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阳现在已经恢复寻常的样子，他坐了一会儿，问马朵朵：“你们怎么知道我哥的事情？”
马朵朵把屈欣的事情给他讲了，他诧异了一下，眼中旋即发出光彩，嘴角上扬，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这么说，屈欣，屈欣会来找他报仇，他逃不掉的。”
马朵朵问：“我们没有找到证据，你确定是汪舍承做的吗？”
袁浩阳带着笑音说：“我也没有证据，我来这里就是想找证据的，谁知不知道怎么的，就动了杀心。而且，”他顿了顿，“好奇怪，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
“杀人的时候不害怕，被你们揭穿了也不害怕。”
马朵朵觉得袁浩阳的表情和汪楠娟神经兮兮的样子有几分相似，她轻声问柳贤：“汪舍承刚才的反应，基本上算是默认了吧？”
柳贤点头，马朵朵沉默一阵，又说：“他一点悔恨都没有。不过，他妹妹死了，他是真的伤心，也很在意他妈妈的事情。”
柳贤说：“可能他只在乎自己的家人吧。”
说着，不由把目光看向了躺在沙发上，置身事外的汪楠娟。 罗浦和独自走进来，在原位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汪舍承不知道到哪去了。 众人在压抑的氛围中静坐，直到警笛声打破寂静。章医生的表情一松，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摸到了岸边。 袁浩阳满不在乎地睨了一眼罗浦和。 柳贤轻叹，刚才罗浦和是去问汪舍承，买凶杀人的事有没有留下证据吧，说不定还处理了一些证据，然后才放心地报警。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调查取证，袁浩阳被带走。几乎折腾了一整夜。 柳贤二人要被带回去协助调查的时候，罗浦和制止了，说他们是汪家的客人，还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 “小承请你们来是驱鬼的，现在请你们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罗浦和把手机还给他们的时候说到。 柳贤冷笑，罗浦和不为所动，“我刚才稍微调查了一下，你有些本事，我们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驱鬼根本不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希望你不要节外生枝。”
章医生已经走了，屋里只剩下罗浦和父子，汪楠娟和柳贤二人。 马朵朵虽然生气，但是明知道此地有恶鬼作祟，又不能不管。她对柳贤说：“怎么管啊，我们不知道恶鬼想要什么，想抓谁杀谁，就跟无头的苍蝇一样嘛。”
“而且啊，如果汪舍艾变成恶鬼了，多半跟着袁浩阳走了吧。”
柳贤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我觉得恶鬼不是汪舍艾，汪舍艾像是被恶鬼抓走了。”
恶鬼抓汪舍艾干什么呢？马朵朵问：“你确定不是鬼差吗？”
“鬼差躲着我干什么？而且拔山也不会不见。”
马朵朵惊慌的问：“拔山不会被吃了吧？”
柳贤白了她一眼，“不是只有你可以吸鬼气吗？”
“对哦，”马朵朵摸了摸头发，为了挽回面子，认真分析道：“如果恶鬼是汪楠秀，她抓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寂寞啊？”
“可是，汪楠秀会躲在哪里呢？”
还是得去查明汪楠秀死亡的原因。 罗浦和铁桶一个，汪楠娟醉醺醺，还是只有找汪舍承。 汪舍承不再伪装，又是第一次见面时拒人千里的阴沉样子，和大厅的那幅肖像画的表情极为相似。 遗传基因以自己独特的手段，在家族中代代相传，不仅是外貌，甚至性格特质。 “你要问我父母的事情？”
汪舍承不耐烦地挥手，“我不知道，我爸不告诉我。”
柳贤却问：“你爷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汪舍承有些意外，然后说：“强势、冷血、残酷，但是这些生意场上给他的评价。他去世的时候我只有五岁，我记得他特别爱护我，我要什么，马上就有人送到我面前。 “不仅仅是我，爷爷对家里人都非常好，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
柳贤问：“他对你的父亲呢？”
汪舍承皱着眉说：“可能会严厉一些。但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妈去世早，娟姨又是那个样子，家里的生意只能交给我爸。”
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爷爷常抱着我，叫我快快长大，不能把家族生意长久的放在外人手里。”
“外人？”
马朵朵抓住了这个词，不解地看着汪舍承，“你也认为你爸爸是外人？”
汪舍承脸拉下来，偏着头盯着她，“他是我爸，我怎么会那么想。但是我爸确实不姓汪，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柳贤问：“你妈妈去世的时候，你爷爷在家吗？”
汪舍承低头思索了一下，“我怀疑上这件事情之后，专门调查过。我爷爷之前不在家，但是他在我妈妈去世前一天晚上回来了。”
“就是说，他头天晚上回来，你妈妈第二天就被宣布去世了？”
马朵朵撇着嘴说：“你妈妈头天晚上病重，你爷爷那么强势的人，你爸不敢不通知他。谁知第二天你妈妈就去世了。”
汪舍承说：“什么病？什么病能发作得这么快？”
马朵朵说：“中毒了？”
柳贤说：“不对。如果是中毒或者发病，第二天去世，汪楠娟不会说她就死在娱乐室沙发上。你妈妈应该是头天晚上就去世了，就死在家里。”
马朵朵听了柳贤的话，轻声说：“是汪楠娟杀的她。”
汪舍承似乎早已预想到这个答案，却一挥手否认了，“不可能。娟姨是汪家人，她不会杀害自己的家人。”
马朵朵真不知道汪舍承接受的是什么家教，“汪舍艾死的时候，你还怀疑是汪楠娟杀的呢。”
“那是我一时冲动，脑子短路。”
柳贤沉声问：“你怀疑是你爸杀的，但是你爸一直以来的表现是真心爱着你妈妈，就算她死了。所以你很纠结。”
汪舍承没有说话。 马朵朵说：“嫌疑人就两种，汪楠娟和其他人。如果是其他人，你爷爷会放过吗？只有是汪楠娟，你爷爷才会帮她隐瞒，为她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