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同派的车还是很快的。 而且今天幽州的路况也还不错,没怎么塞车,时故和第一桀打出一波三连胜之后,车就到了。 上车之后俩人还在玩,也不怕晕车。 任聚和司机攀谈了一会儿,啥也没打听到。 司机就知道来接人。 看来只能等见到人了,才能知道想知道的。 车接车送,任聚他们很快就抵达了温希娱乐。 出乎意料的,温希娱乐居然有属于自己的办公楼。 虽说这栋楼肉眼看过去才十几层的样子,光看外墙都能看得出这栋楼的老旧,但这始终是一栋楼啊! 还是在幽州这寸土寸金的地界。 任聚突然理解了,张昱同当初为什么能开出一亿这个价格。 这点儿钱对人家来说洒洒水罢了。 “这行果然赚钱啊。”
时故游戏也不玩了,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大楼感叹道。 第一桀也看着眼前这栋楼,但他并没有像自己老大二哥那样惊叹,他并不认为别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值得惊叹的。 “不赚钱杨安妮哪舍得赔那么多钱给咱们。”
看着司机把车开走之后,任聚才缓缓开口。 一亿虽然多,但是杨安妮要不了两个月就能赚回来。 现在这个时代,娱乐业要赚钱可别提多容易了。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亲自前来迎接的张昱同。 “几位,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任聚应道。 寒暄了几句之后,几人走进了这栋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大楼。 时故好奇地问起了这栋楼的事情,张昱同也没隐瞒,大方地介绍道:“我们公司这栋楼有些年头了,当初买的时候幽州的房价还没现在这么高,那会儿正好拍了部戏狠很赚了一笔找不到地方花,想着让大家有个落脚点就买了这里。”
“没想到买下来没多久幽州的房价就涨了,而且一涨就没见停。”
“现在想想,只能说当时运气真好,恰好在那个时间点赚了一笔,这栋楼又恰好在那个时候出售,然后我就买了。”
“这运气确实是没谁了。”
时故为张昱同的好运气盖棺定论。 闲聊着,几人来到了准备好的会议室。 申屠芸琴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张昱同为几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任先生久仰大名,但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申屠芸琴上来就给任聚带了个高帽。 一般来说,其他人被这么戴了高帽之后,通常会说什么不敢当之类的谦虚话语,然后双方一来二去地说些废话热热场子,然后才会开始谈正事。 但是申屠芸琴今天遇见的人从来不会按常理出牌。 “我们可以直接说正事吗?”
任聚对她笑了笑,然后说道:“说实话咱们也不是很熟,没必要尬聊,直接说正事儿节省一下彼此的时间和脑细胞吧。”
申屠芸琴和张昱同对视了一眼,然后颇有些意外和无奈的笑道:“任先生真是快人快语。”
“那我就直说了。”
“我们想邀请见梦加入成益的‘艺人培养计划’。”
说着从自己面前的桌上拿起一份计划书递给任聚:“我相信,见梦加入我们之后,这个计划将会成为改变这个时代的拐点。”
任聚没吃申屠芸琴画的大饼,自顾自地看着递过来的计划书。 计划书就几页纸,用不了几分钟就能看完。 这个艺人培养计划在任聚看来,就是以前香江那边的艺人训练班改了个名字而已。 对于这个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老观众了,早年神州业界几乎就是香江娱乐界的天下,市场上遍布都是香江的娱乐产品。 而那边的八卦新闻什么的,也都是神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影响力非常大。 这个艺人训练班的各种八卦当然也不例外。 里面最出名的应该就是喜剧之王拉着卖国影帝陪他一起报名,结果喜剧之王被刷了下来,作陪的卖国影帝反而被选上了这个。 这个八卦里的两个人如今声名赫赫,他们以前籍籍无名时的故事也随着他们现在的名声被更多的人所知晓。 任聚看完计划书之后不由得有些感叹,这成益找他还真是找对人了。 有【伯乐】在,真有什么人才来报名,绝对不会被埋没。 但这个计划也有很多问题。 譬如,他凭什么要给成益打工? 任聚想到了,也开口问了。 “申屠女士,不知道见梦加入这个计划之后,能获得什么?”
“成益和温希的资源互换,并且具有优先权。”
申屠芸琴对这个早有准备。 “很有诚意的条件啊。”
任聚点点头。 这个条件虽然只有十七个字,但确实是很有诚意,价值很高的条件。 见梦虽然是个草台班子,但成益的鼎鼎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 以这家业界怪兽的体量,指头缝里随便漏点都够见梦吃得盆满钵满。 更别提这有优先权的资源互换了。 这几乎和给见梦送钱没什么差别,还都是几千万上亿的大钱。 “但是这还不够。”
任聚放下手里的计划书,露出了他贪婪的獠牙:“我还要这个项目的主导权。”
张昱同听到他这个条件之后诧异地眨了眨眼,然后有些慌乱的看向申屠芸琴,生怕这位愤怒地把任聚给当场撕碎。 主导权这仨字说的好听,说白了就是想从成益的碗里抢食。 不,这是想把成益变成冤大头。 花了钱,费了力,但成果全被别人抢走那种。 他能猜到是任聚想漫天要价,然后等申屠落地还钱,但是也不能这么离谱的开价啊。 万一把人惹怒了,就没有落地还钱的环节了。 申屠芸琴对张昱同慌乱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看着任聚:“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任聚毫无负担的笑着:“我也觉得这个玩笑不好笑。”
“看来,任先生是认真的。”
申屠芸琴点点头,整理着思路:“这个条件能谈吗?成益是不可能把主导权交给贵公司的。”
“你想怎么谈?”
