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府试期间,“怀覃书院”全部放假,所以当丁尔康来到时,大门紧闭。 丁尔康上前去敲门,“呯呯呯”半天才有人前来开门。来人看到丁尔康问了句:“你有什么事?”
丁尔康忙回答道:“我曾经在这里读书,现在想进去看看,可否行个方便?”
来人上下盯着他打量着,像个读书人的模样,他把门打开放丁尔康进去了。 丁尔康对着来人问道:“请问咱们书院的院长姓什么?”
来人说道:“姓王,王院长。”
丁尔康“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原来的曾院长哪里去了?”
来人回道:“那是老院长,他已经告老还乡了,现在的王院长是他的学生,不过今天放假,院长不在。”
丁尔康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同学中姓王的,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丁尔康说道:“我也是曾院长的学生,只是不知道和王院长是不是同窗。我可以去教室里看看吗?”
来人很大方的说道:“老院长一辈子教书育人,门生众多,经常有学生回来找他,想看教室我带你去看。”
说完引着丁尔康往教室区走去,丁尔康边走边看,边看边回忆,左边的那所房间是宿舍,他曾经在那里唾过四年,右边的那所房间是饭堂,每天早上丁尔康早早地就会排队打饭,由于他年龄小、个子低,曾经被许多大同学呢称为“小不点”,他不服气把脚尖使劲地垫起来走路,好像这样子他就能和他们一样大啦。 年幼时的场景一幕幕都从眼前过,丁尔康不禁笑了起来,那时候真是年轻,真好! 饭堂前原来就种着许多的牵牛花,在丁尔康的记忆中那时候就开得十分灿烂。此时远远地丁尔康就发现了它的身影,赶忙上前去欣赏。 只见那些攀缘而上的牵牛花已经顺着柱子爬上了饭堂的房顶,在房顶上更加开得茂盛,微风下轻轻摇曳着身姿,仿佛时光也被它摇回了过去…… 丁尔康情不自禁地说道:“这牵牛花开得真好,可惜朝开夕落,太短暂了。”
来人说道:“这个是老院长最喜欢的花,他常常说虽然它朝开夕落生命短暂,可是它只要有一点阳光就会使劲向上爬,直到它爬无可爬,开起花朵来也是尽最大的力气盛开,直到力竭,所以,牵牛是咱们书院的院花哦!”
丁尔康听他说完,不住地点点说道“迎风新意气,顾盼何昂藏,这样的气节我也欣赏。”
终于看到了他那时候的教室,丁尔康倒是有些不敢过去。他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孩子,有点没脸面对父母和先生的感觉。丁尔康停住了脚步,他只是远远地看着曾经熟悉的地方,却没有勇气进去了。 来人看到丁尔康踌躇的样子,他不解地说道:“不是想看教室吗,为啥不进去呢?”
丁尔康摇一摇头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估计也是我的这种心态吧!”
说完丁尔康告别了那个人,从书院走了出来。 该看的看过了,该祭奠的也祭奠过了,丁尔康了却了对“怀覃书院”的一段追忆,意兴阑珊地往“鸣凤客栈”走去。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丁尔康一路上嘴里念叨着李煜的《相见欢》走回了客栈。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到了客栈,一进房间丁尔康倒头就睡,当夜无梦。 第二天丁尔康一大早起床,洗漱完毕就赶往了伯贤和仲文住宿的“太行客栈”,一敲门他们两个人也已经起来了,仲文问道:“先生,您昨天晚上在哪里住下了?”
丁尔康手指着“鸣凤客栈”的方向和他们略微说了下客栈情况,伯贤有些担优地说道:“先生,是不是有点太远了,您每天跑来跑去不方便。”
丁尔康知道两个学生都是心肠极好的人,是真诚的在关心他,丁尔康忙回道:“没关系的,我每天正好锻炼一下,不然老憋在客厅里,受不了!倒是你们一定要休息好,不可太过于劳累,免得考试时没有状态。”
伯贤和仲文赶忙点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是,我们记住了。”
丁尔康知道他们两个人还没吃早饭,忙带上他们去早摊点上吃了早饭。 早饭是一人一碗牛肉丸汤配火烧,仲文吃完后一抹嘴说了句:“这肉丸汤谁也没有咱陵高的好喝,是不是,哥?”
伯贤用手扯了扯仲文的袖子,嘴里说了句:“别乱说话,回去再说。”
仲文知道他的斯文毛病,只好摇一摇头笑了起来,说道:“怕啥,好就是好,还不让人说话了!”
丁尔康看着他们兄弟两人在斗嘴,也是十分的开心,他没有参于只是旁观着。 伯贤低声说道:“当着人家的面就说人家的东西不好吃,多么无礼。”
仲文大大咧咧说道:“我又没说他家不好吃,只是说陵高肉丸更好吃,这也叫无礼?”
伯贤这时候不再和仲文争执,他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和仲文吵架这辈子都别指望能吵赢了。 伯贤转身和丁尔康说道:“先生,咱们接下来干什么呢?”
丁尔康说道:“找考场,看地方,这些事情得提前准备。”
伯贤对仲文说道:“走吧,干正事要紧,别光顾吵嘴。”
仲文对着丁尔康撒娇似地说道:“先生,我哥是不是个很无趣的人,吵不起来,打不起来,多无趣!”
丁尔康听了笑着摇一摇头说道:“你们两个若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一个太吵,一个太静,都是极端。”
仲文瞪大眼睛叫唤道:“先生,我很吵吗,明明是我哥太静了,才显得我吵好不好?”
丁尔康知道再说下去,他也说不赢,只好边笑边摇头,话却是不敢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