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北面泥泞道路上,九州军团第一军锅岛直茂按照计划路线前进。春日雪融,深一脚浅一脚,脚脚带出淤泥,让锅岛直茂前进的异常难受,昨天刚换的新草鞋,前天刚洗的棉布袜,又弄脏了........
“八嘎!朝鲜猪死啦死啦滴!”嘴上祖安心里心疼草鞋,忽然听到后头喧哗,便理所应当抛弃草鞋关注后队情况,是掉泥坑里还是遇袭了。很快后队的日喜高遣人来禀报,小兵卒子失足踩空,发现及时,没平白死泥巴地里。 锅岛直茂无语的问候几句马鹿以抒发心意,结果后队方平前队又起喧哗,竖起耳朵能听见砰砰火枪射击声,立马严肃起来。 没一会儿前队里木下昌直来禀报:“报告主公大人,前方突遭朝鲜军伏击,约五七百众,射死射伤我方足轻32人,我方铁炮讨取敌方25人,朝鲜军已仓惶逃入山林,大村福田殿为防朝鲜军有二次埋伏,故未允许追击。”
“又是伏击,除了牵制我军减缓前进速度,还能有什么用处,白白损耗兵力罢了。呦西,看来明国的总大将已经江郎才尽了,命令各备队继续前进,小心滴前进!”
“哈衣!”
木下昌直走后,宗义智赶来言道:“锅岛大人,根据缴获朝鲜人地图显示,在我们东北方向30里处有一座朝鲜国修建的城岩,我感觉到了那里,可能会有收获。”
锅岛直茂蹙眉,旋即眉头舒展:“对马守是想说明国总大将要打一场合战反击?以现在明国兵势的战力我不惧,如果是朝鲜军的话,我更不怕了。”
宗义智道:“长时间行军,还是在被追击的情况下,明军肯定很累,累就要找地方休息。这座城岩可能只是一座小小的城岩,如果不是有地图的话,我们根本不知道。”
“呦西,晓解了,那就去碰碰运气。”
......... 一路走到图上标注的城岩,望着满眼的破败景象,锅岛直茂有些失望。随意指派队人马去探查,笼首田安经便率1500人持长枪铁炮太刀等兵器,从唯一的城门进入这座方圆不过三里的城郭中。 锅岛直茂平和的等待结果,然而他听到城内突发的枪声。 半袋子清酒也不要了,赶紧观察,同时点出数支备队前往接应。 有马睛信带着大几千人狂奔到城门口,正要进城,城门洞里突然出现百余手持自家铁炮的朝鲜兵,砰砰砰砰火力不断,打得有马睛信掉头就跑。 旋即城头竖起朝鲜军旗,一员将领拎着首级,满身是血的大马金刀站在城头显眼处,身侧无数朝鲜兵护卫。 “锅岛直茂!识得老子李翼否?!”
“这是你家军将的首级!被老子宰了!老子还你!”
言罢一颗头扔出来,立刻有人捡来拿给锅岛直茂,锅岛直茂定睛一看,不是笼首田安经还能是谁,面目狰狞,尚有余温。 如此挑衅,锅岛直茂哪能忍,正宗汉话骂道:“李翼!你个手下败将!你今天死定了!如来来了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李翼哈哈大笑:“倭奴休逞口舌之力!老子项上人头在此!你过来呀!!!”
锅岛直茂铁青脸举起军配:“铁炮射击!!!”
密集的弹丸打的城头站不住人,三段击猛射城门洞,城门洞也站不住人。锅岛直茂遣板甲武士先登进攻,辅以各备队足轻,真就是全力打蚂蚁,千余朝鲜兵完全抵挡不住,倭军攻入城内。 旋即攻进城里的江里口信常鼻尖被刺鼻的气味环绕。 “这是.....纳尼火油!!!”
数条火龙瞬间蹿出,登时全城大火万丈,倭军惊慌失措,转身不要命的跑。 无数朝鲜兵从城里各个地方杀出,甚至是从火海里钻出,怪叫着狰狞着,挥舞钢刀砍向倭兵。乃至扑倒倭兵,翻滚扭打着一起滚进火海。 江里口信常连斩数人,猛地一个黑影落下,反应过来已经倒地。身上的朝鲜兵又打又咬,最后抱着他往旁边火堆里滚。 江里口信常满脸恐惧的进入火海。 全城大火,李翼发出恶魔般的笑声。 “哈哈哈!火好!火好啊!申将军!我来配你了!我可不算背弃诺言啊!申将军!”
李翼的钢刀挥舞不停,直到生命的停止.......... 望着烈焰滔天的城池与惊魂未定从火海里逃出的兵将,锅岛直茂选择远离这个晦气的地方,走出20里安营扎寨过夜。 入夜,老林子里,赵宪部2000人露头。 “李翼将军真壮烈!”
“俺们可不能丢人啊!”
“兄弟们,黄泉路上别走急,等等同伴!”
互相勉励,咸镜道的壮士们以必死之心,攻向锅岛直茂营地。 刹那间火光四起,喊杀声不绝于耳。待到天明,见不着一个朝鲜活人,倭军人人脸上沉重。 锅岛直茂轻叹一声,可能是想起郑拨了,下令安葬所有战死者.......... 与锅岛直茂第一军处境相同,其余各军团均遭受到袭击——毫无章法全无配合的自杀式袭击。 金千镒突袭立花道雪第四军,杀死杀伤5000人,全员战死无一人求活。 高敬命突袭上杉谦信军团,阵斩越后名将本庄繁长,杀伤数千,全军战死。 红袍将军郭再佑也在埋伏猴子之后,渐渐寡不敌众,战至最后一人。 显眼的红袍认出身份,获知是开城一战歼灭信浓、飞陀军团,斩杀进退泷川的郭再佑,猴子命令保持包围,开口劝降。 “将军若降,愿裂土封疆,世代诸侯国主级大名,子子孙孙世袭罔替。将军不降,即刻杀之,碎尸!”
郭再佑闻语哈哈大笑,笑得血水自口中不断涌出。 “吾乃汉将军!岂降一窝矮狗?!”
猴子一脸可惜的挥手,无数长枪捅入郭再佑体内,登时化作一滩肉泥。 前进前进再前进,离义州只有50余里,却在山路要道上,吴惟中恭候多时。一曲对家乡无限怀念的义乌歌谣唱罢,500戚家军怒吼着冲向倭军。 混战一日夜,次日天明最后一个戚家军被太刀划开喉管,不甘倒下。 戚家军全灭,倭军总体伤亡万余,武士军官战死近千,几乎崩溃。 上杉谦信默默盘腿坐在血水滋润的大地上,手拨念珠,嘴里念念有词。 “喃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