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和马朵朵等在许素的办公室里。 过了两个小时,许素出来说,尸体确实是包朋义。 柳贤把监控视频和调查杨自珍时的发现一并给了许素。“好了,山羊头找回来了通知我一声。”
“想甩锅啊?”
许素带着几分玩笑说。 “这不是你们的职责吗?”
马朵朵说。 “既然你们都遇到了,就帮我查下去吧。我忙不过来啊!”
许素笑着拱了拱手。 “忙不过来?”
马朵朵瞅着从她身边走过去的队员,手里提着几大袋子外卖。 “你们已经上手了,查得快一点,”许素说,“除非,你们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
“你又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马朵朵反问他。 许素睁了睁眼,又笑笑没说话。 “查到包朋义了,告诉我一声,我有空就查。”
柳贤说完,带着马朵朵走了。 “包朋义被杀,会不会是被杀人灭口?”
上车后,马朵朵说,又看了柳贤一眼,“你怀疑许素?上次方圆的事情,他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
“谁知道呢,”柳贤说,“也许是我草木皆兵吧。”
许素的动作倒是很快,他们刚刚到家,信息就发过来了,生怕晚了柳贤就不管了一样。 包朋义的资料没有查出来什么问题,不过杨自珍在羊头丢失之后,账户里存进了一大笔钱,银行监控里看到,杨自珍提着大袋子,独自一人去银行存的现金。 第二天两人又来找杨自珍。杨自珍怒气冲冲:“你们怎么又来了?”
“来找工作。”
马朵朵说。 杨自珍瞪着她,马朵朵不紧不慢地说:“早知道卖房子这么赚钱,我就应该来卖房子。”
杨自珍转身要走了。 “杨小姐,稍等一下,有一个视频请你看看。”
杨自珍没有理会他们,直直地朝保安走了过去。 她指着柳贤二人说了一会儿,保安朝着两人过来。这时,外面开进来两辆车,许素带着人从车上下来,浩浩荡荡一群人,连保安都镇住了,立在原地。 杨自珍的脸一下涨红,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把自己围拢,顺从地被带上了车。没有一丝反抗。 “走吧,一块回去。”
许素微笑着招呼柳贤和马朵朵。 杨自珍很快就交代了。 有一天包朋义回家,告诉杨自珍有人让他把拍卖行里的羊头偷出来,会给他一大笔钱。那个时候羊头还没有到拍卖行,包朋义还不知道这件事,没有理会那人。 谁知过了一个星期,新的拍卖品到了,包朋义去帮忙搬箱,看到物品清单里真有一个羊头。 当天下午,那人又找到了包朋义,并且给了他两万块钱作为定金,并说就算不去偷羊头,这两万块钱也不用还。 包朋义不肯,钱也没收。 杨自珍听说了这件事情,冲着包朋义发了很大一通脾气,说她受够了天天卖那些自己买不起的房子,包朋义有钱不赚,十足窝囊废。 一气之下,她和包朋义分手了,答应了一个追了她很久的男人,就是柳贤和马朵朵看到的那个、带金链子的男人。 后来,她接到包朋义的一个电话,说他已经答应了那人去偷羊头,拿到的钱可以付个小房子的首付,如果杨自珍回到他身边,房子就写她的名字。 杨自珍敷衍了几句,但后来,包朋义就没信了。 杨自珍一直挂念这件事,就到包朋义家去看了一眼,没有找到包朋义,只看到放在屋里床脚的一袋子钱。她拿走了钱,存在自己的账户上。 “他说了钱是给我的——”杨自珍泪水涟涟,见众人不理会她,又大声辩解道:“我是怕放在那里不安全,等他回来我是要还给他的!”
“让包朋义去偷羊头的人是谁?”
许素问。 杨自珍哭着摇头,说她不知道。 走出审讯室,马朵朵说:“指使包朋义的人多半是拍卖行的人吧,不然怎么知道羊头就要到了。”
“如果是拍卖行的人,多半也是高层的人。既然都是高层了,为什么还要叫包朋义去偷?自己拿不是更方便。”
柳贤说。 “那就只有把你们的主顾叫过来问问了。”
许素派了两队人马去请乔修过来。 乔修到了特命队很紧张,看到柳贤和马朵朵欲言又止。“柳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 柳贤知道他说的是报警的事情,摊了摊手,“出人命案子了,我也没办法。”
乔修只能重重地叹气,眼泪有些怯弱,听到那件凶杀案的被害者就是包朋义的时候,满头满脸地浸出冷汗来。 “乔先生,你们买这个羊头的过程能不能讲一下。”
许素专门派了两个魁梧的队员问话。 乔修的小胖手拿着手帕擦个不停,“就是正常程序啊。这一批货物是老杨找到几个对中世纪感兴趣的新客户,想搞个专题的活动特意去买回来的。”
“是有人点名要吗?”
“没有吧,那几个客户都老杨的,活动也是老杨策划的,谈这个事情基本上也都是老杨在谈。”
“老杨是谁?”
“老杨叫杨浩坚,是我们拍卖行的股东之一。”
队员又问了几个杨浩坚的问题,告诉乔修可以走了。 乔修点头哈腰,走到柳贤跟前:“柳先生,羊头的委托就取消吧。找回来也是证物了,我不找了。”
柳贤点头答应。 不到一个小时,特命队调查出杨浩坚一年前就出国了,没有管过国内拍卖行的业务运行,只负责接洽国外的事务。 许素想打电话问问乔修杨浩坚国外的联系方式,乔修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许素哀叹一声,没想到自己能中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立刻搜寻起乔修来。 回家路上,柳贤一直皱着眉。 他实在是想不通,如果是乔修让包朋义去偷羊头的,为什么会找他去调查这件事情。 马朵朵说:“他不让你报警是因为他涉案,但看他表情不知道被杀的人是包朋义。可能别人又把羊头从乔修手上夺去了。”
又安慰柳贤说:“乔修那个样子都躲不远,没准几天就被抓住了。”
都没有要到几天。 第二天,柳贤把车开上青柳居的车道,一个人影从车库边窜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