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是别人脑补的。 在沈千橙的想法里, 自己这一声“秦则崇”是高亢并且带着质疑和恼怒,还有警告的。 她以为自己是娱乐圈妲己,其实他才是! “嗯。”
秦则崇应了声,漫不经心地将领带又缠了一圈, 最后打了个结。 不是很合适, 但却很好用。 因而离得近, 沈千橙能清楚地看到他桃花眼微敛, 浓密的睫毛,皮相上的优越,以及颜色偏淡的薄唇。 她在背后的手腕扭了扭。 秦则崇低头, 在她唇上吻了下, “乖乖。”
男人的嗓音在此刻勾着几分轻佻, 沈千橙一时分不清这声是在称呼自己乖乖, 还是在让她乖点。 或者两者皆有, 京腔好听。 她听得耳朵软了软,难得眼眸弯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松开我。”
“不松。”
秦则崇扯唇笑。 “……” 撒娇也不管用了。 沈千橙呜呜两声,掀着眼帘不时偷瞧他两眼, 秦则崇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 好整以暇看着。 她下巴一抬,嘟囔:“侬阁僧劲并。”
“骂我?”
秦则崇懒散地问, 也没生气, 而是顺着她抬起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嘴巴。 沈千橙仰着脸,呼吸不稳, 脑袋缺氧, 坐在桌上毫无支撑点, 被束缚的手抵在桌上不过十秒就难受,便往他那边靠。 他离得越近,她的修身连衣裙因为腿分开而绷紧。 直到一声撕拉。 裙子裂了。 她一下子清醒了。 秦则崇从她的唇上离开,眸色往下敛了眼,只见雾霾蓝的裙摆正在往上裂开,好似旗袍的开衩一般,白皙光洁将露未露。 沈千橙啊了声:“都怪你啊!”
“怪我。”
秦则崇敷衍了两个字,面上一点意思都没有,甚至于,方便了他的手去作乱。 裙子裂得更厉害了。 沈千橙扭了扭腿,想蹬他,可惜没这个机会,想了想,干脆改为眼神攻击,瞪他。 当然,落在秦则崇眼里,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似乎很是故意地引诱他。 对视了几秒,他捏她下巴,又吻住。 “……” 片刻后,沈千橙彻底没了脾气,脑袋搁在他肩上放空,嘴巴咕哝咕哝的,也没多大力气说话。 秦则崇没听清楚,但也猜是在说他。细细碎碎的小声音,倒向是撒娇的情话。 他低笑,“喜欢这里,还是里面?”
沈千橙嘴巴停了。 他这话如此直白,别有深意。 反正躲不过,被撩拨了半天,她本来就有点意动,干脆小声在他脸侧说:“这里也可以。”
秦则崇问:“那去里面?”
沈千橙纠结:“里面也行。”
她本意是将选择递给秦则崇,撒娇一下,没想到这男人听了,嗓音放低:“那就先这里,再那里。”
?! 你还想两次? 沈千橙噎住,旖旎暧昧的情绪一扫而空,呛他:“你也不怕那个、那个而亡。”
秦则崇微哂:“看不起我,千橙。”
他甚少叫她的名字,略哑的音色,像是在低喃情话。 “是啊。”
“试试。”
他轻笑:“不叫秦太太失望。”
慵懒的话语裹挟住沈千橙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好像有细细密密的丝线,牵住她。 有些事便水到渠成了。 落地窗早在之前便被合上,冰冷的办公室内光线明亮,映得底下的色彩浓烈。 办公桌上的文件与其他东西被哗啦推开,有搭在边缘摇摇欲坠,有直接掉落,发出声响。 沈千橙手被领带系着,只好靠在他肩上,不时咬两口泄愤,在他颈侧掩住细吟。 虽然知道办公室不会进人,但总有这种烦恼。 偶尔因为没了力气,往后倒时,又被男人撑着背,揽了回来,那一瞬间,明亮的灯光把她的眼睛照得璀璨。 他竟然还穿得好好的! 沈千橙脑袋里挤进来一个认知,偏偏又因秦则崇的冲撞停留不住太久,时不时地出现。 凭什么啊。 秦则崇听她又开始咕咕哝哝骂骂咧咧,娇娇糯糯,捋开她耳边的长发,喉咙微紧。 听不懂,就可以当做是娇嗔,是撒娇。 他溢出声不甚清晰的轻笑,含着难以掩饰的欲,低语哄着,沈千橙却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她只看到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如同春日的桃花一般,泛着坏意的红粉色。 秦则崇是只粉狐狸。 沈千橙冒出这么个想法。 - 秦氏的加班时间一向是自由的,有为了加班费自愿留在公司的,有提前下班的。 今晚,大家难得看到秘书们齐齐下班了,boss还在楼上。 一直到被文秘书催促,进了电梯里时,几人在安静的电梯里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秦总,今晚会很晚下班吧?”
