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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身处黑暗,向往阳光(1 / 1)

牧野来到楼顶,深吸一口气,就差没朝天吼上那么一嗓子。亓官文知道,此时的牧野不需要任何安慰,只需要陪着她就好。所有安慰的话,在即将到来的变故面前都微不足道,也不解决任何根本问题。刚才牧野没有直接冲到景雪儿面前勒令她不许再靠近自己家,已经是她最后的温柔了。楼顶是牧野和亓官文的包干区,当时学校分配的时候没人想做这里的卫生工作,因为冬天寒风吹,夏天阳光晒,下雨下雪的也不好开展打扫。事实上,这里其实不需要怎么打扫,常年无人上楼,也没什么垃圾。但对于牧野这样喜欢远离社交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相当于捡漏,楼顶也成为牧野和亓官文专属的放松场所。牧野一言不发,扶着栏杆往下望去,学校动向尽收眼底。此时的学生们都在做着所谓的大扫除,但认真在做事情的人也不多,更多的学生只是借着大扫除的名义三五成群地嬉戏打闹。看着别人阳光的生活,牧野羡慕吗?她也的确羡慕。但她能变成那样吗?只要人类对魔族依旧有敌意,有误解,牧野就不能进入集体生活,集体容不下她,她也怕自己会伤害到其他人。所以,她如同一个边缘人,除了每次成绩放榜,牧野能稳定地站住第一的位置;多数的时间里,大概同学们都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突然,校园内一阵骚动,原本在打闹的学生都往校门口跑去,顺着他们望去,校门口已经停了几辆车。车上下来了几位学校绝对的权力核心人物。首先走入校门的是传说中,学校认定培养得最成功的学生,欧阳咲。她出生于名门,母亲是演员。欧阳咲继承了母亲的超高颜值,并且成绩优异,她是全校师生都仰慕的存在。这一年,欧阳咲为了自己能被顶尖大学录取,她一直在美国读预科。所以,牧野和亓官文也只是听说过,之前并没有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经过欧阳咲这一年的努力,她也成功被斯坦福大学录取,现在她在学校里的名气更大了。学生见欧阳咲回校,都上前去与她打招呼,欧阳咲倒也没什么架子,微笑着,大方地回应着热情的同学们。就她那行走时永远都带着温暖春风的和美气场,让所有人都感觉她天生就是冰清玉洁的仙女。牧野趴在栏杆上,看着欧阳咲被这么多学生包围,也难免有些羡慕。亓官文单手搭在牧野的肩膀,语气中略带轻松:“没事,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牧野听后,回了个微笑。也只有在她俩独处的时候,牧野才会流露出自己的情感。在欧阳咲身后的是校长,以及校长儿子梁司,还有他的几个兄弟,向东,费珂和佘云可。同学们对待校长和对待欧阳咲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当他们看见校长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和阳光瞬间就全部变成严肃和尊敬,再也没有听见日常的招呼声,所有学生都安静地站在道路两旁,恭敬地等待这一行人走过去。梁司,向东,费珂与佘云可就是当年打败魔族的四人勇士后代,虽然他们早就退还了爵位,不能像之前那样,啥都不做就能有大笔收入。但政府对他们断供之后,四人都凭借着之前的积蓄开始创业,还吸引了Hall给他们投资,十几年的工夫,他们就又成为城市里最富庶的四户家庭。梁司的父亲经营着连锁综合体“铭城”,开遍全国,母亲又创办了这所著名的斯兰贵族高中,成为四人的中最具经济实力之最。明面上他们不再享受任何社会优待,与普通百姓无异,但多少都还是有那么一点意味在其中。比方说,正在进行的学校大扫除,他们四人就不用参加。在学校里,的确有一些学生会羡慕他们家庭的经济条件,但也不乏一些学生认为他们占用过多学校资源而感到不平等。奈何梁司母亲就是校长,一个把持着自己升学命脉的人,他们也只能把不服往肚子里咽。要说他们四人的成绩,那就可以用一个比一个差来形容。除了佘云可和牧野同在实验班,其他三人成绩全部垫底。虽然佘云可成绩还行,但他瘦跟猴子似的,动不动就得请病假,体育课也从不参加,整天一副病恹恹的状态。所以,让这样四个人成为学生中的最高权力,可是遭到大多学生的不服。奈何他们的社会地位摆在眼前,普通学生也不得不低头。相比大多学生心中的忌惮,牧野对他们四人才不会有这样的感觉。虽然她和自己父母隔三岔五闹矛盾,现在都麻木了,但就凭借自己的Hall身份,和优异的成绩,升学还是绰绰有余。不过走在前面的校长嘛,牧野还是会尽量躲开。牧野入学的时候,并没有公开自己的Hall身份,以入学考试第一的资格申请了学校的二等奖学金。还好这个校长基本不在学校,也没见过几面,所以这一年下来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败露。不过,能避免见面还是避开要好些,要是真被校长知道刘牧野就是BellaHall,那最后就导致双方都尴尬,自己父母那边也不好收场。牧野回头对亓官文说:“我们多等会儿,等他们都进入校长室之后,我们再回教室。”

