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巧透过门缝,向周围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别的人,才完全打开门,让马朵朵进了屋。 赵秀巧抱着珠儿不放手,想和马朵朵好好聊聊,问她是怎么把珠儿带回来的。马朵朵见赵秀巧准备给自己倒水,连忙摆手说:“别麻烦了,我只是带珠儿回来看看你。”
“看看我?珠儿不留下来吗?”
赵秀巧脸上笑容不见,“它已经回家了。”
马朵朵有些为难,如果赵秀巧不放手,自己要硬抢吗。“嗯,你知道,珠儿并不是活过来了。”
珠儿现在温顺地伏在赵秀巧的臂弯里。赵秀巧看着珠儿,觉得这就是她的朋友,和活着的时候一样,但是自己的手臂明显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以前,珠儿总是暖烘烘的。 马朵朵叹口气,把事情的原委讲给赵秀巧听。 赵秀巧抽泣着,紧紧地抱着珠儿。 “你知道,珠儿能去转世,是好事情。它下一世会是一个人,父母慈爱、家境殷实。要不是你,它也得不到这些。”
“不,我才是应该谢谢珠儿。它是因为我,才......它头上的伤口,就是那个时候......就连它死了,都一直惦记着我,想着帮我报仇。”
马朵朵有些担心赵秀巧,“你要好好的活着,这是珠儿的心愿。”
赵秀巧抹掉眼泪,转身进屋,拿了一个蝴蝶结的头绳出来,把珠儿头上的毛发扎成一束,边调整着蝴蝶结,边说:“珠儿,我会努力的,你也要好好的。如果有缘,等你转世了,我们还能再见面的。”
马朵朵见赵秀巧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点头说:“是的,你们有缘还会再见面的。”
马朵朵等她们道别完,抱起了珠儿,出门前,想起来什么,问赵秀巧:“珠儿,是不是很喜欢鱼?不是喜欢吃,是看。”
“嗯?”
赵秀巧有些吃惊,“以前我养的有两条小金鱼,珠儿经常坐在地上看着它们。”
马朵朵满意地走了。 马朵朵刚拉开车门,就感觉到气氛诡异。车上像是按了暂停键,白无常和柳贤保持着她下车时的姿势,一动没动。 白无常见马朵朵回来了,似是松了一口气,车上的空气也开始流动起来。 马朵朵把白无常叫下车,让柳贤先走,她会自己回去,又把珠儿放到白无常怀里。 柳贤一言不发的驾车走了。 马朵朵揉着珠儿的头,又挠挠它的下巴,对白无常说:“老七,你直接带它去找第十殿。我已经和四七说好了。”
白无常答应下来。 “还有那个郭嘉许,你去找崔钰,看这个罪行记在他生死簿上没有,安规矩减寿,多减一点。再看看他有没有别的恶行,一并记上。”
白无常没有点头,腹诽着,不是按规矩减吗,怎么多减点。 马朵朵又开始揉珠儿的肚子,珠儿也很舒服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真可爱。到了地府你问问它,愿不愿意留在地府,和我住,认我为主。”
白无常觉得马朵朵这个行为太女人了点,和记忆中的反差有点大,提醒她说:“马爷,你现在自己都不住在地府。”
“是哦。”
白无常见马朵朵好像有些遗憾,就安慰她,“你这么喜欢狗,自己养一只啊。人世的狗不需要认主,花钱买就行。”
“算了,太麻烦了。”
自己如果养只狗,怕只有叫田可嘉帮忙照顾。 正当马朵朵对毛茸茸的珠儿爱不释手的时候,白无常突然开口说:“马爷,你小心一点。那个驱鬼师,没有命魂。”
“没有命魂?”
马朵朵着实吃了一惊,张大了嘴。 “准确的说,是命魂不全,很淡。而且他魄也不全,少了喜魄和惊魄。”
“魂魄不全?”
马朵朵皱着眉思索着,“是不是和他驱鬼有关?”
白无常思索一会,摇头说:“驱鬼就是短命,哪有把自己魂魄驱少的。不过驱鬼师扰乱因果,不得善终,也不一定。但是魂魄不全,还活着的人,世上寥寥。”
白无常对马朵朵告辞,抱着珠儿,化为了一道白烟,很快不见了。 时隔几日,柳贤慢悠悠的走进马朵朵的店里,说他开了个坛,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你还会开坛?”
马朵朵想,难道这个柳贤还真有几把刷子。 柳贤不在意地说:“跟电视上学的。”
马朵朵以为电视上有教人驱鬼的节目,就问:“哪个频道?”
“电影频道。”
马朵朵知道自己又上当了,柳贤只是装模作样的设坛作法,估计他除了驱鬼那一招,什么都不会。 “郭禽兽呢?”
“郭家现在已经鸡犬不宁了。我给郭太说,郭嘉许用的一切东西,都不能和他爸有关。估计他妈会带着他净身出户,他爸对于这件事,高兴得很。”
柳贤递给马朵朵一张卡,说,“我趁着郭太还有钱,把费用先要来了。这是你的。”
马朵朵接过卡,“这就完了?”
“呵呵,郭嘉许那种纨绔子弟,妈宝男,突然一文不值,这种打击才会要他的命,他根本撑不下去。”
“总觉得不够痛快。”
不过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 “图一时痛快,也就能敲他一下头,皮外伤而已,去医院就止血了。要伤他的根基,伤他的要害,才能狠狠地教训他。”
“现在的人,都这么多心眼儿吗?”
马朵朵以为柳贤只是为人冷漠,心眼多,没想到还是挺狠的,觉得挺合自己的胃口,比那些假模作样君子好。 “你是山里长大的吗?”
马朵朵没说话了,心想,我是天上掉下来,地里长大的,马爷的经历说出来吓死你。 又想到珠儿,忍不住教训柳贤说到:“你看,连只狗都知道分善恶是非,亏你的名字里还有‘贤’字,见到鬼被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一气。”
柳贤意味深长的看了马朵朵一眼。 马朵朵赶走柳贤,先去查了一下柳贤给了多少钱,一看整十万,有些高兴,这得卖多少花! 柳贤那小子肯定更多,但完全看不出来他高兴,不知是他本来就有钱,还是没有喜魄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