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 再向南边的商人,大半都慌了神。 他们中不缺消息灵通之辈。 不少人都清楚。 朝中虽然出了不少银子,但火车轨道能修到今日,大宥城中的数位富可敌国的富商功不可没。 一路更是有人送粮,有人送物,让禁苑一行人能做出小山一样的桥基,沉在河里。 可那又怎么样? “我还就不信了,圣上旨意中的地点还未到,他们敢打道回府!”
有人暴跳如雷。 “募捐不是上供,既然是让捐,断没有我们不出钱,这路就不修的理,我们只管看他如何收场,小儿无知,各位,我们这蚂蚱,还能跳几日。”
有人淡然如初。 “姓林的欺人太甚!老子断人财路,小子胡作非为!早晚要他们……”有人愤恨放话。 半个月后。 修铁路的人,几乎走完。 仅剩的几个,都是徭役中修铁路时的熟手,成了不入流的小官,留下来照看铁路。 除此之外。 就连木料工具等等杂物,都没剩下多少。 等再半个月过去。 京中已然传来封赏的消息。 有消息灵通的得了消息。 说是国库有限,圣上不忍加征于民,暂停修建,且待明年。 林松不仅什么惩罚没有,还为黛玉讨得封赏。 巧的很。 黛玉的封号,便是绛珠。 不是绛珠仙子,而是皇后做主,封的绛珠郡主。 这个封赏。 一时让黛玉成了大宥闺秀中,最风光无限的存在。 不久后大婚,各路达官显贵皆到场。 实打实的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林松送黛玉出府,将黛玉的手转交到陈朝庭手上时,一瞬的目光交接。 让陈朝庭明白。 他娶回去的,是绝对不能有丁点闪失的娇贵琉璃花儿。稍有磕了碰了,他第一个有事。 但陈朝庭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他没有见过黛玉,但他通过黛玉的塾师,见识过黛玉的诗作论赋。 那是让他仰望的才华。 天生集钟灵敏秀于一身的少女,有多位名师教习。满腹文采,早已让陈朝庭折服。 看着林松危险的眼神,陈朝庭如同接过极薄琉璃一般,小心翼翼的扶住黛玉,又一次拜别林如海和林松。 方扶黛玉入轿,自己上马。 林松看着远去的轿子,真想立即反悔,把黛玉追回来。 却还没迈步,就见林如海踉跄的上前两步,又仓促的转回府内。 林松从未见林如海这般失态。 跟着回府。 只见林如海不顾宾客,一路急行。 林松跟在后面。 只见林如海进了祠堂,看着贾敏的牌位,终是捂着脸,发出抑制不住的哭声。 林松知道这是为什么。 父权的社会。 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 不再是林家女,而是陈家妇。 自此为陈朝庭之妻,活着为陈家主祀奉苹蘩,死了入陈家宗祠。 从此之后,曾经的家再回去,便是做客。 迎走黛玉的陈朝庭,就如手执锥心之刃的恶魔,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夺走了林如海的女儿。 并且理直气壮的宣告:“从今往后,她交给我,你放心。”
林松看着林如海,想自己以后若有女儿,千娇百宠心肝肉儿似的养了十几年,却要送她出嫁,看着一个臭小子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