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慢慢热了起来。紫菀的脸天天都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田可嘉今天难得没有出去约会,见马朵朵一个人在玩游戏,阴阳怪气地问:“朵朵,柳贤那么宅的一个人,怎么这几天都不在家,是不是外面有情况?”
马朵朵头也不抬,“就是没情况他才天天在外面打听啊。”
说完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丢下电脑说:“这些游戏越玩越没意思,但是又老想玩。”
紫菀抱着一束花过来,“马爷,这是今天客人订的花。”
“好,我去送。”
紫菀出去送花,总是有人盯着她看,让她很紧张,就不愿意去了。 马朵朵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学学开车。 田可嘉说:“干嘛不找快递送?”
“哎呀,柳贤不让。”
柳贤连多来几次的客人都要查看一番,要不是田可嘉不让,这房产又是马朵朵的,怕是他早就关了清净。 马朵朵见紫菀还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就问她怎么了。 “马爷,方圆毕业了,他说想出去旅行,叫我一块去。”
“你想去吗?”
马朵朵问。 紫菀点点头,“我都没去过什么地方……”她的脸更红了一些。 “行,等柳贤回来了,让他给你点钱,”马朵朵严肃地说,“别让方圆那小子占你便宜!”
“马爷,方圆占我什么便宜?”
紫菀认真地问。 马朵朵皱着眉思考,田可嘉已经絮絮叨叨地说开了,“住酒店一定要分开住,自己去前台问,别信什么只剩一间房的鬼话。他拧开递给你的水别喝。去酒吧别让酒离开你的视线,他递给你的糖啊什么的别吃……” 被马朵朵打断,“方圆不至于吧!可嘉姐,你怎么这么清楚,都是亲身经历吗?”
三人正吵吵闹闹地说着话,院子的门被推来了,走进了一个中年胖男人,圆脸盘,小眼睛瞟来瞟去。 “我们今天下班了。”
田可嘉说。 “啊?”
胖子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金光一闪,“这才两点。”
“两点怎么了?我说下班就下班了。”
田可嘉大声地说,表情很是得意。 “可是,我和柳大师约好了,他让我来这等他……” 马朵朵打量着胖子,好像有些眼熟。 胖子也认出了她,“哎呀,你不是柳大师的助手吗,你在我酒店抓过鬼的,还让人卖了一辆鬼车给我!”
田可嘉不爱听这些,转身进了后厨。 马朵朵也认出胖子来了,“你不是夜行酒店的老板陈文斌吗?”
打量着他,“你酒店生意很好吧?”
陈文斌比之前膨胀了一圈不止。 “辛苦钱,辛苦钱。哪能和你们比,下午两点就下班这么自在。”
陈文斌笑得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马朵朵翻白眼,“你忘了马爷熬夜帮你驱鬼的事情了吗?”
“那可不是我让你驱的。我说,上回柳大师不在,你是不是哪没弄对啊?”
陈文斌说,“鬼本来在镜子里,现在跑出来了……” “胡说八道!”
马朵朵怒吼着,“马爷抓鬼是专业的!他柳贤都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弟,你居然说我没弄对!”
跳下椅子伸手一捞,就要抓陈文斌的衣领。 陈文斌突然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后背一凉的感觉,本来照得有些热的阳光也冷了几度,不由打了个寒颤,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马朵朵抓住,被她压得生生矮了一截。 “我哪没弄对?啊?!想讹我是吧?!”
马朵朵吼叫着。 在一边的紫菀看到陈文斌脸都变成了猪肝色,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向外跑去。 她刚到门外,柳贤的车就到了。 “马爷在生气。”
紫菀对他说。 柳贤哼了一声,“她哪天不生气。”
紫菀说:“她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我觉得那个人快死了。”
柳贤这才吃了一惊,车都没熄火,快步走进店里。 陈文斌腿弯曲着,差点就要跪在地上。 马朵朵还抓着他的衣领,“马爷辛辛苦苦给你抓鬼,你还说我没弄对?哪没对?”
柳贤过来摇晃了一下马朵朵,抓住她的手,“冷静一点。”
慢慢把她的手掰开。 马朵朵也像回过神来,哼了一声,放开了陈文斌。 陈文斌摸着脖子,喘着气,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 柳贤把马朵朵拉得远离陈文斌,把她按在椅子上。自己靠在桌子上,挡在她和陈文斌之间,见她也胸口起伏地喘着气。 紫菀递上一杯水来,马朵朵接过喝了,平静了一些。 柳贤皱眉问:“你觉不觉得你最近脾气很差?是不是……” 他不知道马朵朵是不是正常女人,怕自己说出口会落得和陈文斌一样的下场,没有把话说完。 马朵朵恍然大悟状,“是不是我吸了镰刀鬼,还没消化完?”
偏着头说,“沾染上了陆阳暴躁的性格。”
跳下椅子说:“应该过两天就好了。”
柳贤拉住她,“你去哪?”
马朵朵指着陈文斌说:“他刚才说他酒店里的鬼跑出来了,我问问他怎么回事。”
“你坐着吧,我去问。”
马朵朵眉毛一竖,又要发火,见柳贤盯着自己,这才收拾了火气,“哼,不去就不去!紫菀,给我拿个蛋糕过来。”
柳贤让紫菀守着马朵朵,别让她到陈文斌那边去,这才从吧台上拿了两瓶饮料,走到陈文斌跟前。 陈文斌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柳贤递给他一瓶饮料,招呼他坐下,清了清嗓子,说:“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你别介意。女人嘛,情绪不好控制,有时候发脾气自己都不知道。”
陈文斌唯唯诺诺地称是。 柳贤拧开饮料喝了一口,见陈文斌手撑在膝盖上,坐得端端正正的,就是不开口,就主动问:“你说,之前镜子里的鬼跑出来了?“ 陈文斌赶紧说:“不不,不是镜子里的鬼跑出来了。镜子里的鬼肯定被助手小姐收了,是别的鬼,别的鬼。”
柳贤觉得好笑,欺软怕硬的人多,表现得这么直白的倒是少见。 陈文斌说:“柳大师,你可得再帮我一次,那鬼在我那,都吊死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