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江晨之和白芷睡着又像醒的感觉,被窝里一丝不挂的紧抱对方,天渐渐有点微亮了。 江晨之看着怀里的白芷还在睡,一直看着她,她睡觉的样子永远都看不够。 她斜斜靠在他手臂上,一头卷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梦境。 他的目光划过她长长的睫毛,最后他的唇落在她红润如海棠的唇瓣之间,她的每一寸肌肤洁白如牛奶。 她睡得是那么柔美,她的身体构成的曲线让他着迷,一股股暖流涌进体内。 带着灯光的暖色黑暗中,白芷从梦里幸福醒来,享受江晨之慢慢亲吻着她。 他们舍不得起床,怎么尝都不够,巴不得哪里都不去就腻在这张软软的大床上。 白芷突然含笑轻声说:“早上有口气呢,还没有刷牙。”
“我不介意……”江晨之温柔有磁力的在她耳边说。 他把她当做天下独一份,只属于他的独一份,是那种一生只要她一个女人就满足男人的幻想。 最幸福的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他们的肉体也是最美的恋上…… 她洗完澡出来裹着浴巾,他眼睛一刻也舍不得转移,温柔的帮她擦干身上多余的水。 “现在几点了?”
白芷问。 “管他几点,大概七点多了?别去管它。”
“一会你就走了……”白芷两手摸着他的脸颊,对着他明眸善睐的说。 “怎么办?没有你的日子……”江晨之轻柔抓住白芷的手亲了亲说。 “学习重要……我们是相爱的……天天在一起也会变味,自古以来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
白芷清醒清醒的说。 “上一刻还在恋我……这一刻道理还真不少。”
江晨之笑了。 “像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很可惜那么美的爱情只能是昙花一现。”
白芷微微嘴一说。 “这些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我们已经是彼此的人了……”江晨之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 “我穿衣服了,你不准看……”白芷说。 “……这时说这句话晚了。”
江晨之看着她就喜欢看着她。 白芷刚要穿衣服时,江晨之走到她后背拥抱她,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小小一只”,小小一只,怎么办?舍不得走,小小一只…… 白芷立刻放下那只还没有穿进袖子里的手,顺从地挽起他的手臂,像只小猫一样拱进他怀里,头伏在他肩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像少女一样羞涩。 我是你的小小一只,她在心里喃喃自语。 “我真得走了,要不来不及了……”江晨之闻了闻她头发的香气说。 白芷不说话……顺手端起旁边的茶杯。 江晨之见白芷端着那玻璃茶杯,只是不喝,只望着茶杯里的茶叶,浮浮沉沉。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白芷,你怪我吗?”
白芷说:“我怎么会怪你,反正是去学习,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他伸出手去,握住白芷的手,说:“你不要担心,虽然还在学习,但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这里。”
他另一只手又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好啦!你走吧……自己开门出去,不回头……” “嗯嗯……我真的走了……” 他走出房间门,头也不敢回,再回头再说下去就真的走不了…… 白芷忍不住又追到楼下去,叫着:“江晨之……江晨之……”两人又拥抱在一起…… “我走了,想我时就看看书,心就静下来了,听我的。”
江晨之摸摸她的头说。 最后这一个拥抱,她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又过了两个月,她打算到另一个不熟悉的城市看看,便买好了票,收拾完行李便早早就睡了。 偏偏过节时候外面太吵了,天气也不好,她起来点着精油助睡眠是薰衣草香,香气淡淡,刚刚开始倒叫人一时睡不着,她在床上辗转了半晌,终于迷迷糊糊睡去了。 她半夜没有睡好,沉寂的黑夜,慢慢进入梦里,正睡得香酣,忽听母亲唤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坐起来,她母亲已经推门进来。 手里捏着一份报纸,一脸的发急,只说:“白芷,你可不要着急,你阿爸生意上出事了。”
她外套正穿了一半,刚刚笼进一只袖子去,听了母亲这样一句话,宛若当头棒喝,整个人就傻住了。 原来报纸上报到他父亲茶叶有问题,害她们的是李家,与白家的许多要害人物都有交情,这些年来一直顺顺利利,突然来个措手不及。 她母亲原想白芷会哭,不料她并没哭泣,眼里虽然有惊惶的神气,过了一会儿,就慢慢镇定下来,问:“阿爸还好吗?”
她母亲说:“这份报纸是吴姐一早收到的,我先看到的,还没有给你阿爸看,知道肯定受不了。”
白芷轻轻地“噢”了一声,问:“阿爸早晚要知道的?”
她母亲说:“你阿爸要是知道了,他的心脏病肯定会发作,不知道怎么办?但是迟早要知道的。”
她仍旧默不做声,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只有想办法解决,心中焦虑,午饭也没有吃,就回自己屋去了。 她知道父亲说不定现在就拿着报纸看。她坐在梳妆台前,只是思潮起伏。 恰好那梳妆台上放着一份数日前的旧报纸,上面登着新闻,正是李家的公司上市,这个人这样年轻,竟是比他父亲还要厉害的人物,他的行事,必然很有手段。 她怔怔瞧着那报纸,心中一斗,只觉得“李军”这两个字再熟悉不过,自己倒像在哪里见过,只记不起来,坐在那里苦苦寻思,突然脑子一股热气,好像什么都记起来了。 她努力的跟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一一对应,最后记忆全部在脑子出现,原来是他,她最不愿意想起的那个男人。 她本是一鼓作气跟另一个自己战斗,此时倒像是突然失了力气,腿脚发软,慢慢就靠着那衣柜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想,不管是与不是,总得去见一见,为何害她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