“文秘,你不等吗?通常会等多久?”
几人刷地看向文秘书。 明面上关心他,实则是在打探秦总的耐力。 文秘书哪里敢和他们八卦秦总一次有多久,万一待会秦总带太太离开,衣着不是那么完整,他岂不是很尴尬。 “不等,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其余秘书们表示很失望,又开始八卦秦太太的身份来。 “难怪之前秦总都不澄清cp粉,原来是正主。”
“两个人还在庆功宴上装不认识,真会玩。”
秘书们一起离开,不少人都看到,他们注意到,秦总和之前被白秘书接上去的女人没走。 直到夜色渐深,几小时过去,不由得让人联想。 沈千橙在办公桌上坐了许久,硬得她屁股有点疼,躺到休息室的床上才好点儿。 办公室play名副其实了一半。 因为这里没有计生用品,临时准备却又不可能。最后半程是磨着她的腿心,难受得沈千橙都带了哭腔。 休息室里有浴室。 秦则崇抱着她清洗了后,沈千橙也提不起兴致,躺在床上也 怏怏的。 原本的第二次自然也夭折,秦则崇难得大发慈悲,没有继续,甚至告诉她:“明早可以从这里去电视台。”
“不要!”
沈千橙拒绝。 谁要在这里过夜,虽然这休息室非常完整,设备完善,但对于她的漂亮卧室来说,是简陋。 最最重要的是,从这里去上班,岂不是告诉大家,他们在办公室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躺了半小时,沈千橙要回家了。 破破烂烂的裙子穿上,她看到自己的腿根红了一半,斥责远处扣衬衣的男人。 “变态。”
变态本人·秦则崇侧身,目光落在上面,眸底漾出不久前,她声音带涩,委委屈屈地和他抱怨的样子。 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沈千橙嗓子一滞,生怕他又突然发疯,赶紧并上腿。 秦则崇回神,给他套上自己的西装。 虽然裙摆的裂痕遮不住,但好歹上半身是能够正经的,沈千橙安慰自己,天黑,可以狡辩是裙子就是这种设计。 出发前,她还特地问他:“你秘书们……都还在吗?”
秦则崇随口:“早溜了。”
沈千橙松口气,又理直气壮地挂在他身上,腿疼且软,棒球帽和口罩一个不少,眼睛都遮住。 - 司机尽职地在停车场等了几小时,看到男人的身影时,立刻收回了目光。 他们走的是专门通道,没有别人看见。 上了车后,沈千橙偷偷摸摸让他把隔板升了上去,脱了鞋搭在秦则崇的腿上,给他看他的罪证。 于是男人伸手把你她揉捏。 带着薄茧的指腹,按摩时带起连衣裙的窸窣声,灼热的体温连布料都挡不住。 沈千橙哽住,这哪里是按摩,是受罪,推开他。 秦则崇收回手,“怪我。”
沈千橙哼唧:“不怪你怪谁,怪我吗?”
怪你太诱人,秦则崇弯唇,靠在椅子上,适闲地回了一句:“下回注意。”
“呵,男人嘴里有实话?”
