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珍一看客人被撵跑了,想到到手的胜利就这样被仲文搅黄,一着急泪水就流了下来。 她抓住仲文的衣角说道:“你赔我生意,好容易才谈下来的客人就被你撵跑了,你赔!”
仲文一看秀珍不依不饶的样子,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手指着那个男人跑路的方向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跟上他回家?”
秀珍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问道:“他是谁,卖东西我还得刨根问底问问人家叫甚名谁?”
仲文说道:“至少要判断一下是不是诚心买你的东西呀,你钱没收一分,拉上货就跟着陌生男人回家,想到过这个男人是坏人没有?”
秀珍这时已经不哭了,她茫然地问道:“坏人?我卖个东西还能碰到坏人吗?”
仲文用手指着张家派来的帮佣说道:“你问问他,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是不是我在捣乱?”
秀珍听了后把视线投向了帮佣问道:“师傅,这个男人真的是坏人吗?”
帮佣忙上前说道:“刚才我一直和姑娘使眼色,姑娘不理。这个男人是我们山阳有名的混混,每天就在街上混吃混喝,他哪里能拿出六十两银子买咱的东西,全身上下就那一身衣裳还值个钱。”
秀珍一听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子的。 她懵懂地问道:“没钱他上来买我东西干吗?”
帮佣说道:“他是个色鬼,秀珍姑娘这么漂亮,又是外地口音,他就动了歪心思呗!也不打听打听姑娘是谁家的客人,等我回去禀告老爷,让老爷替姑娘出口气去!”
秀珍听了帮佣的话忙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啦,我又没有什么损失,还是不要麻烦师叔爷的为好!”
说完后秀珍问仲文道:“你又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他是坏人的?”
仲文说道:“你站在街头喊头一嗓子的时候我就在街角听见了,怕影响你生意所以一直没有现身,直到这个男人出现。围观的老乡都知道他的底细,你们谈价时老乡就在旁边说他想占你便宜,我站在旁边想看看你会不会识破他,谁知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屁顛着跟上他就走,没办法了我才出手的!”
秀珍一听撅着嘴白了仲文一眼说道:“谁屁颠屁颠地跟上他就走了,青天白日的他能干啥坏事,顶多就是我白跑一趟!”
仲文听了秀珍嘴硬的话也不和她答辩,只是看着秀珍微微地笑着。 秀珍被仲文笑得心里发毛,她气极问道:“你笑啥,有啥好笑的?”
仲文用手指了指自己背后的空货车说道:“我已经圆满完成任务,正准备回去复命,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秀珍惊奇地说了句:“什么,你已经卖完了,不可能!你骗人!”
仲文嘴角向身边的帮佣一努说道:“不信你问他,我的银票可还在身上装着呢!”
秀珍问道:“你怎么卖掉的,是不是卖了十两银子?”
仲文得意地说道:“不是,比那多。”
秀珍又问道:“二十两银子?”
仲文摇头说道:“再猜。”
秀珍又说道:“三十两?”
仲文边摇头边得意地说道:“还不对,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复命,你回不回,要不相跟上?”
秀珍倔犟地说道:“我要卖不掉油籽就不回去啦!”
仲文知道秀珍的脾气,他无奈地摇头说道:“那好吧,我先回张府,我的帮佣也给你留下使唤,别太感谢我哦!”
秀珍头一扭没搭理得意忘形的仲文,她只是用牙齿把嘴唇咬得更使劲了。 仲文回到了张府,张敝、王氏、丁尔康都在客厅坐着等侯他们的消息。 一看到仲文先回来了,丁尔康微微有些意外,他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仲文开心地回答道:“先生,当然是卖完东西就回来了。”
丁尔康不太相信地问道:“你先卖完了,那秀珍呢?”
仲文回答道:“秀珍还在山阳街头上叫卖呢,我把我的帮佣也留下给她帮忙,多会回来我也说不上来。”
丁尔康把头扭向了王氏说道:“师婶,看来是你赢了。”
王氏笑着说道:“不到秀珍回来,这个还能定论哦!”
张敝问仲文道:“你是怎么卖完油籽的呢?说来听听。”
仲文恭敬地说道:“我出了府门往西走,才发现全部是民居。我只好一家一家敲门问有没有人买油籽,敲到第五家时人家说因为要给儿子办喜事,需要大量的食用油,所以很快就买了出去。”
张敝问道:“那卖了多少钱呢?”
仲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道:“师叔爷,卖了个成本价五十两银子。人家说买上我的油籽还得掏钱继续加工,办喜事又特别费钱,我一听就心软了,所以只收了成本价。”
说完后仲文忐忑地看着张敝,生怕张敝责怪。 张敝微微一笑对仲文说道:“你也累了一天,快去厨房吃点东西吧。”
仲文听后忙下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丁尔康对张敝说道:“师叔,这秀珍怎么回事呢,按道理她应该没问题才对啊!”
张敝笑着对丁尔康说道:“我敢说秀珍今天一斤也卖不出去。”
丁尔康好奇地问道:“为啥,莫不是师叔另有安排?”
张敝点点头说道:“山阳的油坊全部是我开的,我不说话谁敢买她的东西。今天我专门安排人通知店里凡是秀珍的东西一概不买,还得对她不客气些。”
丁尔康不解地问道:“师叔为啥这样子做?”
张敝说道:“做生意更多的还讲究韧劲,我就想试试你的学生们有没有这股子劲。秀珍运气差正好抽到了东面,这是我的地盘自然由我控制。仲文运气好,所以他卖了出去。”
丁尔康赞许地说道:“还是师叔高明,这下子这个游戏就更好玩了,秀珍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受这个考验?”
王氏用手指着张敝笑着说道:“当家的,你够狠,这小姑娘能不能猜到你是在锻炼她呢?”
张敝只是笑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