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脚步声惊吓到一只正在生蛋的野鸡,野鸡一下子腾空飞起。姚贵迅速去追野鸡,姚灵扒拉开草丛,见窝里有十来枚野鸡蛋,毫不客气的占为己有。怕放在背篓里压破了,将野鸡蛋送到空间里,顺便将宋寻给扒拉出来。姚贵沮丧着脸回来,见姚灵身边躺着一个少年,吓了一跳。“姐姐,他,他是谁?”
姚灵双手一摊,无辜的道:“我也不知道,他从山上滚下来的,看样子伤的不轻,昏迷着。”
姚贵上前查看,见少年的确昏迷着,松了一口气,疑惑道:“他该不会是山匪吧!”
“你见过山匪有长这么瘦弱的吗?”
姚灵反问。姚贵语塞,山匪在人们的印象里都是一身的腱子肉,胡子拉碴的,老吓人了。“二弟,你把他背上,咱回家。”
姚贵震惊的说道:“背他回家?”
“不然了,留他在这里被野牲口啃,太残忍了,你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姚灵背起背篓,率先走了两步,打趣道。姚贵只好背起宋寻,跟着姚灵,慢慢的下山回家全家人正焦急的等着两人,见人回来,都舒了一口气。王氏率先责备:“你说你做劳什子陷阱,要是出了事,让我怎么活。”
姚贵避过王氏的小拳拳,轻声道:“娘,我没事,你好些没,怎么下床了。”
“你个没良心的,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出去好半天不回来,娘怎么躺得住。你背的是谁家的少年郎啊!”
姚贵将宋寻放下,众人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刘老太道:“不是村子里的人,也不像附近村子里人。十里八乡没有这么白皙的娃。”
王氏接着道:“他这身衣服真奇怪,料子真好。他是谁啊!”
姚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姐姐说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受着伤,怕他被野牲口吃了,就背回来了。”
姚灵趁机说道:“二弟,把他背到小叔房间去,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们。”
姚贵将宋寻背到房间,放置在床上,迅速出来听姚灵的好消息。姚灵清清嗓子道:“这是个有钱人,昏迷之前哀求我救他,说只要救他,给一百两银子。”
“多少,一百两。”
李氏激动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对,一百两。”
姚灵认真的点头。刘老太一个马趴摔倒在地,嘴里念叨着:“天啊!一百两,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姚灵和姚月忙去扶她。王氏和姚贵也激动的抱在一起。姚灵无语扶额,家人们的承受能力也太弱了吧!银子还没有到手了,以后挣下更多的银子,那不得疯啊!姚灵只好泼冷水道:“你们先别高兴得太早,得等他醒了才知道作不作数。万一醒不过来,咱家还得搭一副棺木。”
众人从兴奋中缓过神来,开始各干各的事,但明显每个人脸上都有笑容,还时不时的发发呆,偷偷笑笑。宋寻做了一个常常的梦,梦里有和蔼可亲的娘亲,威严的父王,教他射箭的兄长,他还是个小孩子,围着他们高兴的跑啊,跳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突然,画面一转,火光冲天,嘶喊声,杀戮声,充斥两耳。娘亲倒下了,变成一堆枯骨,兄长满身血污的倒下,两眼圆瞪,死不瞑目。父王在远方奋力的杀敌,他用尽力气喊叫,父王没有丝毫反应,反而越走越走。“不……”宋寻满头冷汗惊醒,吓醒了在床边守着的姚灵。姚灵下意识的抹了把嘴角的口水,睡眼惺忪的道:“你醒了。”
宋寻四处打量,这是一件破屋子,外面有阳光从墙壁缝隙透进来,此时刚过正午时分。“这是哪儿,我睡多久了。”
“这是我家啊!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可算醒了。”
姚灵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她守了一上午,就怕他醒来不认账。“你一直守着我?”
宋寻低声问道。“不,不,昨夜是我小叔跟你睡得,早上我才来守你。家里人怕你醒来不认账,让我不干活就盯着你。”
“什么,账。”
宋寻诧异的问道。姚灵摸了摸脑袋,左右看看,低声问道:“昨天的事你不记得了吗?”
宋寻皱眉沉思,自从兄长死了,父王被抓,他就成了无根的飘萍,一波又一波的刺客想要取他性命。他当机立断,带着十八暗卫出了安陵城,东躲西藏。杀手们紧追不舍,他们一路逃亡,想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从长计较。刚到云山又遭到一波杀手,仅剩的几个暗卫将杀手引开,让他独自逃亡。他在逃亡的途中见到那颗灵芝,然后就见到了眼前这个小女孩,瘦巴巴的,眼睛出奇的大,黑黝黝的像两个泛着光的宝石,让人有点移不开眼。然后,发病了,没药了,绝望之际,清脆的声音说道:“一百两银子,我救你。”
再然后就是一阵剧痛,醒来就在这里了。姚灵望着他迷茫的样子,好心提醒道:“一百两银子,我救你,如今你没事了,该给银子了。”
宋寻这才发现身上的伤口处理过了,揭开破旧的被子,看见从未见过的衣服样式,愣了会神。“我的伤,你包扎的?”
“是”“我的衣服,你换的的?”
“是”姚灵大大方方的承认,又补了一句:“你先给银子,待会我给你换药。”
宋寻像煮熟的虾子一般,整个人都红了,尤其是耳根红的都要滴血了。憋了好半天才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长辈没教过你吗?”
“不好意思,我没读过书,不知道。”
姚灵最快的答道。宋寻气的牙痒痒:“流氓,厚颜无耻的流氓。”
你这人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给你治伤,你骂我流氓。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就该扔到山上被野牲口啃了。”
姚灵气愤的说道。“我,我……”宋寻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气鼓鼓的扭头朝里面躺着。姚灵望着他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他为何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