“我知道任先生是怎么想的,但主导权不可能,不过执行主导还能谈。”
申屠芸琴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任聚笑得更灿烂了。 他从来也没想过要抢成益的钱,只不过是不想给人打工而已。 这个计划说是大家合作,但是三家公司的体量都不一样,想要愉快平等的合作几乎是不可能的。 大公司的人在面对小公司的时候,那种趾高气昂的优越感是难以避免的。 真到项目开展的时候,任聚估计成益派来做这个项目的人能把他和温希的人当成打杂的使唤。 任聚可接受不了这个。 他一辈子也没怎么被人使唤过。 只不过谈判桌上,有些话说的太直白容易露怯,所以需要一点儿手段。 要主导权不是目的,通过这个条件表达自己态度,并得到承诺才是目的。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虽然多了执行两个字,但是实际权利是一样的。 有了执行主导权,项目开展时就只有他使唤别人的份了。 而成益也能保留对整个项目的主导权,不用担心被人摘了果子。 “贵方可以派人监督,但是我不希望会有人对我指手划脚。”
任聚默认了申屠的条件,转而强调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监督这事儿根本不需要他说,成益和温希都会派人的。 这句话的重点在于,派人监督可以,但是指手划脚的不可以。 申屠芸琴清楚的理解了他的意思:“这个自然。”
“成益要的是项目能圆满的,成功的开展和推进,为此一个团结和谐的团队是必然的。”
“而一个团结和谐的团队,当然只会有一个声音。”
成益并不在意这个项目在实际执行中谁说了算。 他们只在意取得的成果与收获。 就像投电影。 不希望自己头上有人对他指手划脚的任聚握着执行主导权相当于这个电影项目的制片人。 而成益就像这个片子的投资人。 一个要的是项目进行过程中的话语权,一个要的是整个项目最后,也是最大的收益。 基于此,所以双方才能达成一致。 张昱同并没有介入两人的谈判,温希对这双方所要的东西都没什么兴趣。 他要的只是项目进行过程中能收获的东西。 就像电影拍摄中参与的工作人员。 话语权和收益都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也不会奢望那些东西,他们只想要拿到自己应得的酬劳。 “申屠女士很爽快。”
口头上达成一致之后,心情不错的任聚随意地夸奖了一句。 “任先生不是说咱们之间没必要尬聊嘛?”
申屠芸琴把他刚开始的话还了回来:“咱们还是先聊聊正事吧。”
被刺了一句,任聚也毫不在意的笑着:“正事不是聊完了?”
“见梦同意加入这个‘艺人培养计划’。”
“接下来按计划书做就行了。”
申屠芸琴深深地看着他:“任先生对这个计划就没什么意见?现在你可是这个项目的执行领导。”
任聚摆了摆手:“现在确实没什么意见。”
“等你们把团队筹备起来再说。”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假的。”
他看着申屠芸琴道:“没人干活,说再多也没用。”
“那么任先生对团队的人选有没有要求呢?”
申屠芸琴继续问道。 “没什么要求,听话就行。”
任聚说着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申屠女士也说了,和谐团结的团队里应该只有一个声音。”
“要是团队成员不怎么听话,那这团队可就很难和谐团结了。”
“希望两位到时候不要让我难做。”
申屠芸琴看着任聚有些严肃认真的说:“成益对这个项目很重视,到时候我会亲自把关,保证团队里不会有关系户捣乱。”
她这话说的很有底气。 这个项目可是林盛亲自拍板的,到时候虽然不会让她一个秘书来亲自负责这个项目,但监督这个活儿是跑不了的。 林盛比谁都清楚成益那些高层管理人员甚至员工是什么德行。 捞油水都是常规操作了。 塞关系户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其他项目捞点油水塞点关系户也就算了,只要项目能完成,林盛通常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但这个项目关系到成益未来的走向,马虎不得。 申屠芸琴相信,为了这个项目能顺利进行,林盛肯定会支持她给予任聚的承诺。 “那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任聚满意道:“协议准备好了吗?签了协议就可以开始筹备了。”
“本来是准备好了的,但是现在需要一些更改,请稍等片刻。”
申屠芸琴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公司负责相关工作的员工。 “二十分钟。”
她打完电话之后对任聚说道:“二十分钟后新的协议就做好了。”
任聚点点头,安静的坐着等待协议。 张昱同见状,吩咐自己的秘书准备了些点心端进来。 方便打算大家边吃边等,也好打发时间。 其他几人对此不置可否,有的吃还能有什么意见? 没多会儿,琳琅满目的精致点心就摆满了几人面前的桌面。 这些点心好不好吃先不说,肉眼可见的很贵。 再怎么说张昱同也是温希的大老板,秘书自然不会给他准备廉价的东西。 不是说廉价的东西不好,而是身为老板,该有的格调还是要有的。 谁见过身价数亿的老板跑到路边摊吃烧烤的? 这些大老板吃颗鸡蛋都得是几百块一颗的。 别管是不是智商税吧,格调就不一样。 几百块一颗的鸡蛋和几毛钱一颗的鸡蛋,虽然都是鸡蛋,但是格调就有了差别。 这格调的差别不仅仅存在与食物的价格上,还在于人。 这些点心张昱同和申屠芸琴只是浅尝即止,一样尝了点儿,中意的才会多尝几口。 而任聚和他的小伙伴就不一样了。 “哎,这个好吃,老大你尝尝。”
“嘶,这什么玩意儿,好酸啊。”
三人如同平常吃饭一般吃着点心,吃完了每一份拿到手上的点心,无论好吃与否。 “你们怎么不吃啊?”
时故注意到张昱同和申屠芸琴好像都没怎么动嘴,于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