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禁苑,这速度不得不让人说一句佩服。 正想着。 太子过了这墙,再往深处走,却是一批身着轻甲,背上背着步枪,腰间别着转轮手枪和匕首的私兵。 只有一百人左右的规模。 林松看着这些兵,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 同时还制作了这么多的步枪和手枪,怎么可能? 就算人再多,在这个工业体系不成熟的时代,怎么可能短时间做出这么多? 而且。 在墨石山的这一个月,他就尝试着让手底下的人制造枪械。 火绳枪和转轮手枪的确能造出来,但高的离谱的炸膛率。即便大规模的造出来。 受伤的也多是自己人。 林松看向太子,忙问道:“这枪不炸膛了?”
“不炸了。”
太子看着那些兵,笑的很是温和。 “我在新式织机做出来时,就让人四处寻找精通机关之术的人。可巧,在一个山里,寻到墨家后人。他们精于机关术,他们虽然是第一次看你给的图纸。 但比照着图纸做了一遍,很快就发现炸膛是材料的原因,对材料等进行了调整。做出的枪械就不再炸膛。”
太子说着,笑容渐渐爽朗。 林松看着士兵背上的枪,笑道: “能对初次接触的东西进行改进,让其能用。不愧是机关术的传人。”
林松看着不远处士兵身上的武器,回头向太子问道: “改进后的威力如何?”
“威力不减。”
太子墨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向一个士兵招手,让他把手枪和步枪都拿过来。 和林松一起走向打靶场,用步枪向靶子开了一枪。 木板的靶子。 一枪过去,圆圆的靶子直接碎了一角。可见枪械的威力了。 太子看着远处的靶子,很满意自己的枪法,还向林松笑道: “我这一枪,如何?”
“殿下威武。”
林松很配合的拱手道贺,话还未完。 太子就把手枪塞到了林松手里,说道: “这个你拿着。虽然你会武,但这个更厉害。就算是野狼猛虎,也吃不住当头一枪。”
“是。”
林松接过简化过的手枪,下意识的看了一遍。 这手枪的外形和现代化的手枪,已经很像了。 掂量掂量手枪的重量,顺手把子弹上膛,向远处的靶子打了一枪。 完美中靶。 但靶子没有烂。 太子远眺两眼,笑道: “定是中靶了。这里是我挑的一百个善武的兵,抽过来专门学开枪、开炮。现在已经有一半的人,能保持这个距离,完美打中靶子。”
说到这里,太子笑问道: “只是这些武器,若是以往的阵势,肯定要误伤自己人,子松可有更好的阵势?”
“更好的阵势?”
林松看着这些兵,笑道: “殿下,这……这我还知道些。”
“子松快说。”
太子顿时来了兴致,还招手让一百兵的都头过来,一起听林松说。 林松看人过来,笑道:“如今新的武器,面对长枪盾牌,可以人按列站。第一列打完一枪,蹲下,第二列打,第二列打完同样蹲下。这是对没有枪的人的打法,但是面对有枪的人,就必须有掩体,散开打。这个打法,就需要多练练。”
“掩体,散开。”
太子思索了一阵,琥珀色的瞳孔中光芒更盛。急声问道: “子松,若是孤想命他们,从海上进发,攻打大斯兰。这法子还有用吗?”
林松沉默了,过了一阵,方说: “可以试试,不下船,看见海边的船要塞,就开炮去轰!轰完就走。”
“这算什么?”
太子顿觉无趣,指着这些枪炮说道: “他们有枪炮,我们也有枪炮。难道拿炮轰几下,就走?孤想让人扬我大宥天威!孤想让人给斯兰国一个教训!若是打几炮便走,不如不去。”
“的确。但是殿下,我记得大宥甚少有出海的船只,若船比他们慢,纵使有枪炮比他们厉害,只怕也有去难回。”
林松思索片刻,还是说道。 太子的眼睛却越发的明亮。 “他们的船,孤见过了。远不如前朝的宝船庞大,孤已经下令让人去建造宝船。加装多架火炮,便是出海,大船对小船,断然不会输给他们!”
“殿下想从海路,去灭了斯兰国。”
林松沉思片刻,问。 太子看的却是禁苑再往里面的田地,脸上是遮都遮不住的野心。 “活捉了两个斯兰国的人,弗朗思牙的使臣,在狱里传话。这个小小的斯兰,竟然在海上极远的地方,发现了一片极大的土地,还据为己有。”
殖民已经开始了? 林松听见这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太子笑道:“正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发现一片从前未曾见过的大地。为那片大地取了一个……”太子想了一阵,实在没想起来。 “那些人取得名字十分拗口,孤记不得。不过你想的没错,他们发现了那片陆地,他们国家的人,就陆续移住过去。反客为主,自封主人,残杀那片土地真正的主人。这事亦和我们有关系。前朝时,那个位置的海国,亦奉我们为宗主国。”
“有吗?”
林松一愣。 太子的笑容中渐渐多了些寒意,“孤亲自查阅了典籍,还能有假?”
“殿下金口玉言,殿下说有,那就是有。”
一旁的都头,话说得斩钉截铁。 林松懂了。 而太子却越发认真,拉着林松蹲下,用棍子,开始在地上绘制。 大宥的位置。 前朝宝船出发的方向,去过的大致位置,以及对其地方人的描述。 太子一边画,一边说: “这个方向,宝船去过。史料的记录上,其地的人和斯兰国的人口中说的,一模一样。更明确的记录了他们上贡的物品,国库里还存有他们上贡的羽毛冠等物。”
林松看他说的这般真实,并未反驳。 只听太子接着说:“虽然他们已经近七十年未曾上供,但宝船不再出海后,这些蛮国,纵使有心上供,也无法漂洋过海。我大宥受过他们供礼,作为他们的宗主国,救其他们于水火,便是我们的责任。”
“殿下仁义。”
林松拱手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