“没有。”
“……” 还真诚实啊,沈千橙无语。 秦则崇看她气鼓鼓,笑出了声:“办公室里没有准备东西,不知道你今天来。”
这样的结果,甚至是他克制了的。 沈千橙也是临时起意,甚至于和乐欣也只是口嗨,没想到成了真,还是这种的。 幸好没破皮。 但这事儿能承认吗,必然不能,她反问:“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我应该带着过来?”
秦则崇没说,也没反驳。 他转头吩咐司机,在药店停下。 深夜十一点,京市的街头纵然不冷清,但也多数关了门,药店和旁边一家连锁便利店还开着门。 文秘书不在,这种药自然要秦则崇下去买。 他从药店出来时,便利店里也出来一行人。 秦则崇生得就一副拈花惹草样,今晚解了领带,衬衣领口微散一颗扣,显得有些风流。 “有帅哥……” 便利店里出来的女生们也没想到,晚自习放学回家,买点关东煮还能碰见这样的神颜。 几人推搡半天,还是没敢鼓起勇气去要微信。 无他,秦则崇的气场太强。 单单站在那儿,就不敢多靠近。 秦则崇径直往回走。 却不想秦太太这会儿正趴在车窗上,故意等他走近了,才说:“我想吃甜果冻!”
果冻和甜果冻,秦则崇一时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卖萌。 不过秦太太想吃,今晚得了好处的秦总自然不会拒绝。 “刚才不说,故意的?”
“我才想起来,你去买快去买。”
店内的光到路边变得昏暗,男人弯着腰,和车里的女孩在说话,还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 这幅场景落在便利店外女生们的眼里。 原来是有主的。 这么个大帅哥被指挥来指挥去,可惜看不到女孩的脸,听声音好像也很好听。 秦则崇从她们身旁经过,进了便利店里,询问店员:“这里有甜果冻吗?”
店员一抬头就是颜值暴击,呼吸一顿,认真回答:“我们这里卖的果冻都很甜。”
“我指的是甜果冻。”
“果冻哪有不甜的!”
“……” 秦则崇捏了下眉心,改了问题:“果冻的货架在哪里。”
好好的帅哥,怎么不太正常,果冻很甜和甜果冻都什么区别,店员指向远处的货架:“那里。”
秦则崇过去看了眼,色彩缤纷的果冻各种都有,唯独没有甜果冻这一选择。 凝视半晌,他把每个牌子的每个口味都挑了些,堆到了收银台。 店员望着满满当当的果冻,瞠目结舌地一一扫码:“……您买这么多,是家里孩子多吗?”
看长相,很年轻啊。 现在的年轻帅哥都爱吃果冻了吗? 秦则崇今晚心情上佳,颇有闲心:“我太太想吃甜果冻,但是你们这边似乎没有这个品牌。”
“没听过还有这个牌子的,可能是私人小品牌……您结婚了啊。”
店员反应过来。 秦则崇嗯了声。 回到车上。 秦则崇看沈千橙把一大包果冻抱去搂在怀里,皱了下眉。 “你买这么多干嘛。”
沈千橙抬眼,看见他的表情,也跟着蹙眉:“我只是让你买零食,你还生气,你不愿意?”
果然是男人,吃干抹净就露出真面目了! 秦则崇笑一声,有些无奈,给她喂了一个水蜜桃味的:“你想吃的那款甜果冻,没买到。”
沈千橙听明白了,含糊不清道:“果冻就是甜果冻啊,我家那边都是这么说的,你以为是个牌子口味是吗,堂堂秦总居然也这么这么傻的时候欸。”
她没忍住笑。 秦则崇看着她,想起刚才便利店店员看他的目光,眉心跳了下,问:“好笑吗?”
沈千橙实话实说:“有一点点。”
还有一点可爱。 秦则崇神色如常,漫不经心地问:“你知道,刚刚你的丈夫经历了什么吗?”
“不知道。”
“张嘴。”
他又剥了新的果冻。 闻言,秦太太这一刻很听话,等待贴心服务。 然后就看着,男人从她嘴边收回手,两指一掐,把果冻丢进了自己嘴里。 沈千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