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申突然大喝一声,小小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见,眨眼间便高高跃起出现在了瓮依散人的头顶,他身上的气机莫名其妙地暴涨数倍,炽热的气息如同场中出现了一个小太阳,一柄金光灿灿的灵剑被他高举过头,一剑向瓮依散人斩下。
瓮依散人大叫不妙,这小孩这一剑上的力道远远超过了他这个元婴期能承受的范围,“太古怪了!太离谱了!”他猛地后移,可还是被剑气劈中,胸前一道斜向的伤口鲜血狂涌,他闷哼一声召回自己的灵剑插进地面止住后退势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王申。
那柄刚才被王申脱手丢出的天炽化作金光蓦然消散,峨眉剑法瑛落-梨舞,王申用此式招出幻剑拦住瓮依散人的剑,而天炽的本体却藏在紫府中拼命吸纳天地灵气,来自《九黎九藏经》的虹吸法门让天地灵气如同旋涡一般积蓄进天炽当中,快到临界点时王申使用神行来到瓮依散人面前一剑劈下,果然收到了奇效。 此刻的王申浑身炽热,双眼散发金光,活像一个童年版的金甲天神,他举起天炽第二剑劈出。瓮依散人向左侧一闪,可一道恐怖无比的拳风迎面而至,只听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瓮依散人的脑袋被拳劲击碎,血肉脑浆横飞,尸身栽倒于地。 一缕半透明的白色魂魄从尸身的泥丸宫中飞出,那魂破口大骂道:“小崽子!你给老子等着!这个仇,只要你不死就没完!”说罢也不管两个徒弟,一道白影向南飞掠而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只有到了元婴期,魂魄才能凝为实体可与肉身分离,故此未到元婴期的修士无法淬炼魂魄,也无法掌握魂力斩杀魂魄。在场自然没有元婴期修士,王申只能眼睁睁看着瓮依散人的元婴撂下狠话然后逃之夭夭。 王申双眼中的金光仍未敛去,他看向瓮依散人的另外两个徒弟。那二人此刻已经吓破了胆,慌忙跪下磕头,其中那个短发黑衣的人颤声道:“小神仙饶命!我们不像翟宁和庞夺那么坏,只是被师父……啊不……瓮依散人逼迫给他打打下手而已,求求小神仙放过我们吧!”另一人蓄着长发,此刻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泪湿漉漉一片,只听他一边叩头一边道:“对对!只要小神仙放过我们,我们从此在西北消失,凭小神仙的神通我们要是再做坏事,您再杀我们不迟啊,请小神仙今天高抬贵手!”
王申不是第一次杀人早就没有什么心理滞碍,况且瓮依散人的徒弟哪有什么好鸟,本想一剑一个杀了了事,可见两个人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便动了恻隐之心,双眼中的金光缓缓消退,浑身的那股炙热气机自行散去,天炽也化作金光被他收入紫府。 那二人见状知道自己的命应该是保住了,赶紧仗着胆子跪爬了几步到王申近前。那短发男子道:“小神仙,您要是愿意放过我们,我们带您到瓮依散人的老巢去,我们还有个所谓的师弟被留在那看家,到时您宰了他,看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长发男子在旁点头附和。 王申道:“那你们的老巢在哪?”
长发男子道:“在和田,距离这里不到三百公里。”
王申道:“会御剑吗?”
两人点头。 王申回头对李清茹道:“清茹姐姐,你陪我去他们的老巢转一圈好不好?”
他和李清茹说话时马上换上一副笑脸,看上去阳光可爱。
李清茹的脸一红,但还是在愣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可秦玉却失望地努起嘴冲王申表示抗议,但王申仿佛没看见一般祭出天炽踩了上去,并示意李清茹也上来。 待李清茹站稳之后冲那两人说道:“带路!”那两人慌忙站起,祭出剑来御剑先行,王申带着李清茹紧随其后。 陈蓝田在下方喊道:“小神仙,请忙完之后回来一叙!陈某还有事想向小神仙请教!”
王申回头说道:“好的!”
李清茹的玉手紧紧扶着王申的肩膀,显得紧张万分。她身上的香气如同兰花,王申猛地嗅了一口说道:“清茹姐姐,你要是怕掉下去的话,可以蹲低一点抱住我的腰。”
李清茹的身高目测比张青青要略高一些,所以仅有8岁的王申在身高上还是和她差距很大。李清茹依言果然蹲低身子,伸出两条玉臂环住了他的腰肢。 李清茹问道:“那个……王……” 王申笑道:“你可别学他们叫我小神仙,我就是一个在北京上学的小学生,你叫我王申就行。”
李清茹道:“你怎么会在北京上学?那你的本领都是哪里学来的呀?”
