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个月过去,红萼还是没提婚礼的事,也很少过来,老爷更是从来没露过面。 小叶已经慢慢显怀,也不好意思去办那婚礼,只盼着孩子生出来后,老爷不会亏待自己。 捱到临产,小叶痛了整整三天,才把孩子生出来,是个少爷,在怀里抱了一会儿,就被人抱走。下人劝她休息一下,说孩子有奶妈照顾。 小叶觉得终于熬出头了,又痛又乏,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看到红萼坐在她屋里,抱着孩子。 她让红萼把孩子给她抱一抱,红萼却说:“我的孩子,为什么要给你抱?”
小叶还没反应过来,红萼又说:“你在我府里住着,我好吃好喝招待你,派下人照顾你,你却趁着我怀孕的时候身子不方便,勾引老爷!”
小叶如同遭了晴天霹雳,明白是红萼设计陷害自己,大吵起来,说要见老爷。 红萼冷笑了几声,小声说:“你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计谋吗?老爷其实什么都知道。他要想娶你,早就娶了。”
小叶现在毫无办法,哀求姐姐,不想嫁老爷了,只求把孩子还给她。 红萼冷笑,一口咬定孩子是她生的,小叶想嫁老爷不成,已经疯了。让府里的管家把小叶送回了娘家。 小叶刚刚生产,衣着单薄,全身上下,只剩生产前就带着的一对耳环。 她回到娘家,娘家人都相信了红萼的话,把她藏在后院,弃若敝屣。 小叶身体稍好些,就开始了复仇。 反正家里也呆不下,她就去了青楼,当了一个烟花女子,趁着老爷吸福寿膏的时候,刺死了老爷。 信后面的内容,就是小叶的计划了,不知道有没有实现。 上面说她现在准备以吊唁的名义去红萼家,要回孩子。 如果红萼不给,她就与红萼同归于尽。让孩子不要怨恨她。 她写下了这封信,和那对耳环放在一起。 “这红萼也太心狠手辣了。耳环上附着的,就是小叶的冤魂咯。”
马朵朵说,“怪不得她要选龚樱当寄主。”
柳贤说:“现在搞清楚了耳环的渊源,该怎么办?”
“化解?”
可是根本不知道这个小叶和红萼到底是谁。按时间来算,小叶的儿子都已经死了,怎么化解啊。 马朵朵想了想,说:“先找到龚樱吧,不行就只有来硬的了。”
“邵思博已经死了,龚桃还在医院里,”柳贤说,“我们去医院吧。龚樱多半还会去找龚桃。”
龚桃已经醒过来了,听说邵思博死了,是龚樱杀的,眼泪汩汩地流,嘴里一直说着:“怎么会,怎么会,我姐……” 马朵朵说:“你姐被一个冤魂缠上了。那冤魂被自己的双胞胎姐妹害惨了,死了这么多年,都得不到安息。你姐怕是还要来杀你。”
龚桃惊讶地问:“什么冤魂?”
又流着泪说:“我姐还会来杀我?她就那么恨我吗……” 柳贤本来不想说出耳环的事情,只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往龚樱离婚后精神不正常上面推,见马朵朵已经说出来了,只好把事情的原委大概讲给龚桃听。 龚桃有些欣喜地问:“这么说,根本不是我姐杀人,是耳环上的冤魂杀人的?我姐本来没有那么恨我?”
“你抢了她老公,她恨你挺正常的。”
马朵朵心直口快地说。 龚桃皱眉看了马朵朵一眼,似乎有些气恼,“我没有抢她老公!她根本不听我的解释,连你们也这么说。”
柳贤之前就觉得有异样,如果邵思博与龚樱离婚是因为龚桃,为什么两人没住在一起,邵思博家里还挂着结婚照。就说:“龚樱离婚,是因为你吧?”
龚桃神色暗淡,低低地说了句,“是……”又抬起头来,“可是不是因为我和邵思博有什么事,我也是被邵思博骗了。”
龚桃说,那天邵思博找到她,求她办件事,居然是请龚桃冒充龚樱,去和他办离婚。 邵思博说他离婚是为了多买一套房,但是龚樱性格刚烈,肯定不会愿意和他假离婚。 可是看着房价节节攀升,邵思博如论如何不想放弃这个投资机会,就想到龚樱的双胞胎妹妹龚桃。想让龚桃冒充龚樱,假离婚后,买了房,再去结婚。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房也买了,龚樱也不会知道。 龚桃知道姐姐因为性格和职业原因,不会做这些投机取巧的事情。 邵思博一向对姐姐体贴入微,买房也是为了他们俩的家,就同意了。 谁知龚樱发现了离婚证,又发现邵思博已经把家里的财产都转移到了他的名下,一气之下离开了家。 “我知道后,想去找姐姐,给她解释清楚,但是她一直不肯见我,”龚桃难过地说,“我本来想把我的房子给姐姐,但是这已经不是房子的事了。”
“所以那天她去找你,你还是给她开门了?”
柳贤问。 龚桃点头,“怎么说也是我亲姐姐。她好不容易肯见我了,我怎么能把她关在外面。”
龚桃语气表情都很诚恳,不像有假。 “她不相信你的话吗?”
“我没来得及说完,我还没说上两句,她就……我也是自作自受。”
龚桃问:“我姐,真的杀了邵思博吗?”
柳贤点头。龚桃有些失落,“邵思博一直对我姐很好,没想到他居然会骗我和我姐。”
柳贤说:“他不一定骗了你姐。”
见龚桃不解,没有解释,反而问到:“邵思博那房子,是婚前的,还是婚后的?”
龚桃说:“婚前的,是邵思博自己的房子。”
“嗯,我想也是,所以你姐会主动离开,”柳贤说,“如果邵思博说的是真的,他离婚是为了买房子,那把家里的钱放在自己那没什么问题。”
龚桃有些错愕,“如果邵思博说的是真的,我姐不是杀错了人?”
“你姐确实杀错了人。我刚刚让人查到,邵思博前不久在一个楼盘定了一套房子,写的你姐的名字。”
龚桃呆了半晌,眼泪又掉了出来,边哭边说:“我姐从小性子就急,她认定的事情,话都不准别人插一句,现在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