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昀，我想问一个问题……只是，我不确定这个问题该不该问。”
夏妍妍有些犹豫地看着柏昀，眼神也带着一丝复杂。 柏昀猜到她或许是要问感情方面的问题，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 可是一想到夏妍妍既然都已经提出来了，要是不让她说的话，她说不定还是会从其他途径去获知，那还不如让她大大方方地问。 他反正都已经做好了以后要和她撇清关系的准备，那么现在有什么话说清楚也是应该的。 “你问吧，只要不是什么隐私问题，我应该都可以回答。”
此时的柏昀，似乎和平日里不太一样了，对待夏妍妍的态度从容了许多，也不像之前那么拒她以千里之外了，但是却并没有让夏妍妍有什么开心的感觉。 她反而觉得，这可能是柏昀在想着等她这次出院后就彻底不和她来往了。 毕竟，差不多也要考试了，他都想提前毕业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可是，夏妍妍却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不过既然现在他不说，自己也没必要捅破。 “我想问的是……如果是我先遇到你的，你并没有认识兰天，也没有对她产生感情，而我，也没有对你做那些过份的事。你会不会对我有感情？”
她之前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加上她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回答。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怕他会做出任何回答了，因为她很坚定地知道自己不会放弃他，不管他怎么说她都想要和他在一起。 这是夏妍妍内心下的决定，只是柏昀却不知道她已经这么坚决了。 柏昀没有想到夏妍妍会这么问，一时间怔住，好久都没说话。 夏妍妍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复杂和犹豫的神色，她心下暗喜，知道这样的表情就代表他不是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你怎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夏妍妍直直地望着他，让他无法逃避她的眼神和追问。 又过了半晌，柏昀才缓缓开了口，“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吧，这毕竟是没有发生过的假设，我没有办法去想清楚，因为我没有身处在那个情形之下。”
夏妍妍理解这样的回答，至少他没有坚定地说他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 “那就是有一半的几率会喜欢我是吗？”
她的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看，好似充满了希望。 柏昀不想给她什么希望，可是他却无法完全反驳这句话。 “嗯。”
淡淡的一个字的肯定，却已经让夏妍妍喜上眉梢。 她蓦地拉住了他的手，“柏昀，我知道你现在很喜欢兰天，也在为她烦恼。我不强求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一直把我甩开，至少让我静静地在你身边。如果兰天真的辜负了你，你要知道你还有我。”
这是第一次夏妍妍说出这样卑微的话，可却是真心诚意的。她对于柏昀的喜欢，早就已经超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程度。 所以，才让她这么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愿意为他委曲求全。 听到她的话，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柏昀没有办法完全不动容，可是动容却不代表动心。 他轻轻地松开她的手，语气很轻柔，“夏妍妍，你没有必要这样，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我和你之间真的不可能。”
“不，你不要说得这么绝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呢？”
她热切地看着他，丝毫不想要放弃。 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和他相处的时间，她不想放弃，更不想就这样把自己喜欢的人让出去，这会让她很痛苦。 就算他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她也愿意花时间去等待他，她愿意去灌溉这段感情，希望也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柏昀却不想要给她这样的机会，仍旧是摇头。 “这根本没有必要好吗？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兰天一个人，你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又让我觉得对你歉疚呢？”
他实在搞不懂女人的想法，就像他也同样想不通现在兰天为什么会和蒋钊东在一起一样。 夏妍妍却还是不肯放弃，“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只要你别一直这样推开我，至少让我可以见到你。”
歉疚，现在她唯一能抓住的柏昀对自己的感情就是歉疚了，要是这个也没有了的话，她可能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他以前可是对她没有丝毫歉疚的，看来她这次车祸还真的很值得。 夏妍妍甚至在心里疯狂地盘算着下次也要出点什么事才好，否则的话恐怕他真的会重新回到兰天身边去了。 如果真的让他和兰天之间的误会解除的话，那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 “夏妍妍，你很漂亮，家世背景又这么好，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丈夫都能找到，会有比我强千倍百倍的男人让你去挑选，你真的不该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难得的夸赞，却还是要把他推开，这让夏妍妍的心里要多心酸就有多心酸。 她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不想让自己的努力全部都这么白费了。 “我情愿不要这么好的条件，只是希望你能喜欢我而已。”
她说得声音很低，可还是被柏昀听到了。 似乎此时她所有的脆弱都在他的眼前暴露，眼眶也红了一片，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滴落下来。 柏昀心下一软，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吐出了这么一句，想伸手去帮她擦眼泪，但想了想觉得不妥还是放弃了。 夏妍妍的眼泪还是没忍住，还是掉了下来，她不管不顾地扑到了柏昀的怀里。 “柏昀，不要推开我，至少不要不理我，让我能够经常看到你就好。你知道的，我上夜校也是为了能够天天看见你，我……” 她说得很快，上气不接下气，后面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总觉得自己再不好好把握机会，就会再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