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和小夕走了过来,榕树拿手重重的拍在弘漱腿上。弘漱吓了一跳,急忙把毛巾一扯:“你干嘛,很痛啊!”
“我才要问你呢,你不会想放弃了吧。”
“不会啊,怎么会呢。”
虽然弘漱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没这么想。“那你为什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因为有点难,每次我一接球,他们就两个人上来围我。”
“那你不会传球啊。”
“······”弘漱没说话,看了眼远处的小张。“你好好加油,打完我请你喝东西。”
“哈哈哈,你请我啊?行,好好看着吧!”
弘漱突然又焕发了斗志,比赛还没结束,还有机会。中场哨响,比赛继续进行,教练还是派上了小张和弘漱。比赛开始后,与上半场截然不同的情形是,现在弘漱这边的球轮转更加流畅,更关键的是弘漱像一只猎豹一样,更加灵巧轻快,并且手感也更好了,先是两记中投追回了四分,比分来到32:37。球再次来到弘漱的手里,又是包夹,故技重施,弘漱透过人缝看到了底角三分的小张,一记横跨球场的从左边底角到右边底角的横传球,精准的将球交到了小张手里,手起刀落,精准命中,35:37。“哟,知道传球了啊。”
回防的时候,弘漱听到对手的话声。“不仅知道传球,还知道······”弘漱飞身一跃,将对手正要传过来的球拦截在空中,立马推快攻。对手也是紧追不舍,弘漱起身上篮,却发现一只手搭在了他右手上,身体被强行拉下,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摔出了底线。“你没事吧。”
弘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坐在场边的榕树跑了过来。“没什么大事。”
弘漱一边笑着,一边缓缓的站起来,只是走路好像有点踉跄。裁判的哨声也响起,违体犯规,两罚一掷。弘漱走向了罚球线,先拍两下球,将球接回手中,扔在空中旋转几圈再落回手中,然后屈腿,投篮,一气呵成。两罚全中,比分已经追平到37,并且还有一次进攻机会。弘漱发界外球,小张借掩护兜到篮底,转瞬即逝的机会,弘漱直接发高球到篮下,小张空中接球将球轻轻一点放进了篮筐,终于又取得了领先39:37。第三节双方你来我往,体力下降的都很快,但是三中的优势在于他们的替补也很能打,随着第三节比赛的哨响,比分定格在55:55。双方打平进入第四节,这是双方的主教练都没想到的,弘漱的教练没想到自己的队员这么优秀,三中的教练没想到对方这么坚韧,但是三中还有一手底牌。过了许久······终场哨响,弘漱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汗止不住的往下流,眼眶似乎也被打湿了,耀眼的太阳彷佛要将人吞噬,队友们慢慢走回板凳,拿毛巾盖住头。弘漱站在场上迟迟不肯离去,他懊恼后悔,这一刻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身边的声音全都无法入耳。榕树站在场边看着,她没有上前去安慰,静悄悄的守护在旁边,也不出声。过了一阵,她看见弘漱慢慢的走向更衣室,她第一次觉得弘漱也有落寞的时候。她走在后面,跟了上去,站在更衣室门口等他出来。十分钟后,弘漱出来了,脱去了队服,换上了一身休闲装,上身穿着白色T恤,下身穿着一条黑色休闲裤,头顶一顶白色的帽子。低着头慢慢走了出来,双目无神。榕树见弘漱没说话,也就跟在旁边慢慢走着。弘漱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他把背包收拾好之后,发现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看向场边,但是没看见榕树和她的朋友,他有点失望,一转头才看见榕树站在他身后。他微笑了,没说话,依次向队友告别。“呐,我们去喝东西吧。”
榕树说道。“嗯,好。”
两人一左一右走着,出了球场,相顾无言。“好啦,别戴着帽子了!”
榕树活泼的说道,伸手将弘漱的帽子拿了下来:“这才是真实的你嘛!”
“喂,你干嘛,还给我。”
说着弘漱就去追在前面跑的榕树,不一会弘漱就追上了,然后拉着榕树的手臂:“你不是要请我喝东西吗。走啊。”
“这才对嘛,开心一点。”
说完榕树将帽子戴在了弘漱头上:“不就是一场比赛吗。”
“但比赛是因为我输的。”
“才没有,要是没有你,我们早输了。”
“要是我能投进那个空位三分就好了,就能打加时赛了。”
“好了好了,别自责了,你已经尽力了。”
榕树突然跳到弘漱身前,侧着身子笑着说道。看见活泼的榕树,弘漱心中的阴霾也慢慢飘散。不一会,两人走进了体育场旁边的咖啡店,此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你要喝什么,我请你吧!我还欠你呢。”
“我请你,说好的。”
“我请你,别多嘴。”
“好咯,你请我,哈哈哈。”
“喝什么?”
“巧克力星冰乐。”
“你很喜欢吃甜的东西嘛?”
“要你管,就喜欢。”
“我给你点就是了,你去找个空位坐着。”
“嗯!”
两人面对面在空位上坐下,弘漱还是一直望着窗外,看着行人,然而目光呆滞,脑海中还是比赛的场面,“如果那个球传了,如果把那个球抢断了,如果投进了那个球,说不定真能赢。”
他心里幻想着无数的假设,突然被一阵轻快的说话声打断。“喂!你在发什么呆呢。小夕来了!”
“哦,没什么。”
“他怎么了?”
小夕问道。“比赛没赢,在生闷气呢。”
“谁生气了。”
弘漱回应道。“那你怎么不笑。”
“有什么好笑的。”
“你就是发脾气了,好了,都过去了。”
说着说着,点好的茶饮上来了。“呐,你还欠我呢。”
榕树笑着说道。“我欠你的你倒是记得很牢。”
“你怎么还会欠她的?”
小夕不解的问道。“是她赖我。”
弘漱笑着说道。“谁赖你了,你自己说好的。”
榕树撅着嘴说道。三个人随后又在咖啡店聊了一会,然后六点多一些走出了咖啡店。“你们两个是不是一起走?”
弘漱问道。“是啊,我们坐二十三路车。”
“哪个站下车?”
“妇幼。”
“我也是坐二十三路,不过我晚几站下车,一起吧。”
公交车往东开,在夕阳的照耀下宛如一块闪着金光的黑板擦······擦除了弘漱内心的郁闷,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要看到榕树就很开心。