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贾宝玉听见没事找事四字,身体摇摇晃晃的后退,喃喃道: “我岂会无事生非。林子松,我与你姐姐两情……” “两情什么?相悦?你这话可真叫人笑话。”
林松看着他,眼里的寒意更甚。 “贾宝玉,你自己痴心妄想。便把你的妄念藏在你心里,别说出来,坏了我姐姐的好名儿。”
“痴心妄想!”
贾宝玉听言,竟直接瘫倒在地上,眼泪更是不住的向下流。仿佛想起什么绝望的事情,忽然又扑上前来,拉住林松的衣服哭喊道: “你到底为什么不答应,我心里从来只有妹妹,你为何这般狠心?难道我这一颗心有半分假?林子松,你到底要我怎样?要我怎样?”
贾宝玉两行清泪直流。 茗烟等人忙上前拉人,生怕林松抬脚把贾宝玉踹出个好歹。口内说道: “林大爷,我家二爷犯了痴病,他是无心的。他疯了!”
“我当然知道他是个疯子。”
林松张口就把疯子二字,扣在贾宝玉头上,冷笑道: “我早就知道,他有天生的疯魔病。偏你们明知道他疯,还任由的四处乱逛,满口胡言。”
“不是,林大爷,我家二爷有些痴病,却不是疯子?不是……”茗烟忙解释。 林松当即呵斥道:“不是疯子是什么?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他却到我跟前胡说,他不是疯子,难道我是疯子?若他不是疯子,我这就到你们府上,和老太太、舅老爷们论个明白!为什么他跑到我跟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疯话!”
茗烟等人听见这话,魂儿都要飞了。忙说道:“林大爷恕罪,我们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
林松冷眼看着他们。 贾宝玉已经是痴痴的,痴痴地说:“好妹妹,我为你白弄了一身病在心里……” 茗烟等人听见,可真的要疯了,七手八脚的去捂贾宝玉的嘴。 贾宝玉眼里尽是绝望,也不挣扎。只管流泪。 茗烟等人哪敢真捂他,没一会儿就松开手,又听贾宝玉说: “这里是容不得真心的。”
“还真心呢?”
林松看着茗烟等人,冷声道: “发什么愣?还不带这疯子走,等着我替你们送他回去?”
茗烟他们怎么敢呢。 七手八脚的扶起贾宝玉,把贾宝玉扶到外面的马上。 贾宝玉两眼痴痴的望着前方,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坐在马上走了。 林松看着他离去,冷笑道:“晦气。”
“对,晦气。”
从后面回来的多福也跟着说晦气,还愤愤的说道: “说的跟真的一样,怎么又念着嫁出去的袭人姑娘,又想着领出去的麝月和晴雯姑娘?东府里还有一位金玉良缘的姑娘。有什么脸说真心?我呸!”
林松伸手在他脑瓜子上敲了一下,笑骂道:“你倒是知道的多。别耍你的嘴皮子,牵马去,走了。”
“走什么?”
多福挤眉弄眼起来,向晴雯院子的方向使劲努嘴,说: “晴雯姑娘不肯见他们,还能不肯见爷?”
“少贫嘴,牵你的马去。”
林松笑骂道。 多福只好有些不情愿的去牵马。 茶楼里已经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了。 到街上。 街上也冷冷清清,行人都少了很多,许多铺子都已经关了门。 虽有几家还开着,但生意明显大不如前。 除了自行车的铺子。 取车、订车的人依旧多的很。 谁让这东西比马便宜,还比马好伺候。 林松路过这铺子,掌柜看见林松,远远的就向林松深深下拜,态度极其恭谨。 而林松在马上,向他点点头,便还了礼。 只是将要走过时,发现店中推车出来的人,刚巧是苏柘。 这四目相对。 林松只得下马,拱手笑道:“许久未见,苏兄别来无恙。”
苏柘亦没想到这么巧遇到林松,也赶忙迎上前,行礼说道:“林兄弟,别来无恙。我听五殿下提起过,你研发利器,又是大功一件。若非国丧,升官的旨意早下来了。”
说着,他就连拜了几拜,笑道:“我先贺你高升,过阵子旨意降下,我再登门拜贺。”
林松忙谢过,几句话含糊过去。便要走。 却不想苏柘拉住他,说道:“你别急着走。”
林松嘴角微抽。 苏瀚清是保皇派,和林如海交好。 但你苏柘却是铁杆五皇子派,偏硬拉我一个太子派,合适吗? “子松急什么?不是五殿下,是如意。”
苏柘笑了起来,笑的有些疲惫: “如意听说林姐姐病了,在家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偏知道林姑娘病了,恐惊扰林姑娘病体,不好贸然登门。我姐姐便托我,遇到你就问一问,若你姐姐好些,好去探望。”
“好些了。先前吃了药,慢慢就好些了。”
林松同样在笑。 苏柘也在笑,疲惫的脸上,连笑容都透着些悲凉。 林松隐隐猜出他为什么疲惫,不去细问。又聊了几句,便骑马归家。 回到明心阁。 将苏家姐妹要看望黛玉的事情告诉香菱。 林松便拿起桌上的书信慢慢翻看。 因国丧。 近期的聚会大都停了。 信件也多是消息一类。 除了常规的消息外,最不一般的,就是薛家花大价钱从禁苑购买了好些纺纱机和织布机。走水路运往金陵城。以及银子一时周转不开,被要债的消息。 林松想到太子给新式纺纱机、织布机定的天价。低声道: “薛家真的是自愿买的?”
无人知晓。 只是下一封信上,有薛家和禁苑搭上关系的事。 林松只管看别的信。 江南甄家被抄了。 这个消息混在一堆消息中,只有寥寥数语。甚至理由都没有,就被抄了。 更诡异的是。 只有被抄,没有人帮他们家说情,也没有落井下石。 消息少的诡异。 林松将信件全部看完。 消息特殊些的,只有江南甄家突然被抄家。 原扬州城盐运使起复,回京的路上病死。其子赵添携老母和妻室温虞,已到达大宥城。 林松看着赵添的信息,沉默了好一阵。 因为信件中,有一封信,是齐文堂一家已经在来大宥城的路上。 “这可真是一别多年,不知故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