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和马朵朵一同下水。柳贤在前面游着，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水里的人”。 那人在水草丛中，脸一半埋在淤泥里，不可能还是活人。 柳贤做了个手势，让马朵朵小心水草。自己游到那人身边，把他翻过来。 马朵朵看到柳贤口里吐出了几个大水泡，突然就向水面游去。马朵朵惊讶地跟在后面。 “你看到那是谁了吗？”
柳贤趴在水库边上，边喘气边问。 水下光线不好，尸体所在的那一带又有许多水草。马朵朵离得没有柳贤近，没有看到。 “可能是我看错了，”柳贤忧心忡忡的样子，“那是风承。”
“风承！”
马朵朵和雷辉同时喊到。 姚小蕊困惑地看着三人，然后和小鬼一起，蹲在边上往水库里丢小石头，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怎么可能呢！”
雷辉大喊到。 马朵朵思索了一番，问柳贤：“你在水底找到雷锤了吗？”
柳贤摇头：“风承会不会是被雷锤打死的？”
他的目光看向姚小蕊。 “不可能是小……姚小蕊。她根本不敢碰雷锤。”
雷辉在大义面前总算没有站错队。 “你休息好了吗？”
马朵朵问柳贤。 柳贤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潜了下去。 两人直接游到尸体旁。尸体刚才被柳贤翻了面，现在手臂像水草一样舞动。马朵朵看了一眼，确实有些像风承，不过水下看东西都有些变形，一时也不敢肯定。 柳贤把腰间的绳子取下来，在那人胸口腋下缠了几圈。马朵朵和他一起拉着尸体，朝岸边游去。 雷辉拽着绳子，把尸体拉到岸边放好，就跪在边上傻愣愣地看着。 平头胡须，真的是风承。 马朵朵和柳贤也蹲下来，粗略地检查了一番，没有伤口。 “报警吗？”
柳贤问。 “报什么警啊，他又不会死。”
马朵朵摸了摸风承胸口，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喂，你到是摸一摸啊。”
雷辉如梦初醒一般，把手放在风承胸口，一道缓慢的雷光在他手指上萦绕，半晌之后，他收回了手。 “伤得很重。”
然后又低着头看着风承不说话，一副伤心的样子。 柳贤偏偏脑袋指向雷辉，问马朵朵：“他们感情很好？”
“好什么啊，”马朵朵就没听说过哪些神仙是真友谊，都是塑料，“他是在担心他自己。”
“谁能打伤风承？得要比他高级别的神仙才可以。”
马朵朵看向水库，“可是如果有了雷锤，三岁小儿也可以把他打个半死。”
“会不会……是雷锤刚好掉下来的时候，砸到他了？”
雷辉声音细若游蚊。 “呵呵。”
一直在边上看戏的姚小蕊笑了一下。 马朵朵也懒得里雷辉，对柳贤说：“我们轮流下去吧。”
柳贤看了看诺大的水库，轮流下去最节省体力，叮嘱道：“小心一点，不要逞强。”
几个来回之后，马朵朵手里举着一个四方锤浮出水面。 雷辉激动地拉着绳子，很快就把马朵朵拉到了岸边，把雷锤拿在手里之后就丢下绳子不管了，连马朵朵的怒目而视都没有看到。 柳贤把马朵朵拉上来，给她披上车中常备的毛毯。 这时已是傍晚，薄暮冥冥，水库边上还有些阴冷。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风承拉到青柳居再做打算。 在车上，马朵朵看了看边上完好无损的姚小蕊和小鬼，问雷辉：“你这个有效距离是多少？”
雷辉把雷锤在手中转来转去，闷着没吭声。 “把雷精给我。”
马朵朵伸直手臂。 雷辉唉声叹气地把手伸进雷锤里，雷锤像是水一样荡开。雷辉的手拿出来时，握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递给马朵朵。 一个大拇指长的菱形多面晶体在马朵朵的手里熠熠生辉。小鬼猛地钻到姚小蕊怀里，消失不见。 姚小蕊脸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最后化为一股浓烟从车窗飘了出去。 马朵朵没有理会，他们还会回来的。 她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晶体的两端，端详着：“你这雷锤，最近果然使用啊。”
雷精是雷锤发出雷击之后残存的一些天雷，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雷精。 现在这颗雷精上面还有一丝天雷缠在上面没有被吸收完，说明雷锤前不久才放出过雷击。 雷辉作为雷锤的主人，不需要看雷精就已经知道了。现在看美女的心情都没有了，只顾得上唉声叹气。 “别担心，到时候我给你作证，说不是你打伤风承的就行了。”
马朵朵假模假样地安慰他。 雷辉单手拿着雷锤，靠在座椅上叹气：“丢失雷锤，被歹人用来打伤天将，一样是大罪啊。”
柳贤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甚至没有看雷锤和雷精一眼，默默地开着车，看着前方。 马朵朵知道他是在思索谁打伤了风承。 “你到下面来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
马朵朵也开始思考起来，首先要从雷辉那里问到些讯息。 “马兄你这样问没用。”
雷辉倒是不笨，“我到人间来抓妖怪又不是秘密，天下地上，知道的神仙多了去了。”
马朵朵被雷辉的话提醒，雷辉在人间的任务是公开的，但风承不是。 风承明显是有密令在身。估计他是调查出了某件事情，威胁到某人，才被打伤的。 柳贤否认了这个说法：“风承找到南柯灯之后，就等着被召回了。他不是那种会自己主动找事情调查的性格。”
“那就是他之前调查的那件事情。他打死都不肯告诉我的那个？”
马朵朵说完，觉得自己就是白说了。 他们不知道风承当时在调查什么，自然也不知道打伤他的凶手是谁。 雷辉一直面带愁容的思索着什么，听到他们的话好奇地问：“你们怎么认识风承的？”
“何止认识。”
马朵朵撇了撇嘴，把风承和他们认识的经过讲了一遍。 雷辉露出奇怪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说：“风承正在调查的事情，是不是和你们有关？按理说，他不会和案件无关的人接触的。”
马朵朵瞪了他一眼：“他和你一样，找不到地方住。”
心里却知道雷辉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