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没出面。 晃着腿坐在车前的多寿就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怒斥道: “此乃文乡侯之子的车架,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小人南省……” “速速退避!”
多寿厉声呵斥。 他们的目的,多寿很清楚,不说多寿,就是驾车的马夫,也知道一二。 随着多寿的呵斥,马夫一抖缰绳,马车前的两匹白马扬起马蹄,向前面的数位富商之子发出嘶鸣声。 他们不敢再拦,忙退到别处,却仍不死心的呼喊道: “林大人,您就见我们一面吧…” 没人理他们。 马车内的林松,更是完全无视他们的声音。 多福忍不住说:“可是宫里不是打算让他们出钱,三个月后由五皇子领队,继续向南修铁路?还不见他们,会不会?”
“他们拿钱出来了?”
林松声音不咸不淡。 “让几个小鬼拿些蝇头小利,就想要铁路的准信,怎么可能?铁路动工的事,现在除了我们,连五皇子都不知。你就按我说的,向外散布消息,近几个月我要继续研制新船,谢绝外客。”
“是。”
多福仍有些担忧,担心哪些人真以为铁路就此停工,不再延续。 但林松不急,丝毫不急。 铁路虽然已经过了大河,又向前修了不少。 但离南省等地还远呢。 把货运到火车哪里,都要耗费不少功夫。 而南郡几地,不乏豪商巨贾,离火车最近的几个地方,正巧也和他们做一样的行当,只是货稍微次一些。 如今火车一来。 快的货三五天到大宥城等地,慢的五六天。 而南郡几地,纵有好货,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和他们比起来,太长了。 纵使有人愿意等,他们也失了先机。 做生意,却失了先机。 林松知道他们有多难受。 但想要铁路,还想一个字都不出。 “呵。”
林松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说: “听说南郡等地的豪商,和金陵各家一样,也有什么护官符,一样念的很响。其中一个钱家,还称什么钱通天,比薛蟠的气焰还嚣张十倍,听说把当地父母官当众打了,都能用钱摆平。如今想要铁路,若他们有能耐,也拿钱摆平,没能耐,这三个月也不是准期。”
林松很是随意的说,说到这里,又补充道: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地主家?”
多福听的一愣,过了一阵又很快反应过来,顿时不敢再问。 林松也没再说。 三个月的期,的确不是准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大宥地主家,这一年多大肆炼制新式火药武器,白花花的银子流了一年,到今天,国库虽然不能说空,也的确没了之前视金钱如粪土的豪气。 林松想想在杜魏年哪里看到的这一年多来的禁苑开销总额,也明白杜魏年为什么越来越抠搜。 实在是,再不俭省,必然后手不接。 而禁苑就目前而言,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后手。 再不俭省,这个碗,都能直接烂在林松的手里。 想到这个可能,林松嘴角又抽了抽,说: “他们不出血,这铁路短时间,还就能真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