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一人嗡声嗡气地说:“这小子不算啥。那个女人才是真狠,放倒了我们那么多弟兄。可惜被老K干掉了,不然可以抓回来检查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女人。”
屋里其他的人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明哥边走边掏出烟来,递给最先说话的人,“行了,知道你们几个辛苦,来抽根烟,消消火。”
那人哼了一声,接过烟。 明哥拿出打火机,凑上去给他点火。 那人正专心地看着火苗,突然嗯了一声,眼睛发直低头看自己胸口。 明哥拔出插在那人胸口的刀子,那人的嘴里还叼着烟,嘴角流出一丝血。 明哥把那人扶到窗边,假装和他说话的样子,让他靠在旁边的柱子上。 又朝另外一人喊着,“冲哥,过来,有话给你说。”
冲哥毫不怀疑地走上前,“说什么鸟话……” 明哥笑着把着他的肩膀。他抬眼看到靠在柱子的人前胸已经被血染红,惊呼了一声,想往后退。 明哥抓住他,把刀插进了他的胸口,旋即拔出。 冲哥倒在地上。 余下两人惊住了。其中一人率先反应过来,去按警报。 明哥已经冲到了警报那里,一刀割在他喉咙处,又踢了一脚。 那人滚了出去,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只听得到血“汩汩”的声音。 最后一人拿出刀子,朝明哥飞掷过来,刺在明哥的胸上。 他却丝毫不在乎,直直地朝最后一人走过去,一番搏斗,杀死了那人,把门打开,这才倒在地上。 马朵朵朝椅子走过去,见柳贤满身伤痕,口唇发焦,眼眶干枯,气息还平稳,眼睛将闭未闭,一看到她就笑了,眼睛里有了些光彩。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马朵朵跑过去拿刀子,割断绳子,碰到了柳贤的伤口。他吸了一口冷气。 马朵朵抱歉地说:“对不起啊。”
然后放轻了手脚。 柳贤说:“痛倒是不痛,就是困。他们给我打了一个什么针,不让我睡觉,让我一直看着这玩意儿。”
马朵朵这才注意到,柳贤前方摆了一个电视,里面放的影片是家庭拍摄的短片。 主角是一个男孩子。 马朵朵瞟了两眼,“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柳贤笑了笑,扶着马朵朵的肩膀站起来,“你也不记得了。这是小K,杀了拔山那个。”
马朵朵恍然大悟,“老K是小K的爸?”
柳贤点点头,无奈地笑笑,“这,估计就是你说的因果报应吧。”
马朵朵扶起柳贤慢慢向门口挪。 胥奇伸开双手挡在了他们面前,“到哪去?小爷废了这么大劲儿,可不是来救你相好的。季安哲呢?”
柳贤这才看到他们俩,有些紧张地问马朵朵:“你没和他们做交易吧?”
见马朵朵摇头,放心了一些。 胥奇双手叉腰,像泼妇一般,指着他们大骂起来,总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良心狗肺,利用好人。 马朵朵听到他说自己好人的时候就忍不住了,一挑眉毛,想要骂回去,柳贤开口了。“季安哲确实在这里。 胥浅走了过来,拉住胥奇,“真的在这儿吗?”
柳贤点点头,“不然老K怎么会知道他儿子被拔山杀了,我又把他儿子的鬼魂打散了。”
“哟,”胥浅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俩,雌雄双煞啊。这谁惹得起啊,哪个鬼见了你们不躲得远远的。”
柳贤懒得解释,“昨晚上,季安哲过来看过我,就要用我的魂魄做一个什么阵的阵眼。”
“什么阵?”
“我没听清,说的可以让小K起死回生。”
马朵朵皱眉说:“小K都魂飞魄散了,不可能再活过来。季安哲……” 外面突然响起来脚步声,涌进来一群人,屋里立刻站得满满当当。 为首的是老K。季安哲垂手站在他身边,宽大的衣袖把他的手遮住了。 他看上去衰老了不少,脸色黑黄,倒和季道士有了几分相似。 胥奇咬牙切齿地看着季安哲,眼里燃着火。 胥浅瞄了一眼季安哲手里,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马朵朵扶着柳贤,离他们远一些,心知季安哲自有胥浅对付,老K就比较麻烦了。 老K冷笑着:“你居然没死,好硬的命。”
“哦,是比你短命儿子要硬一些。”
马朵朵想故意惹怒他,逼得他们先出手,这样胥浅为了保护胥奇,也就不得不出手了。 老K果然怒不可遏,恶狠狠地说:“抓住他们。”
“等等。”
季安哲在一旁冷静地说。 那些本来要冲出来的人都收住了脚步,退了回去。 马朵朵有些失望。 季安哲如临大敌地看着胥浅,心里思索着,柳贤和马朵朵现在不足为虑,就是这个胥浅,不好对付。 他曾经让老K去调查了他们,被派去的人都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上次见面,胥浅明明可以轻易从他手里抢去羊角,他却没有,还说如果他小主人在,就不会放过自己。 季安哲打量了一下站在胥浅旁边的胥奇,这个男孩子,应该就是他口里的小主人。想要羊角的人,其实是他。杀了自己父亲的人,也是他。 那么,如果这个男孩子消失了,胥浅也许不会对自己发难。 只能赌一赌了。 而且,羊角的力量强了不少,不一定会输给胥浅。 季安哲对手下的人耳语几句。他身边的人立刻散开,顺着墙慢慢向他们靠近。 马朵朵说:“柳贤,你说这个老K和季安哲什么关系?”
“这你还看不出来,季安哲是他们老大。”
柳贤尽量说得大声点,说一句喘一口气。 马朵朵说:“哎呀,我还以为季安哲是打工仔呢。他刚来这没多久,就收了这么多小弟,挺有本事的。”
柳贤冷笑着说:“雀占鸠巢,知道吗?”
马朵朵说:“这老K,还挺大方的。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还愿意留下来当小弟。”
“他不想大方也不行,打也打不过人家,骗也骗不过人家。”
“哎呀,还挺可怜的。好歹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被人当枪使。”
马朵朵并不知道老K有没有名号,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能搅乱他们的阵脚,搅得越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