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 【理由:狩猎目标的真实情况与委托者提供的情报出现严重偏差。】 【宇智波荒拥有的并不是三勾玉写轮眼,而是万花筒写轮眼!】 【推断,其拥有的特殊能力是:可更改的预知未来。】 【因委托者提供的情报与实际严重不符,所造成的任务失败,后果由委托方全部承担。】 【以上。】 这就是来自晓组织的反馈, 当然在志村团藏的暗中操作,以及经由地下赏金所的周转之后,那个组织自然是不知晓这场委托的幕后到底是谁。 但是委托的执行者与逃脱陷阱的狩猎目标,能不能够凭借一些蛛丝马迹与现有的一些关系网络猜出幕后委托者,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场狩猎行动的失败,也正是志村团藏气势汹汹地带着两名顾问前来质问的原因。 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荒,可是说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以之现在的实力与在族内的地位,毫不夸张的说,大可以将四年前那场无疾而终的反叛掀起!! 届时,火影之位易主真的不是什么随口说说的玩笑话,而是能够预期的未来! 毕竟现在的木叶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木叶了。 本是村子对敌威慑的三忍,叛逃的叛逃、出走的出走。 作为中流砥柱的猿飞阿斯玛更是早早就被压制、被击败;所谓的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成名的依仗,一半还归属于那一族的眼睛。 年轻一辈就更不用谈了,别说在木叶,即便是放眼五大忍村都找不出一个稳稳能够将之压制的同龄人。 而他们自己也终究是老了、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又还能够撑多久? 时间已经不站在他们的一边, 可是那个人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的宇智波一族除却一个还远远不够格、还远远没有能够成长起来的宇智波佐助,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棋子能够利用。 想要复刻四年前的那场行动根本就不再可能!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就是,那个家族已经完全忠于宇智波荒!! 不可能再找出来一个类似于宇智波鼬那样的棋子! “如果宇智波荒,亦或者是宇智波一族能够出现一位跨过忍族与村子之间界限,全心全意为木叶的未来着想,并且自身有才能、有实力、有威望、有功勋。”
“那么,我也十分愿意将火影之位禅让给他。”
对于团藏的质问、嘲弄,猿飞日斩的内心确实掀起过一瞬的波澜。 但是很快,这样动容就被按捺在了摇篮中,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能够流露在他的声音里,他的神态中。 其依旧是往日那副大义凛然、将村子放置在第一位的老人模样。 “够了,日斩!”
“在我们的面前你还有必要继续掩饰下去吗?”
“大家都到了这个年龄,是有什么事情还不清楚的?”
面对视野中白发老人的道貌岸然,志村团藏再度怒斥出声。 “若是你真的有心,当初又为什么要选择放弃宇智波止水。”
其径直将过去摊开在桌面, 当初若不是这位假惺惺老人的传信,自己又怎么可能在木叶内部对如日中天的宇智波族人设伏? 又怎么可能夺得那一只邪恶的眼睛? 一切, 这所有的一切, 都是因为有眼前这老家伙的推波助澜,自己只不过是作为惯例的持刀者。 闻言,猿飞日斩眼帘微垂,脸上也涌动出了一丝的悲悯与缅怀。 在少顷的沉默后,其才缓缓开口: “止水,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在东部边境立下的赫赫战功也足以令人称赞。”
“只是当他为了自己的族人与根部动手的时候,就注定了我无法将这个位置禅让,那孩子并没有彻底跨域家族与村子之间界限的觉悟。”
“而且那对能够更改旁人意志的万花筒写轮眼,很容易使之陷入力量的漩涡,成为一位真正的独裁者。”
“碍于这一点,为了木叶的未来,我不能赌。”
说到这里,端坐于办公桌后的白发老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并直视向视野中的那位气急败坏的老友。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自始至终,三代目火影的声音都很平静。 就像是稳坐钓鱼台的姜太公,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岿然不动。 相对比起来,团藏的暴动、团藏的质问,就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一样,在展示着自己的恐惧与无能。 “好了,现在并不是争吵的时候。”
而就在场面愈发僵硬、凝重的时候,一道带着稍许沙哑的声音横插了进来。 循着声音望去,正是落座于会议室中的唯一一位女性:转寝小春。 在止住那独眼老人继续想要质问些什么的态势后,她又神情郑重地看向了这个村子的影,并随之缓缓开口说道: “日斩,有一点团藏说得很正确,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没有必要在遮遮掩掩。”
“就算是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误会、有什么不满,都应该先抛开在一旁,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该如何应对即将归来的宇智波荒,又如何去处理掉那对邪恶的眼睛。”
“预知,” “这样的能力,有些超脱现实了!”
言之最后,转寝小春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可查的后怕。 因为在三年前她就直视过那双猩红的恶魔眼瞳,那日恫吓、那日的畏惧,直至现在都还留在其内心深处。 当在听到那个小家伙还隐藏着万花筒写轮眼这样的恐怖底牌后,她的心脏差点因此停止跳动! 只有活得愈久的人,愈加贴近战国时代的旧人,才能够愈发清楚地知晓那代表着怎样的一种恐怖而邪恶的力量!! “呵,” “事态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可要真的是要感谢我们三代目火影大人的仁慈与放纵呢。”
“若是听我的,将之第一时间抹除,或者交给根部处理,还会呈现出现在这样的被动局面吗?”
