本书来翻开,作出在看书的样子。 足足等了近五分钟,傅应寒才回来,也换了身睡衣,但似乎也快速的冲了个澡,垂在额前的发带着水汽,那双狭长到显得薄情冷淡的冷眸,此刻眼尾染红,带着说不出的意味看的人呼吸微滞。 沈离也看愣了下。 男人过来,身边床面下一陷,他在她身侧躺下。 她迅速移开目光,干咳两声,道:“你先睡吧,我看会儿……” 傅应寒不给她说完的机会,拿开她手中的书,探身伸长手放到她那边的床头柜上。而后低头,看着此刻被他笼罩住的沈离,她懵了懵,比寻常柔软又明亮的眉眼,看的他心里一动。 于是他低头吻她,小姑娘不适应的伸手推他肩膀,也被他握住手,十指紧握着。他耐心的耳鬓厮磨,温柔安抚,一点点温存掉小姑娘的无措。 沈离有些迷糊,直至忽然发觉不对,不禁后缩。 男人按住她,吻在她的唇角,声音低哑:“不做什么,就让我抱抱,好不好?”
沈离胡乱的点头。 几声低笑,男人抱着她,撒娇似的蹭了蹭,又无奈道:“对不起,太喜欢小姑娘了,控制不住。”
沈离闭着眼不看他,努力平复过快的心跳。 又听到傅应寒问她:“等回了京中,你是去席老家里住,还是南山公馆?”
沈离这才睁眼看他:“有区别?”
“当然。”
男人轻笑,“住南山公馆吧,方便见面,也方便照顾你。”
沈离打了个哈欠,“好。”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她的手指玩,安抚似的亲她,温柔道:“睡吧,我很快就好,不闹你。”
沈离躺的板板正正,神色也很平静,如果忽略她过红的耳尖的话。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自己,傅应寒的气息让她一贯很安心,没多久就渐渐睡去了。 傅应寒用指尖描绘着她的眉眼,须眼底晦暗而灼热,须臾,他认命般的无奈起身,放轻脚步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