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愣了一阵。 忽然贾宝玉噗的一声,一股子恶臭飘了出来。 他们才懂了林松的意思,立即抬起贾宝玉,把贾宝玉抬走。 即便如此。 林松和贾琏也被熏得够呛。 林松出了牢房,站的远远的,才说:“见效的这么快,连四分之一都受不住吗?可惜我这好药,最后藏得这一粒,还便宜了他。”
贾琏用帕子死死的捂住口鼻,含糊不清的说: “你到底是什么药,别弄坏了他。”
“坏不了,极好的药。”
林松说着,又向贾琏摆手道: “我先走了。若是不好,请他们来寻我就是。”
说罢。 林松转身便走。 跟着林松进来的几人,忙跟着林松出去。 大狱之外。 多禄还未返回。 马车停在大狱外不远,早有东宫的人等候。 而内侍看见林松出来,忙快步迎上前来,笑道: “见过小林大人。”
林松听见这个称呼,嘴角微抽。 小林大人…… 内侍像是自知说错,连忙要补救,却才说了一个‘林’字。 林松就已经摆手说道:“你随我在此等一等。”
正说着。 就见多禄蹬着自行车,喘着粗气,正往这边狂赶。 林松笑道:“哪里弄来的车子,跑的到快。”
“是我的那个,我让他们放在车厢后面了。”
多福憨笑道。 骑马虽比骑车快,但城内纵马,容易被抓。 林松听得此言,回头笑道:“做的不错,下次还这样放。”
“那是。”
多福越发起劲。 多禄已经取回了盒子,为了以防万一。 还用几张银票,连里面的金银也都取了来。 林松接过盒子看了看,见的确是朱漆云纹,自己拿过的那个。笑着向内侍道: “天还早,我们一同往宫里去吧。”
内侍点头应下。 跟着林松,上了林家的马车。 …… 东宫仍旧一片祥和。 太子坐在书桌前,看着圣人送来的奏章,每一个都斟酌再三,才写下自己的看法。 写完还细想许久,才敢放下。 生怕自己写的不好,有纰漏,招来圣人等人的责问。 林松等人到东宫时。 太子才处理好十二份奏折而已。 得知林松到了。 太子苦笑道:“子松,可有好消息?”
“有的。”
林松拿着朱漆盒子上前,一边把盒子掰开,一边说: “我到荣国府去。得知紫檀堡处藏的也有枪,说是打着荣国府的名号藏的。然后就是这个盒子。”
林松说着,就已经把盒子拆的七零八落。 原来这盒子的底部有两块薄木板,中间有夹层。夹层中放了一张薄薄的纸。 直接把纸给了太子。 林松顺手接过内侍递过来的茶杯,饮了小小一口润喉。 然后便放下茶杯,开始掰银子等物。 太子看林松掰的起劲,却看都不看纸上的内容。忍不住说: “你倒是不怕手疼。”
林松笑道:“金银之物,不比铜铁坚硬,倒是不费力。”
说着,就把好好的一块白花花的银牌子掰成两半。 这看着挺厚的银牌子轻易的成了两半,露出中间的铅芯来。 铅芯里,又是一张纸。 林松将纸也交给太子,便让人把朱云程书房中厚厚的纸张都运了过来。 太子一看,顿觉头大。 好在林松没有直接撂在他桌上,而是喊了几个识字的内侍,一起挑可疑的。 太子这才笑道:“紫檀堡倒是已经查到了,且有人去抓了那里的人。只是枪械等物还未搜寻出来,不过你说的不错,他们捉了几个人,还有人喊着,说都是荣国府宝二爷的东西。”
“说是贾琏,倒还让人信服些。贾宝玉。”
林松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他看不起贾宝玉。 窝藏美人,贾宝玉可能干出来,但窝藏枪械,说是贾宝玉到让人发笑。 “贾宝玉的衔玉而生,听闻他聪明灵秀,生的清秀俊雅。怎么到子松这里,对他有很大成见一样。”
太子忍不住笑道:“原先有人回我,说你掌掴了贾宝玉。我观你为人,绝不会对兄友不敬。只是不信,难道是真的?”
“真的。”
林松微微点首。 太子顿时来了兴致,连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打了他?说与孤听。”
“第一次在荣国府,他太不像样,我说了他两句,就犯了病。我气不过,打了他一下,把他打哭了,也就好了。第二次是扶风公主到我府上。我们想着他会来,提前拦下他,留他在前院中玩耍。与周鲤、史咏怀等人一起。却不想一个没看住,他就跑到了内院,若非拦住的及时,只怕要冲撞了公主殿下。便是第二次打他。”
林松想起这事,就有些恼。 太子面上也有了不悦之色,沉声道:“的确该打。”
“是。我把他送回荣国府,他又被他父亲一通好打,过了一月才能下床。”
“打的好。”
太子闻言,声音都冷了下来。 扶风公主,是他的嫡亲妹妹。 “如今事情已经查实了。贾琏的确是收了一把手枪炫耀,但紫檀堡的事牵扯了贾宝玉。子松,你回去先先到狱里,奉孤的口谕带走贾琏。这贾宝玉,让他在里面呆着,什么时候此案判定,什么时候放他出去。”
“是。”
林松应下。 太子说着,仍觉不爽,连声道:“荣国府纵着他在内宅厮混,他竟不知自重,别家的内宅也随意乱闯。都和他一样没规矩不成?”
林松一笑。 荣国府年纪小的有贾宝玉、贾环、贾琮、贾兰。 贾兰随着李纨一同住在稻香村,随母而居,稻香村的真正住的人是李纨。 何况贾兰不在姐妹中玩耍。 但贾宝玉不一样,他是明打明的住进大观园,和姐妹们玩在一处。 “殿下,我今日到狱里,还听贾琏和我说。他和贾宝玉谈及将来,贾宝玉说‘我能和姊妹们过一日是一日,只管安富尊荣。什么将来日后,什么后事,死了就算完了。’您说可笑不可笑。”
林松一阵摇头,眼神却忽地冷了下来,声音也多了几分寒意:“真可惜了他们家的几位女孩子,都是极好的人物儿。到被他连累了。”
“孤见过贾妃,容貌是极好的。想来她的妹子们,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样貌。不过……”太子说到这里,眼神一转,不再细说。 林松知道太子接下来的话。 连累荣国府小姐们的,何止贾宝玉。 只继续听太子说: “这纸上的内容很是详尽。这陈辅程若未参与其中,如何这般详细?何况他的身份是假的,本是当年带头生事的朱云程,不判他死罪也不行了。”
林松连声道:“殿下,他为了登高不择手段,让他死倒是便宜他了。不如除名去势,让他到墨石山,教那帮汉子读书认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