志村团藏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将心中的愤愤彻底按捺,揶揄的语气里全部都是不满。 只是......... “六年前,宇智波止水身死的那一年,与之同族的宇智波荒曾接到一个B级任务,将木叶与雾隐商讨和平的信笺送到水之国腹地·雾隐村。”
“任务发布所还真是严重的失职,” “竟然派遣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去还在开战敌对势力送去请和议案,难道那时候是战国时期、是忍战时期,村子里无人可用了吗?”
听到昔日老友这莫名的开腔,莫名的岔开话题,志村团藏却不由脸色一变,就连心中的愤慨都在此间削减了一大半。 因为, 因为! “那一次幸得宇智波一族支援及时,前往敌人腹地送去信笺的后辈得以带着一丝气息活着回来。”
“但光是能够看见的代价就是,那个小家伙在医院里昏迷了一周之久。”
听到这里,在场的两名顾问脸上的神色也开始变幻。 派遣一名时年八岁的小家伙去开战区送请和信笺,木叶的任务发布所怎么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且这也绝对不应该是区区B级任务,而是A级,乃至S级! 因为牵扯到的是同为身为五大忍村的·血雾里!! 可白发老人的阐述还没有就此终止, “五年前,宇智波止水身死的第二年,宇智波荒被派遣去往北方边境执行任务。”
“不过明明只是照例的换防任务,却极其罕见的遭到了四百名岩隐忍者的围杀。”
“当然在四人小队的完美配合,以及岩隐精英忍者未出现的先决条件下,他们成功突出包围。”
“在回归村子后,尽管作为队长的白云叶山并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但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以及其统领的小队都开始变得疏远木叶。”
“这些变化,别说根部没有反馈过给你过。”
每每想起那位原先燃着熊熊火之意志,并且在木叶忍者中颇有威望的故人变得疏离,猿飞日斩就会抑制不住地感到痛心与懊悔。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够希冀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只能够暗自庆幸对方和昔日的宇智波止水一样,没有将事情闹大。 听到这里,志村团藏脸上的神情彻底变化, 他并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不懂得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笨蛋。 单凭这两点,他就已经明了那位端坐于之视野中的老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难道,】 【难道所有的原因竟然是出自.........】 而也就此刻,那令之无比熟悉的声音又缓缓地叩响在了他的耳畔。 “四年前,宇智波止水身死的第三年。”
“你自称在雨隐村埋下过伏笔,自称山椒鱼半藏必然能够给你满意的回应。”
“但是然后呢?”
“宇智波荒仍旧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嗯,自然也是带回了非常令人满意的回应。”
【当年若不是因为你的挑拨,那么有晓组织共同营造的雨之国,今日将会发展到怎样一个地步呢?】 【请不要再来干涉雨之国的事宜了。】 【团藏阁下!!】 【否则........】 【那就战!!】 “这一字字,这一句句,我到现在记得都很清楚呢。”
“请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团藏。”
言至于此,猿飞日斩脸上的慈祥与和蔼尽皆消失。 有的只是属于上位者的冷漠。 而在短暂的沉默后,其又继续开口说道: “三年前,宇智波止水身死的第四年。”
“好了,够了日斩。”
期间,转寝小春曾想要打破这样的叙述,因为他们已经理解那位一向表现出不温不火的老友想要说些什么了。 可是这样的话语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难得一次揭开慈祥,露出獠牙的三代目火影,在今夜要将过往的一切都完全摊开! “被晓组织暗中掌控的雾隐村对木叶发动了进攻。”
“那本是祭献出你所说威胁,你所认为的隐患最好的时刻。”
“小春顾问更是已经冒着大不韪的指责,已经将所有的因果都铺开。”
“但是呢?”
“但是你做了什么?”
“在最关键的时候倒戈?支持开战?”
“那时候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挽回木叶的荣誉?还是谋求下一任火影的位子!”
猿飞日斩的声音陡然高亢,转寝小春意图的制止态度也骤然消减。 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一次的屈辱? 那是能够兵不血刃,除掉宇智波荒最好的时机! 可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却被自己人捅了刀子吗,驳斥了请和的意见!! 想到这里,其满目愤愤地剐了一眼立于会议室中央的独眼老人后,选择了止声。 “直面四代目水影,面对四代目雷影不败。”
“这样的战绩,这样的实力,是单凭写轮眼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然而你竟然还妄图使用从宇智波一族夺得的眼睛去控制他、支配他,落到徒增笑料,徒增猜忌的荒唐下场。”
“你做事,难道都不用脑子的吗?”
说到这里,猿飞日斩的脸上满是失望。 反观团藏则沉默得像是一潭死水。 【没有能够杀死那人的手段,终究使之变得更加强大!】 【原来,成就现在宇智波荒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当这样的结论落定于心中的时候, 这将自诩隐匿于巨木之下的根,自诩要将所有威胁到木叶的敌人完全清扫的暗,脸上愤慨质问的神情彻底崩碎。 “三年。”
“我以为在禁闭的三年里,你能够想到什么好的方法。”
“没想到竟然是选择去雇佣‘晓组织’去除掉宇智波荒?”
“那帮乌合之众若真的能够被端得上台面,若是真的敢于无视可能存在的陷阱敢于倾巢出动,那么就不用躲藏在山椒鱼半藏的庇佑之下了!”
“别忘了,宇智波荒是多么想要除掉同样身处晓组织的鼬。”
“为什么,这些你都看不见呢?”
说道最后猿飞日斩已经没有了继续生气的气力,失望的情绪已经浸满了屋子里的每一寸角落,每一寸空气。 “对宇智波荒仁慈?”
“我已经给过你太多的纵容、太多的机会,可是没想到,” “你太没用了。”
白发老人平静吐露出的声音里,唯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