随着他们走入教学楼,聚集在门口的学生也就各自散开。牧野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也离开了楼顶。好巧不巧,校长带着四个混小子正好走过楼梯口。还与校长互相对视一秒钟。牧野见状转头就想跑,却被亓官文拽住。这时候当作一个普通学生看见校长,毕恭毕敬地站着才是最不显眼的做法,看到校长就想溜反而会让人怀疑。跑不掉的牧野只能站在原地,她看着亓官文,似乎在问:“干嘛不让我走啊!”

眼神里似乎透露着不服。中午,成绩放榜。每次考试都会有这个环节,学校会将考试前五十名的同学公布名次和分数。牧野在过去的一年里次次都拿年级第一已经麻木了,对榜单的兴趣也越来越低。亓官文一直都害怕自己与牧野拉开差距,每次放榜她都是兴冲冲地跑去看。在她眼里,牧野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别的学霸是靠给自己加大量的课外习题,甚至还要上课外补习班,才能换来好的名次。而牧野作业基本都在学校里完成,回家就不再学习,课外习题更是完全没安排,就这样,牧野也没有让第一的名次落入别人之手。也许是因为刚才硬拉着牧野,让牧野感到抵触,亓官文为了缓和俩人的气氛,邀请牧野一起下楼去看榜单。牧野不出意外的在第一的位置,亓官文与牧野同分,并列第一。亓官文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开心得蹦蹦跳跳,引得周围人纷纷看向她们俩。牧野打心底里膈应被人群围观,但见到亓官文如此开心,也就不再介意,耐心地等到亓官文自己想回教室。在牧野身边的景雪儿正陪着翁雨泽在榜单上查找名次,不出她所料,翁雨泽果然进前五十了,而且还是第三十名,下一学年就可以到重点班上课了。这是翁雨泽刚入学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抱着景雪儿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

站在人群中的牧野特别留意了佘云可得名次,毕竟幼儿园的时候和他们四人见过一面。第三十六名,不进不退不的混汤水。另一边,在校长室里。校长拿了一些文件就出去开会了,留着梁司,向东,费珂和佘云可待在房间。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校门口人头攒动,心里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游戏。不仅是因为以他们的成绩根本不可能上榜,还因为现在同学们挤破头都在争抢的成绩和名次,最后也只是成为大学申请的入学条件。而他们四人完全不担心升学,毕竟靠着家里的经济实力,到时候给想去的高校一笔投资,入学就是分分钟的事。他们根本不用像普通学生那样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所以他们现在是站在上帝视角,看着学生们正在经历的几家欢喜几家愁。只是费珂看到正在蹦蹦跳跳的亓官文,似乎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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