王申道:“我师父就是峨眉的彩虹仙子,我跟她和另外一个小姑姑一起住在北京。”
李清茹惊道:“大名鼎鼎的张青青仙子,是你师父?”
王申笑道:“原来我姑姑这么有名呢……” 李清茹道:“姑姑?”
王申道:“对,平时我都叫她姑姑,不叫师父。”
李清茹道:“那你来新疆做什么呀?你不是说你姑姑也来了吗?”
王申道:“她没来,我那会儿骗你的。”
李清茹的俏脸上闪过一丝娇嗔,说道:“那你一个人来新疆干嘛呀?”
王申道:“我是来天山派修炼的,唉,好像到了,这个一会儿再跟你说。”
前方十几公里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河湾,距离河岸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栋孤零零的大楼,在王申看来那栋楼有点像他学校的一号教学楼。 那二人御剑落在了院中,然后回头对王申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神仙,这原本是个什么国营的仓库,后来废了,就被瓮依散人给占了。一直都当作老巢,都好几十年了。”
这时一个少年从大楼中走出,他见二人带了一个比他还小的男孩和一个美貌绝伦的少女回来,一头雾水问道:“三师兄,四师兄。师父呢?大师兄二师兄呢?”
谁知长发男子抬起腿来照他小腹就是一脚,将那少年踢出老远骂道:“什么师父?现在起已经没有师父了!你跟着瓮依散人做了那么多坏事,我现在就替小神仙为民除害。”
说罢一道剑光便向那少年的头顶斩去。变生肘腋,李清茹被吓得一声娇呼。
“当”的一声,那人的剑被天炽架住,王申怒道:“你要干什么!”长发男子马上收了剑一脸谄笑道:“小神仙,你不知道,这家伙跟随瓮依散人作恶多端,我这不是想着帮你除了他么。”
王申道:“我用你帮我么?”
长发男子道:“是是是,小神仙自有定夺。”
随即眼神凶戾地瞄了少年一眼。
那少年从地上爬起,只是看了看自己的三师兄和四师兄,便坐在台阶上,低垂着头,似乎他早已习惯这种言语上的辱骂,甚至随时丢掉性命这种事对他来说也司空见惯。 王申看了看他,然后转向两人问道:“你们两个家伙叫什么?”长发男子说道:“小人名叫贺强。”
短发男子说道:“小人名叫马兴。”
王申道:“我今天不杀你们。但是你们也要信守承诺,不但要从西北消失,而且以后永远不能作恶!”
两人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王申道:“贺强、马兴。我记住你们了,如果再落到我手里,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王申在评书中学来的大侠恫吓贼人的言语,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贺强和马兴大喜过望,连师父留下的家底都不敢惦记,连声道谢后马不停蹄地御剑仓惶逃窜。 坐在台阶上的少年看着王申问道:“我师父……被你杀了?”王申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他想杀光人家门派所有人,这种事我遇见了必须要管。”
李清茹来到王申身旁一双美目眼波流转看了看王申,随即又看了看那少年。
那少年显然吃惊不小,但什么都没说,依旧手扶膝盖坐在台阶上。 王申道:“不光你师父,你大师兄,那个叫庞夺的也被我杀了。你二师兄应该是叫翟宁吧,被我打残了,现在还在莫干剑宗。你要想为他们报仇现在就来吧。”那少年道:“我为他们报什么仇?他们哪个不是死有余辜?”
王申一愣,来到那少年跟前问道:“唉,你师父这么多年没少搜刮吧?”
李清茹跟在他身后也一起向前走了几步。
谁知那少年却冷笑道:“你如果指望我像他们一样跟你摇尾乞怜,那你可省省吧。”王申皱眉道:“谁让你摇尾乞怜了?我看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我才客客气气和你说话的。”
那少年道:“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王申道:“那个贺强一进院就要杀你,傻子也能看出来你平时跟他们关系很差。”
那少年苦笑道:“何止是差,他们拿我根本没当过人。”
随即撩起衣服。
王申和李清茹看到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疤全都下意识惊呼了一声。可那少年却潇洒地一甩衣摆又将伤疤全部遮挡说道:“这都是毛毛雨啦!平时洗衣做饭,扫屋子扫院子刷洗厕所全是我的任务,稍微出一点差错就威胁要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